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山鸣摇头:“满满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我也是刚送易大嫂和远远回来。”
陆垣却不客气:“你们留这里帮忙照应一下孩子,一会儿我送饭过去。”
叶山鸣刚喊一声:“陆垣。”原本想说他送去就行,可是话到口边,知道他不能放心,又再停住,跟着他进了厨房,却转话说,“今天帮忙的三个人,两个跟着大嫂送满满去医院,一个给我们报信儿,只是没来得及问名字。”
陆思远也跟进来,说:“报信儿的赵阿姨是陈东方的妈妈,带我去医院的是三一班的高晓军爸爸,带着易姑姑的我不认识。”
叶山鸣看看易大嫂,迟疑一下说:“应该……也是孩子家长吧。”
易大嫂正往灶里添火,身子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
陆思远摇头:“我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带同学。”
是啊,另两个家长,都是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那个男人可只有一个人,显然不是接孩子的家长。
叶山鸣一愕,“呀”的一声说,“我都没想到。”
“他是易国强。”易大嫂轻轻接口。
易国强?
他终究还是找到了她。
陆垣一怔,向她深深一望。
一句话说出口,易大嫂抿紧了嘴,再不说一个字,手里却片刻不停,很快的揉了面,往锅沿贴了几个饼子,又再打个汤。
饼子烙到金黄,找了饭盒出来,很快的盛菜盛汤,装几块饼子,再用一张小棉被包了保温,网兜兜好,递给陆垣。
古少杰说:“哥,我去送吧。”
陆垣摇头:“我得看看满满,你们留下,帮我照顾一下家里。”
古七七忙说:“陆大哥,晚上我去替嫂子吧。”
“不用,你明天也要上班。”陆垣摇头,摸摸陆思远的头,“帮爸爸带着弟弟妹妹。”去拿了件荆红妆的衣服,拎着东西往外走。
叶山鸣立刻说:“我陪你去吧。”和古家兄妹匆匆打个招呼,跟着跑出去。
两人再赶到医院的时候,陆盛夏睡了一觉又已经醒来,只是睁眼就头晕,荆红妆就让她闭着眼睛,自己倚在床边,轻声给她讲故事。
陆垣进门就看到这幅画面,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走进去轻声喊:“红妆。”
荆红妆抬头向他一笑,摸摸陆盛夏的头发,轻声说:“满满,爸爸来了。”
陆盛夏睁眼看一眼,又立刻闭上,轻声喊:“爸爸。”又说,“爸爸我不敢睁眼睛,不是不想看你。”
这小丫头还怕他误会。
陆垣忍不住笑起来,饭盒放在床头,向陆盛夏仔细端详,但见她半边脑袋肿了起来,连那只眼睛都高起来,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轻轻摸摸她没有受伤的脸,轻声说:“满满,你疼就喊出来,找医生上药,别硬忍着。”
陆盛夏刚摇一下头,又忙停住,咧一咧嘴,眼睛稍眯一条缝看他一眼,才说:“不碰就不疼。”
陆垣咬牙:“不管怎么样,一定把那混蛋找出来。”
陆盛夏立刻睁眼:“我要踹他两脚。”说完“哎哟”一声,又把眼睛闭上,自己说,“不能睁眼。”
陆垣轻笑一声,柔声问:“满满饿不饿,易姑姑贴了饼子,还有蔬菜汤,还有炖的香香的羊肉。”
陆盛夏不敢睁眼睛,只是躺着吞口水。
荆红妆含笑:“你不能睁眼,也不能坐起来,妈妈喂你。”打开饭盒,先把饼子撕一小块塞她嘴里,又盛一小钥汤喂给她。
陆垣说:“你一起吃吧,我来喂她。”
荆红妆好笑:“你粗手大脚的,再把孩子噎着。”
好在陆盛夏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小口小口的吞咽,荆红妆自己吃一口,给孩子喂一小口,陆垣就拿了手帕,给陆盛夏擦去嘴角的汤汁。
叶山鸣见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自己拿了暖壶,去帮忙打水。
等叶山鸣回来,荆红妆向他说:“那个人既然是针对远远来的,听远远说,又是带着京腔,八成是京城里的混混帮别人办事,明天一早你去找一趟心迪,看能不能把这个人挖出来。”
叶山鸣点头:“我送完陆垣就去。”
陆垣摆手:“你现在去吧,我再呆一会儿。”
叶山鸣答应,拿着钥匙出去。
经过一夜,陆盛夏头上的瘀肿散出来,看着更吓人,头晕却好了很多,能睁开眼和荆红妆说话。
医生又做过检查,见已经没有危险,开了药让她出院回家。
陆垣开车,荆红妆在后座一路抱着,小心翼翼把陆盛夏移回家里,安顿在床上躺着。
易大嫂看着她的样子,又难过的直掉泪,直说自己没有看好孩子。
荆红妆叹口气,抱抱她说:“大嫂,那些人处心积虑,怎么能怪你,你不要多想。”左劝右劝,这才把她带了出来。
陆垣跟着出来,也不避易大嫂,皱眉问:“如果他们的目标就是远远,你想会是什么人?”
在医院一晚上没有睡着,这个问题荆红妆也想了千百遍,听他问起来,微微扬眉,冷声问:“你觉得,会不会是王大猛那些人?”
“王大猛?”易大嫂诧异,“打了山鸣那个人?他怎么使得动别人?”
“大嫂!”陆垣叹气,“那个王大猛,劳改两年,谁知道接触到什么人?”
怕吓到她,他们没把王大猛可能贩毒的事和她说过。
易大嫂喃喃:“你是说,他出来了,为了报复你们,就盯上远远?”
“现在我们也只是猜测。”荆红妆摇头。
只是找到人之前,他们除了猜测也没处去找证据,只能互相提醒出入小心,看好几个孩子。
家里再陪两天,陆盛夏头上的瘀肿消下去一些,坐起来也不再头晕,荆红妆这才放心去公司。
哪知道刚出院子,就看到不远处的墙后一个脑袋飞速的缩了回去。
有人盯着他们院子!
荆红妆先是一惊,跟着怒从心头起,立刻从车上取下一条木棍,悄悄向那堵墙接近,走到跟着,突然跳出去,看到墙后有人,大叫一声,抡棍子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