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怒了,又再一次围堵城北分局,更指名道姓把任立夫骂的狗血淋头,问候他家祖坟里所有的人,更有人绘声绘色的传出不同的版本,七拐八弯把任立夫和计木兰扯上关系,什么官商勾结,官官相护,权色交易,精彩纷呈。
颜夏跟着她东奔西跑,看着这些事情的发展,说不出的佩服,一挑大拇指说:“嫂子,你这是没有进部队,如果你在部队,做个指挥官,打起仗来,肯定能把敌人玩的团团转。”
荆红妆笑出声来,摇头:“别了,我怕死。”
颜夏有点可惜:“我马上要回部队了,这春季接新兵,要训练,还有一个大的演习,今年一年怕是回不来了,不然我还跟着你。”
荆红妆笑:“我这公司估计还能开好几年,你再回来再来。”
处这么些天,她也很喜欢这个爽快利落的小姑娘。
直到回部队前两天,颜夏依依不舍的走了,得回去陪陪爸妈。
而在城北分局,面对外边的谩骂和同事怪异的眼神,任立夫气的七窍生烟,很快打电话到红妆地产,可是一连三天,都只是大厅里负责接待的小姑娘甜美的声音一遍遍的说:“对不起,我们荆总去了工地,我们也联系不上。”
问是哪块工地,小姑娘又怎么知道?
气的任立夫想冲出去把外头的人都抓起来,被一个公安拉住:“外头那么多人看着,你抓了人还不激起众怒?上次的事情忘了?”
任立夫额角青筋崩现,咬牙问:“难道就这么看着?”
“要彻底解决,就得是那桩案子,案子结了,他们拿了赔偿金,自然就走了。”公安提醒。
任立夫暴跳:“案子又不在我们这里,怎么结?”
“要是能知道是谁就好了,唉!”公安叹口气走了。
旁边另一个公安也跟着叹气:“当初啊,也不知道什么人非要捂着,这不是找事?”说完,摇摇头,也进里边去了。
任立夫却一下子安静下来,认真想一想,悄悄从后边翻墙出去了。
是谁干的他不知道,当初是谁让判定是意外,他还真的知道。
而这个时候,荆红妆正带着几个车队的人在公安总部,看着一张张白色捷豹的照片给几个人辩认,自己却皱眉看着丁明成:“丁队,事情发生只那一瞬间,他们能看出是白色捷豹已经不容易,又怎么可能知道车子的特征?”
丁明成无奈:“红妆,你别急,这个流程是要走的,不管看出看不出,我们也都会查下去。”
荆红妆向那些照片瞅瞅问:“这些车子那天都在哪,有不在场证明吗?”
丁明成摇头:“这就是排除掉肯定不在场的车子之外的几辆。”
那还怎么查?
荆红妆皱眉:“车主呢?有没有七拐八弯和我们或者别的人扯上关系的。”
别的人,自然是指木兰地产。
丁明成只能说:“还在查。”
这个时候,古跃进突然拿一张照片过来:“我怀疑这一辆。”
丁明成讶异:“为什么?”
古跃进指着照片上的车屁股:“当天我们只看到捷豹的车尾,可是判断是捷豹XJ,本来排量只有2.0,可是当天从那辆车逃走的车速和马达的声音可以知道,是改装过的,排量在3.0以上。这辆车的排气筒可以看出来,正是3.0的。”
荆红妆拿照片过来看,再和另几辆车的排气筒对比,确实要粗一些。
丁明成微微点头,又从照片中找出一张放在一起:“我们原本怀疑这两辆,因为我们每找到一辆,都要对比车轮印,在所有的车子里,只有这两辆车新换了轮胎。”
“这辆车是谁的?”荆红妆立刻问,指着古跃进选出来的一张。
丁明成笑笑,把照片拿过来:“现在还只是怀疑,我们还要调查,有了结果会告诉你们。”
荆红妆睁大眼:“我们可是当事人,也不能说?”
“案子真相大白之前,不能说。”丁明成抱歉的说。
好吧!
荆红妆点头,又向那张照片看了几眼,只是拍照的时候,特意挡了车牌,她并看不出什么。
大家一起出来,古跃进让另几个人等着,自己送荆红妆上车,临到关车门,才弯腰低声说:“荆总,那辆车进过老郭修车厂。”
“什么?”荆红妆错愕。
老郭修车厂,就是那几个有残疾的退伍兵开的修车厂。
古跃进说:“他们的习惯,有车辆维修,他们会更换一枚轮胎的锣丝,别人看不出来,我们可以。”
“那你去问一问情况。”荆红妆立刻说。
古跃进点头:“我马上就去。”给她关上车门,看着她的车子开出公安总部,让别的人先回车队,自己去修车厂。
修车厂有记录,古跃进当天下午就回来,把一张抄着车牌的纸放到荆红妆面前:“当时这辆车前保险杠弯曲,前盖有凹陷,但是车子很干净,显然是特意洗过的,四个轮胎原本磨损并不严重,可是车主特意换了。”
没鬼才怪了。
荆红妆问:“去修车的是什么人?”
“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古跃进答。
中年男人?
荆红妆皱皱眉,看一下车牌号,嘱咐说:“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我先想办法查这车子是哪里的。”拿了纸,立刻去找牧心迪。
发动三教九流的人脉,很快有了消息,这辆车完整的信息摆到了荆红妆的桌子上。
京城酒厂厂长的坐驾,司机姓张,三十二岁,是大乱后招的工,就是京城本地人,家世普通。
而这家酒厂可是国营的,而且,在前些年整个经济停滞的状态下,这酒厂却没有停产,只是中间换过一回厂长。
“马明德?”荆红妆看着这个名字,脑子里能联系起来的,也只有木兰地产和他同姓的那个马子太。
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牧心迪点头:“是七一年的时候,原来酒厂的厂长被扣了帽子,这个马明德接手了酒厂,一直到现在。”
“什么背景?”荆红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