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商量什么？”陆垣接过她抱来的小君安，随口问。
“毕业后的去向。”荆红妆答，抱起小轻盈举了举，嘀咕，“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家伙重了很多。”
陆垣笑：“快五个月了呢。”
荆红妆在他身边坐下，抱着孩子玩一会儿，才又把刚才的话简单说一回，侧头看看他说：“陆垣，之后那些地的开发，和我那几块单纯盖一些住房的地不一样，我需要专业的建筑人才。”
“嗯！”陆垣点头，注视着她说，“研究生也好，博士生也罢，他们都需要实践的机会，找到人不难，只是……”
“只是毕业后，他们都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可能一直留下来，而我的工地也不能总拿来让人实习，需要的是固定的人才。”荆红妆接了下去。
“所以……”陆垣给她开个头，等着她接下去。
“所以，我想成立自己的公司，之后用人，除去专业，也要问意向，优先想要进公司的才用。”荆红妆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陆垣皱眉：“外地学生，本科的或者愿意，研究生和博士生很难。”
现在的私人企业还没有兴起，她就是建立起来，也只是一个小公司而已。
荆红妆瞄他一眼：“有你在，本科生也足够用，工资还低。”
陆垣一下子没说上话来，隔一会儿才低声说：“说好了你养我呢。”
“所以你只能留我这里啊。”荆红妆笑。
陆垣看着她，微眯了眯眸子，心里却有些不确定，轻咳一声，慢慢的说：“红妆，这两年，我帮你带几个人出来，只是……”
“嗯？”荆红妆抬头看他。
陆垣想一想，又摇头，叹口气说：“以后的事，再说吧。”
不只是别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就是他，也并不想束缚在她的小公司里。
何况那小公司还子虚乌有。
荆红妆明白，倒也不急，点头说：“嗯，反正你不进公司，我也一样用你，还不用发工资。”
陆垣笑一声，没再说下去。
等把两个宝宝又再哄睡，荆红妆再过去的时候，见工作间只剩下牧心迪和古少杰，问说：“那几个人呢？”
“说是还要整理对联，走了。小妹去陪满满和远远了。”牧心迪答，这才拿一串钥匙给她，“另外一处院子也好了。”
古少杰睁大眼睛：“嫂子，又买一处院子？”
“是啊！”荆红妆把钥匙收起来，“以后不是特别中意的，应该不会买了。”
难说。
牧心迪笑笑，替她解释：“是和学校那边的院子一起买的。”
说到买院子，荆红妆想起陈小妹和古少杰的事来，向牧心迪说：“他们的院子，你挑本来手里院子就多的，尽量是皇城根下，周围环境好的。”
也就是挑好的买。
牧心迪答应，见古少杰没有要走的意思，知道还有事情要说，就先走了。
古少杰看着他出去，抓抓脑袋，向荆红妆说：“嫂子，那个……沙发卖的不错……”
“嗯。”荆红妆点头，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沙发的销量，他每个月都会和她报账，这个时候说，自然不是为了销售，却和沙发有关系。
古少杰听她不问，又抓抓脑袋，终于嗫嚅的说：“前两天，鲁木匠找我，说……说还想合作。”
“不行！”荆红妆果断的拒绝，见他不说话了，又缓了缓语气，“之前销售靠他找客户，他就能绕开你自己去做，现在他卖不掉了，就又来找你，你是什么？垃圾桶吗？”
和鲁木匠分开之后，他们的沙发改做布艺，也换了款式，重要的是仅凭她自己的几个小区就不愁销售。
她语气虽然不严厉，可是措词却很犀利，古少杰愣一会儿，低声说：“只是，鲁木匠的手艺很好……”
“京城的木匠，他是独一份的？”荆红妆反问，“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就算他是独一份的，做人没有诚信，为什么要和他合作？”
古少杰沉默一会儿，终于点头：“嫂子，我知道了。”知道了她的态度，也就走了。
荆红妆隔窗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叹一口气。
听到古少杰出去，陈小妹很快过来，向外看看问：“嫂子，怎么了？”
“嗯？”荆红妆回神。
陈小妹说：“刚才少杰哥说了什么？你好像很生气。”
“你听到了？”荆红妆问，见她点头，叹口气说，“少杰做事勤快，也踏实可靠，只是面皮太软，总是抹不开人情。”跟着把刚才的话说一回。
陈小妹点头：“他们做沙发，都在库房那边的前院里，有什么人我看得到的，嫂子放心。”
荆红妆叹气：“也不能一直盯着啊，以后想做大一点，做的东西就多了，用的人也多了，又怎么盯得了？”
陈小妹眼睛一亮：“嫂子，你还有别的可做？”
“你有没有兴趣？”荆红妆笑问。
陈小妹耸肩：“他们那些活儿，我可做不了，只是嫂子的点子总是好的。”
“嗯，我是想着，这两年，他的手里也有了些钱，也有了一些人脉，可以把家具也做起来。”荆红妆无奈，“那些活儿，也确实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做的。”
陈小妹睁大眼：“那个鲁木匠就是做家具的，不会抢生意吗？”
荆红妆挑挑唇：“别的不说，单我们那些小区，如果少杰开始做家具，又是很新颖的样式，你猜他们会用他，还是外边找人？”
当然是用古少杰。
陈小妹完全不用去想，稍稍琢磨一下说：“其实管人的也不用会做活儿，之前王大猛那一次，就是山鸣挡在前头的。”
确实，要说管人，叶山鸣倒是可以考虑。
荆红妆想一想，笑说：“他们都还要上学，就是毕业，听着也是想做自己的事呢，回头再说吧。”抛开这个话题，向她直视，“你呢，新一年有什么计划？”
陈小妹立刻向她身边又挤一挤，眼睛亮亮的说：“嫂子，现在我们的小背包虽然销量不错，可都是些小孩子的，我们想，能不能做一些大人用的，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