问到这次行动,段文骞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点头:“不错,前段时间被我们卡的狠了,这一次上岸的毒品居然高达五十公斤,被我们全部缴获,连着捣毁海上两个,陆地七个窝点。”
这是禁毒开始少有的一次大胜。
陆垣奇怪:“这才刚进十月,他们怎么这么着急?”
“钱呗!”荆红妆撇嘴,“进九月的时候,谢秩他们带海上巡逻队按几条航线不定期的巡逻,压的他们的毒品没有办法上岸。直到国庆前几天,又接到别的任务才撤了,他们才得到机会。”
她去鹏城的目的,本来就是要向谢秩反应这个情况,现在她能说出来,当然也是参与其中。
陆垣默想一下,微微点头,只是没料到,谢秩能听他媳妇儿的。
从荆红妆和谢秩在鹏城见面,赵文将是全程在身边的,可也没明白是怎么做成的,忍不住说:“嫂子,巡逻队刚撤,他们为什么不会再等等?”
连段文骞也一脸疑惑:“你只说你会配合,还是从华西要了几块地,可谢秩配合也只在这里,后边你怎么做到的?”
荆红妆微笑:“谢秩帮我们在西京、蓉城两个地方打开缺口,批下几处地皮,并且还在申请。这消息传过来,木兰地产一定会和我们抢,依他们强硬的后台,批到的地只会比我们多,不会比我们少。”
说到这里摊摊手:“他们手笔还真大,居然是剩下的全部。”
“然后,我让国安递了份木兰地产这几年的工程说明,蓉城住建委急了,生怕他们的工程也做成那个样子,于是出台了一个新规,每批到一块地皮,都要缴纳一定的建设保证金。”
“木兰地产批到的地太多,他们公司根本拿不出这笔款子,计木兰就会向鹏城求助。”
“可是这个时候,海上巡逻队盯着所有的航线,没有一条毒船有机会靠岸,而蓉城那边最后的期限要到了,计木兰不愿意放手地皮便宜了我,只能动用自己家的资产,给蓉城汇款。”
“还是和鹏城没关系啊。”赵文将还是不明白。
荆红妆笑笑,接了下去:“在蓉城的规章刚刚制定的时候,一样的情况说明就送到了西京住建委,西京住建委很快派出工作组,往蓉城、京城两地查访木兰地产的情况。”
“等木兰地产往蓉城的保证金一交,西京的规章制度也颁了下来,和前边一样,木兰地产又需要另一笔款子,交西京那边的保证金。”
“接二连三的索要巨款,这个时候,计家已经拿不出……或者不愿意拿出钱来支持她,计木兰只能一再向鹏城催款。”
鹏城的工程做的比京城还差,根本没有钱给她,就只能急着催那一批毒品。
毒品只要分下去,立刻就会回收一大笔款子。
又哪知道,谢秩的人明着从海上撤了回来,却有另几队就藏在几条航线附近的海岛上,毒船一出现,立刻追击,顺藤摸瓜,大获全胜。
完全没有料到,两家地产公司的斗争,居然还能这么利用。
赵文将听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荆红妆看看陆垣,又转向段文骞,摊手:“我们的这个计划,一切就基于木兰地产和毒贩有一定联系的基础上,如果是我猜错了,最后的结果就是毒品不能上岸,海上巡逻队白白封锁这么久的航线。”
“事实证明,你赢了!”段文骞眼底是满满的赞赏。
也多亏她利用了两个地方的地皮,把木兰地产逼的山穷水尽,要不然,毒贩还真的未必这么快出来。
荆红妆吁口气:“如果不是木兰地产和那边的毒贩有牵扯,任凭我怎么做,又怎么可能带动千里之外鹏城的毒贩?”
段文骞点头:“目前的证据,木兰地产鹏城分公司肯定有问题,只是缺少一个关键的人物,形成不了证据链,不能把木兰地产总部联系起来。”
计木兰向鹏城分公司催款子,可以视为木兰地产内部的资金调配,计木兰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道毒品的事。
缺的那个关键人物,当然就是霍天磊。
荆红妆皱眉:“难道他提前得到消息,跑了?”
“我们问过,他是在毒船靠岸前一天离开的鹏城,先去的羊城,到了羊城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段文骞说。
“王大猛和张军阳怎么落的网?”荆红妆问。
“王大猛是跟着毒船上岸,上岸后带着一批毒品去了一家旅馆,之后离开,在一个小摊吃早点的时候,张军阳坐他旁边,他把钥匙留在桌子上,张军阳拿了钥匙去了旅馆。我们是在张军阳拿了毒品出来的时候现场抓捕。”段文骞简单说了过程。
做的这么隐蔽?
荆红妆不放心:“他们没有直接交易,会不会不能判罪?”
段文骞摇头:“张军阳被抓的时候,身上就带着大量毒品,王大猛跟着毒船上岸,我们也是拿到证据的,就算没有抓到他们直接交易,也一样能定罪。”
“那木兰地产呢?”荆红妆紧问。
“木兰地产鹏城分公司的人全部在押,还在一一审问,打出去的那通电话一定要找出一个人来。”段文骞答,皱皱眉摇头,“这一下,他们的鹏城分公司一定会受重创,我们和警方的刑事调查之后,跟着来的就是工商部门的调查,只是没有直接证据指向总部,总觉得不彻底。”
“鹏城分公司给总公司转账的记录呢?”荆红妆问。
段文骞点头:“木兰地产鹏城分公司和总公司的账都已经封了,只是还在调查。”
这些调查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所以现在还没有结果。
荆红妆眸光流动,最终只是点点头,想一想还是问:“鹏城分公司,有一个叫洪雪兰的,是霍天磊的助理,她怎么样?”
“就在鹏城分公司一起被控制,还在拘押。”段文骞答,又扬眉,“你认识她?”
“曾经是我同学。”荆红妆耸肩,“只是最后一年她休学,晚我们一年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