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张票是一起买的，赵探员看了荆红妆的车票，只要记下车厢和座位号，再查一查和这两张票相连的座位有没有检票就行。
荆红妆点头，笑笑说：“现在看来，那位赵探员本质不坏，只是在那样的环境久了，处世滑头而已。”
陆垣点头，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轻声说：“放心吧，方宗平为人正直刚烈，在原县六年，什么案子到他手里都没含糊过。”
荆红妆轻哼一声，慢慢的说：“案子越大，他越不会放松，我只是担心有那桩大案子顶着，反而便宜了李月梅和赵松。”
如果这件案子她能像去年那样一直盯着，就可以把那两个人盯死，只是这么一来，真的会误了去上学。
这才是大事。
陆垣一默，微微点头，轻声说：“这一次，他们居然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也真是该死！”闭眼靠回椅子里，隔一会儿轻声说，“李月梅只是一个蠢女人而已，赵松又废了，这一次即使他们是主谋，估计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只要把余大麻子治死了，他们也就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荆红妆立刻问：“怎么治死？”
陆垣睁开一只眼看看她，突然笑起来，摇头说：“我怎么知道？办案子的又不是我。”
“嘁！”荆红妆回他一声。
等于没说。
陆垣笑笑，感觉火车停下来，坐起来去看窗外，低声说：“之前方宗平说，他们本来打算半路上车动手，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得到消息。”
荆红妆心里一紧，点头说：“是啊，如果他们有电话可用，以赵松的为人，在景市失手，说不定会准备后手。”
陆垣见她紧张，立刻后悔，无奈说：“或者是方队的人更快呢，你不用担心。”
荆红妆微微点头，看着有两个人上车，盯着瞧一会儿，见往前边去了，这才说：“不管怎么样，这一路上还是要小心一些，火车进站就警醒一些。”
“放心吧！”陆垣点头。
虽然说好了换成两班，可是荆红妆并不能安心去睡，只要火车的速度一变就立刻醒来，火车停下的时候，更是紧紧的守着两个孩子。一晚上火车停过两站，每一站都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并没有发生什么。
直到接近黎明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里，感觉到身体向前一扑，像是火车减速，荆红妆迷蒙的睁眼，入眼就是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呀”的一声坐起来说，“天亮了。”
天亮了，似乎藏在她心底的不安也一扫而空。
陈小妹已经热好羊奶，陆垣抱着小思远在喂，见她醒来，微微一笑说：“先去洗漱一下，一会儿吃了饭再睡会儿。”
“嗯！”荆红妆应一声，看看吃的正香的小思远，再看看陈小妹抱着的小盛夏，这才放心，去车厢头上打水洗漱。
刚简单清洗，火车又已经进站，车门打开，车厢里卷进阵阵冷风，荆红妆往外看看说：“是黎城，上车的人很多。”
宁泽远说：“这是个大站，会停十几分钟，你们等着，我去买点吃的。”让过刚刚上车的两个人，自己才又下车。
荆红妆抱过小盛夏，坐在陆垣旁边，低声说：“本来我们有大半天的时间准备路上吃的食物，偏偏遇到那种事！”
陆垣说：“家里准备好的还够吃几顿，还有几十颗鸡蛋，只是今天晚上要进山，后边的小站怕买不到什么。”
荆红妆点头，见车门那里还有人不断上车，轻声说：“你说，余大麻子找的人会在什么地方上车？”
陆垣搂一搂她的肩膀，无奈的说：“你实在想知道，等我们到了京城，打电话回去问问就知道了。”
现在也没处问去。
隔一会儿，宁泽远回来，跺跺脚说：“看样子要下雪了。”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笑说，“这黎城不愧是大站，居然能买到烙饼，趁热吃。”
荆红妆接过一个，点头说：“过了黎城，要进冀省之后才有大站了。”
黎城是云省第二大城，仅次于景市，比别的小站要繁华的多。
陆垣听她居然认识路，有些意外。但转念想到这一年多她经常透露出来的学识，又觉得再正常不过，取水壶倒杯水给她说：“你一晚上没怎么睡着，吃了再睡会儿。”
荆红妆点头，喝着热水，吃着烙饭，只觉得整个人舒服很多。
在火车启动前，车厢里又急匆匆的上来几个人，刚刚上来，就又是跺脚又是叹气，其中一个人庆幸的说：“幸好赶上了，再晚一步可就上不了车。”
“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么大的阵仗。”另一个人跟着摇头。
不远处的一个人搭话问：“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们本来提前半个小时出发，刚进站就被几队警察盘查，搞的差点误车。”最先说话的人连连摇头。
荆红妆几个人迅速交换一个眼神，宁泽远问：“在查什么？”
“不知道！”那个人摇头，“又是查车票，又是查介绍信，问我们去哪，去干什么，还打电话核实。”
有之前上车的跟着点头说：“那些警察半夜就在站里了，还有便衣，我们是中途转车的，有介绍信，还有前一趟车的车票，很快就查过去了。”
“有抓人吗？”陈小妹忍不住问。
“有！后半夜有两个，被警察带走了。”一个年轻人说。
“警察都没有说什么吗？”陈小妹又追问。
一个女人笑说：“小妹子，你问这个干什么？警察办案，怎么会什么都说。”
陈小妹发现自己问的紧了，也跟着笑：“我没有见过，听着新鲜。”
女人摇头说：“出门在外，离那些人远一些好，容易惹事非。”又问，“小妹子去哪里？”
陈小妹笑说：“我去京城。”
“京城啊？”女人立刻睁大眼，向她打量一眼问，“京城那地方可不好呆，小妹子去京城干什么？”
陈小妹正要说，感觉衣服被荆红妆一拽，话到口边立刻变了，笑说：“嗯，我哥哥嫂子在京城呢，我去走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