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少杰的电话?
荆红妆心头突的一跳,拔腿就冲下楼去,直奔教务室。
抓起电话刚刚“喂”的一声,就听到电话那边古少杰急急的声音说,“嫂子,出事了,牧心迪被打了。”
被打了?
荆红妆大吃一惊,忙问:“你看到他人了?现在在哪?伤的重不重?”
“我们在谷市,他还没醒,只是……只是我们身上都没有钱……”古少杰说。
没醒?
荆红妆脑子嗡的一声,忙问:“哪家医院?”听他报出医院的名字,立刻说,“你守在那里,我尽快赶过去。”说完就把电话挂掉,转头急急的向陈舟说,“陈班导,我朋友受伤,我……”
电话漏音,陈舟早把古少杰的话听到,也大吃一惊,急忙说:“找个人陪你去,需要多少钱,我想办法给你筹。”
“不用。”荆红妆摇头,稍想一下说,“我叫叶山鸣和我去。”见他点头,又往楼上冲。
教室里叫出叶山鸣,荆红妆和他简单的说一回,兜里十几块钱塞给他,又说:“你先赶去车站,买最早去谷市的车票,我回去拿钱。”说完转身又往楼下跑。
易大嫂听说牧心迪真的出事,也是吓了一跳,见她不放心,忙说:“孩子你不用担心,快去吧。”
荆红妆咬一咬唇,取了钱,张开手抱抱两个孩子,转身又跑。
这一来一回已经下课,路过教学楼,刚好撞到明继恒出来,看到她扬声喊:“红妆!”
荆红妆看到他大喜,忙一把抓住,一迭连声说:“你知道小妹学校,对不对?中午你去跑一趟,让她晚上过来帮我照顾一下孩子。”
明继恒见她一脸急切,吃惊的问:“怎么了?”
荆红妆已经顾不上细说,只是抛下一句:“你们问易大嫂吧。”说完,拔腿就往校门冲去。
校门外,高山泉见她出来,急忙迎上来说:“红妆,我们和你一起去,许国安和山鸣已经赶去买票。”一边说,一边跟着她往站牌跑。
荆红妆不知道牧心迪那边的情况,听到他们都一起去,也稍稍觉得踏实,匆匆点头,向远处看一眼,没有一点公交车的影子,着急的问:“不知道去谷市的长途车有几趟,最近的几点。”
从之前牧心迪去谷市的时间看,应该是早晨七点发车,现在已经九点多,只希望后边还有车。
高松泉也不知道,微微摇头。
等了足足十几分钟,公交车才远远的开了过来,荆红妆早已经急的火上房,车门一开,立刻跳了上去。
半个小时赶到长途站,两人刚一下车,就见叶山鸣和许国安跑了过来,许国安张嘴就说:“红妆,上午已经没车了,最快的要下午一点。”
“我们刚才找人问过,十点半有一趟火车去谷城。”叶山鸣立刻接口。
“去火车站!”荆红妆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长途站到火车站离的不远,等公交的时间不如跑去。
四个人一路飞奔,冲进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好在这个时候各地的人流量少,没有多少人排队,终于在检票口关闭前冲上站台上车。
长途汽车是直达,火车却一路停靠,比汽车反而要慢,在谷城下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
在站前广场雇到一辆载人三轮,一路直奔市人民医院。
经过一天,牧心迪已经醒来,看到荆红妆几个,只撑着坐起来一半,眼一黑又摔了回去。
荆红妆倒是松口气,忙说:“别动!”见他头上缠着纱布,转头向古少杰问,“他伤的怎么样?”
“断了两根肋骨,头也被砸破了,断了条腿。”古少杰简单的说。
这么严重?
荆红妆轻吸一口凉气,看看牧心迪,皱眉问:“到底怎么回事?”
古少杰叹气,指指另一边站着的二十上下的女孩子说:“我在七七家吃饭出来,正要去找孙老板,路过他家,就见他妹妹小若哭着跑回来,我拉住问,才知道是他出事,就跟着赶来。”
牧小若早哭的眼睛又红又肿,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这会儿牧心迪缓过口气来,看看荆红妆,抱歉的说:“我该听你的,现在……现在……”
“是被哪个村子的人打的?”荆红妆问。
牧心迪微微点头。
“不是说,有两个人陪你来的?人呢?”荆红妆问。
牧心迪稍侧下头,头一晕,又忙侧回来,向病房另一边指指。
里边两张病床,分别还躺着两个年轻男人。
牧小若轻声介绍:“这个是磊哥,那个是阳哥。”
旁边病床上,是二十三四岁的张磊,脑袋上也缠着纱布,是伤的最轻的,见荆红妆看过来,举举手,苦笑说:“我们只有三个人,他们有几十个人,又突然动手,要不是牧大哥突然扔一把钱出去,我们就折在那里了。”
所以,他是把钱扔出去,让村民去抢,才趁机逃命?
荆红妆低头看看牧心迪。
牧心迪脸色苍白,咬一咬牙,哑声说:“你是对的。”
那些人给钱也不肯放人。
荆红妆叹口气,向古少杰说:“你先去补医药费,别的事回去再说吧。”从包里取个信封给他。
看着古少杰出去,牧心迪苦笑:“估计我要很久才能还你钱。”
原来的计划,一千块钱,用几百救出那个女人,安排好她的生活之后,总还能剩下几百,自己再攒攒,一年内总能还完,没想到一千块钱全都弄丢了,女人也没救出来,现在医药费还得她来出。
荆红妆看看他,忍不住笑起来:“看来你伤的不是很严重,还有闲功夫惦记这事。”
这个时候,这女人居然开玩笑……
牧心迪也忍不住笑一声,可是一动脑袋就疼,又“哎哟”一声忙忍住。
荆红妆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看牧小若问:“只有少杰和你赶过来?”
牧小若点头,小声说:“我……我没想到带钱,幸好少杰哥……少杰哥……”
荆红妆好笑,指指三张床说:“你们打电话,只说没有带钱,就没想,这三个伤残人士,你们怎么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