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荆红妆眨眼,看看他,又看看陆垣,见他虽然没有抬头,可是夹菜的筷子却停下,知道也在意,摇头说,“担心我干什么?陆垣是去上学,又不是和我离婚。”
大过节的,说什么话?
陆垣不满的瞄她一眼。
宁泽远也皱眉:“红妆,好好说话。”
荆红妆吐吐舌头,笑说:“镇上离放春假还有一个多月,下次赶集我去报名,试试高中毕业考试。”
所以,这丫头这么勤奋读书,是想要高中文凭?
陆垣赞成的点头:“等你考完我再走。”
“我考我的,你走你的,不碍事!”荆红妆立刻反对。
陆垣无奈:“我早走晚走一个月,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要!”荆红妆摇头,“你得早点回去,好好学本事,将来养我。”
陆垣:“……”
也不在这一个月。
荆红妆知道他放不下,又说:“之前你说过,小妹也学完了高中课程,我打算让她和我一起去,那文凭拿到手,放家里不占地方,拿手里不沉,总没有坏处。”
那倒是!
陆垣点头,微笑说:“怪不得你总催她看书。”
宁泽远盯着她问:“然后呢?”
“然后?”荆红妆眨眼,微笑说,“我安心留在家里,发家致富,等着陆垣来接我。”话说到这里,见宁泽远张嘴,不等他说话,又抢着说下去,“只等一年,一年后他不来接我,我就自己找他去!更或者……”说完后三个字,故意停住。
陆垣很配合的问:“更或者什么?”
荆红妆眨眼:“更或者,我也不找你,我自个儿去别处潇洒快活去,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陆垣笑起来,不在意的问:“别处?哪里?”
“比如……京城啊,苏城啊,杭城啊,蓉城啊,好玩的地方多的是呢。”荆红妆笑说。
连数几个,还真的是自古就繁华的地方,就是单单不数沪市。
陆垣的眼睛眯起来,向她深望一眼。
这丫头,读的书多,心也就大了,这话听着,一半像是玩笑,另一半更像是真的。
宁泽远也向荆红妆看一眼,又看看陆垣,突然觉得,这丫头不管有没有这小子,都可以活的很快意精彩。
那就……让他走吧!
宁泽远没有说话,一仰头,把杯里的酒喝干,点头说:“县里明天上班,等到进城的路开我就去取文件。”
“文件已经到了?”荆红妆一脸惊喜。
“嗯!”宁泽远点头。
荆红妆一声欢呼,伸手就抱住陆垣,连声嚷:“表哥,还我杯子,给我倒酒,我要喝一杯,我必须喝一杯。”
还没喝你就醉了!
宁泽远无奈,握住杯子说:“一杯!只许喝一杯!”
“好好!”荆红妆连声答应,一把抢回杯子,低声嘟囔,“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千杯不醉好不好?喝多了也能醉打流氓好不好?”
“什么?”宁泽远没听明白。
陆垣倒是听清了,却只当她又是信口胡说,向她瞄一眼,无奈摇头,替她满满斟一杯。
要不是从头到尾酒瓶子在他手里,他也怀疑这丫头喝多了。
荆红妆开心举杯,向两人说:“来,我们第一杯,庆祝人月两圆。”
“什么第一杯?”宁泽远不上当,“只有这一杯。”
荆红妆瞪眼看着他问:“怎么你还没喝多?”
还会数数儿?
陆垣好笑说:“你一杯分三次喝。”
那不还是一杯?
荆红妆无奈,又重新说:“一祝人月两圆,二祝陆垣学业有成,三祝表哥早点成家。”
“等等!等等!”在她杯子送到嘴巴之前,宁泽远及时拦住,“有前边两祝就行了,这第三祝就算了。”
“你不想吗?”荆红妆眨眼,“镇上的季兰兰,可是见了你就脸红,她妈明着暗着,和我说过好几次呢,我不信你不知道。”
宁泽远瞄她一眼,摇头说:“这些闲事,你不要管。”
“什么闲事,你可是我表哥!”荆红妆说的认真。
那个季兰兰论模样、性情都还不错,听说不少人惦记呢,偏偏就瞧上宁泽远。
宁泽远轻哼一声,瞄一眼陆垣,反问:“这小子如果不是你自己挑的,是旁人安排的,你要?”
陆垣:“……”
关我什么事?
荆红妆侧头看看他,还真有些纠结,想一会儿,摇头说:“那要看是为了什么?如果是真的为了我好,千挑万选的人,又生的这个模样儿,我自然会试试。可是如果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要塞个男人给我,我自然是不肯的。”
宁泽远点头,慢慢的说:“你不肯,我自然也不肯。”
这话什么意思?
荆红妆瞬间眯了眼,试着问:“你是说,季兰兰有别的目的?什么目的?”
宁泽远叹口气,并不想多说,把话绕回来问:“这酒你还要不要喝?”
“喝!喝!”荆红妆连声答应,重说,“那就祝陆垣学业有成,我们大家心想事成。”
这个行!
宁泽远点头,跟着举杯说:“也祝你们两个,早日团圆。”
这事快成他心事了。
荆红妆好笑,点头说:“嗯嗯,表哥放心,他跑不了。”
和两人杯子一碰,仰头一口喝干。
哪知道一杯酒进肚,还没来得及放下,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荆红妆立刻捂住嘴,迅速跳下炕来,鞋子来不及穿好就冲出门去,跑到树下一阵干呕。
屋里两人都吓一跳,一前一后追了出来,陆垣扶住她,在她背上轻拍,连声问:“红妆,怎么了?是不是喝的太急,呛到了?”
呛到会是这种反应?
宁泽远瞪他一眼,向荆红妆说:“红妆,是不是冻着了?哪里不舒服?”
才一杯酒进肚,总不至于是喝多了。
荆红妆呕几下,却吐不出什么,摇摇头,低声说:“可能是喝的猛了,不要紧。”
陆垣问:“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荆红妆深吸几口气,飘下的雪花落在脸上,只觉得舒服很多,轻轻点头说:“嗯,没事了。”跟着他回屋里来。
宁泽远埋怨:“都说姑娘家不要喝酒,偏偏逞能。”把她的酒杯拿开藏在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