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妆奇怪的问:“不是说在郊区?怎么会有人看守?”
“那片地方也快开发建设了,林子都是大树,当时卖地是连林子也一起卖了的,那里住着看林人,防止被人盗砍。”牧心迪解释,抱歉的苦笑,“也怪我没有细查,刚听到有车子的消息就赶着去通知你们。”
“连林子一起买……”荆红妆扬眉,立刻问,“是直接售卖的地块?哪个公司的?”
“木兰地产。”回答的是叶山鸣,摊摊手,“就是他们公司刚刚成立,在住建部买下的地块。”
荆红妆吃惊:“在哪?”
“原来属于西郊,紧靠着二环,很平整的一块地方。”叶山鸣答。
荆红妆愣一愣,哼笑一声:“那样的地,居然是买下来的,不愧是木兰地产。”
要知道,她买下来的三块地,可是都出了三环,有一块甚至出了四环。
木兰地产成立还在她拿那些地之后,居然能买下那样的地段,不得不说有背景的好处。
陈科长骑车来的晚,刚好听到这里,吃惊的问:“怎么会和木兰地产有关系?”
荆红妆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忌惮的是木兰地产背后的人,只是说:“发现自行车的那片地是木兰地产的。”
陈科长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这几年下来,住着红妆地产的房子,小区里又有专门的早点铺子吃着,整个公安部的人和荆红妆、房新兰多少都有些交情,所以她只有要有事,大家都会很上心。
可如果这件案子牵扯上木兰地产……
陈科长有点头疼。
这个时候,里边一个年轻公安出来,荆红妆立刻过去问:“他们怎么说?”
“你是……”年轻公安疑惑的问。
“荆红妆,陆思远的母亲。”荆红妆答。
年轻公安听到她的名字,愣一愣,马上露出一张笑脸,却又无奈的说:“问了好久,他们没人能说明白那辆车为什么会在那片林子里,说是有人丢去的。”
荆红妆冷笑:“不知道那辆车怎么会在林子里,可是大半夜的,又是除夕,过去几个人就马上知道了,也是很奇怪。”
倒是陆垣解释:“我们过去的时候,夜正黑,他们是出来放炮,看到我们的车灯,所以赶过来。”
高松泉皱眉:“现在他们说车不是他们的,就没有办法再查?”
年轻公安无奈:“现在没有证据,只能给他们做了笔录,等有别的进展再传唤。”
荆红妆问:“或者,骑车子的人就在他们中间呢?”
年轻公安摇头:“车子没有上锁,钥匙就在车锁上,就是搜身,也没有证据。”
如果车是上锁的,从他们身上搜钥匙就行。
高松泉问:“发现车子的地方,离他们住的地方有多远?”
“有十几丈呢。”陆垣答。
如果车是他们的,确实没有必要停在十几丈的林子里。
只是,就这么把人放了,说什么都不甘心。
荆红妆看看陆思远:“远远,有没有体形或者声音和那个人相似的?”
陆思远想一想,如实的答:“当时事情发生太突然,我根本没有看清那个人的体形,声音……今天的几个人说的都是京腔,我听不出来。”
荆红妆皱眉,向年轻公安说:“当时在场的,还有我女儿和大嫂,另外几个目击者也是留有联系方式的,我要求请他们来认人。”
不是商量的语气,是直接提出述求。
年轻公安点头:“这是必要的程序,只是这桩案子当初是城南分局受理,我们是协助……”
“我们马上找人,认过之后再说。”陈科长接口,拿工作证给他看。
陈科长自己打电话回去,让人去传那几个证人,荆红妆把钥匙给高松泉:“你去接易大嫂和满满过来。”
“我去吧!”叶山鸣把钥匙接了过来往外走,“他一个残疾人,我们怎么放心?”
“喂,我的腿好差不多了,开车没问题。”高松泉冲着他嚷。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几个目击者过来,荆红妆和年轻公安要了些药,给那几个人处理伤口,又心疼儿子,向陆垣说:“远远一夜没睡,不然你带他去车上睡会儿。”
“妈妈,我不用,我不困!”陆思远摇头。
陆垣揉揉他的脑袋,伸手搂进怀里:“你眯一会儿,估计还要很久。”
荆红妆见陆思远还要再说,在他脑袋上推一下:“以后不能再开车,知不知道?”
陆思远立刻跳起来:“妈妈,我困了,我去车里睡会儿。”说完就往外跑。
陆垣也忙说:“我……我去给他买点吃的。”说完也跟着跑了。
大过年的,上哪买吃的?
荆红妆大大翻个白眼,随他们去。
半个小时后,叶山鸣带着易大嫂和陆盛夏回来,陆盛夏贴心的给陆垣和陆思远带了刚煮好的饺子。
陆垣抱抱她笑:“还是女儿贴心。”
儿子是个小叛徒,居然出卖他。
陆盛夏并不知道前边的事,听到他夸,也冲他一笑:“满满最疼爸爸。”
“小马屁精!”荆红妆好笑,扶着她肩膀往里走,“我们去认人。”
铁栅栏里站着八个人,据说是为了凑牌搭子才去的看林人的屋子,也个个脸上带伤,看起来比古少杰几个惨多了。
荆红妆心里稍稍平衡。
陆盛夏仔细看一眼,先指了指两个矮个子和两个中等身材的:“不是他们。”
易大嫂也点头:“那个人虽然骑着车,看不出多高,可是满满抱着他的腿的时候,他的脚几乎到地上,应该是个大个子。”
陆盛夏又指了指一个胖子:“也不是他,他的腿太粗了。”
她抱着那个人的腿,可是足足被拖走好几十米。
剩下还有三个人,虽然个子和体形并不完全一样,却一下子分不出来。
易大嫂琢磨一会儿,指着其中一个,不确定的说:“我想,也不是他。”
“为什么?”荆红妆问。
易大嫂摇头,看看那人身上:“那天那个人,穿着军大衣。”
那天那人穿的军大衣虽然也是旧的,可是却不破,而现在这个人,是穿着一件打了好几块补丁,还有地方翻出棉花的破棉袄。
要知道昨天怎么说也是过年,没道理有好一点的军大衣不穿,却穿着一件破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