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妆惊讶的说:“婶子说哪的话?昨天我是回村找人去乱石岗,可是我也问过你,你说赵松上了山,不在家里,还怪我撕了帘子,怎么一转脸,他去了乱石岗,还说是因为我?”
李月梅一噎,立刻说:“就是你来村里喊,他必是刚好回来听到,就赶了过去,哪知道他好心帮忙寻人,你们就任由外人把他扣下。”
荆红妆冷笑说:“昨天村子里去帮忙的不是一个两个,赵松帮忙寻人,谁看到了?反正我是没看到。”
宁泽远皱眉说:“赵婶子,我们也是到了那里才看到乱石岗的人抓了赵松,说他耍流氓,我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好硬抢人,所以才回来商量。”
李月梅尖声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也不该把他丢下,你们那么多人,我不信打不过乱石岗村的人。”
宁泽远皱眉说:“婶子,凡事抬不过个理字,我们去,是为了找陈小妹的,人家乱石岗村的人帮忙才找到,难道我们马上翻脸和人家打架?这也说不过去吧?”
李月梅大声喊:“找陈小妹?你们可是上南坡的人,宁肯找一个外村的人也不管赵松,你还有脸说?”
“婶子!”荆红妆冷冷的接口,“小妹是怎么失踪的?你忘了我可没忘,不是你儿子作孽,怎么会惹出这样的事来?小妹丢了他不愿意帮忙找,倒跑人家村里耍流氓去了,你当娘的不约束,现在出了事怪我们?我们欠他还是欠你?”
“你……你……”李月梅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一转眼看到陈小妹,大声说,“就是这个死丫头,她跑就跑了,还连累赵松。”
怎么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宁泽远皱皱眉。
陈小妹也沉了脸,三步两步跑出来,盯着她说:“李月梅,你儿子作恶,你不但不劝着,还助着他,他纠缠我见我不理,就到处坏我的名声。今天是他被乱石岗村的人拿了,我总不能打上门去,我可和你说,他但凡能活着回来,我也要抓了他打一顿,让他磕头磕上我石门沟去,不还我清白名声,就别想好过。”
“你……你……你个死丫头,我儿子不嫌你家穷,要娶你,是你的福气,你……你还不感恩……”李月梅气的大骂。
“呸!”陈小妹吐她一口,大声说,“你儿子的名字倒是没有取错,裤腰子是松的,到处祸害人,他自己名声烂臭,还怪旁人瞧不上他,真是可笑。”
这个陈小妹,嘴巴也是够利的。
看热闹的人忍不住咋舌。
李月梅大声喊:“我不管,你们去和队里说,让他们去给我要人!”
荆红妆耸耸肩,摇头说:“关我屁事!”
陈小妹也嗤之以鼻:“他活该!”
两个人同时转身要往回走。
李月梅大声喊:“荆红妆,队里说了,陈小妹的事不了,就不会出人去要赵松,你和她说!你赶紧和她说!”
这女人真是蛮横惯了,到这个地步还以为能拿捏谁?
荆红妆回头看看陈小妹说:“小妹,这女人不把你坏了的名声说清楚,咱就和她没完。”
陈小妹点头:“当然。”
李月梅气炸了肺,指着两人大声喊:“你们……你们也太恶毒了。”
荆红妆回头瞅着她说:“婶子,你以为你来骂一场,我们就得听你的?我劝你,趁早去石门沟,把你们塞人院子里的东西拿回来,和沟里的人说清楚,是你和赵松造谣,坏小妹的名声,不然,赵松就算回来,这笔帐也还要和他清算。”
“你们……你们……”李月梅还要再骂,旁边的刘大娘忍不住说,“他婶子,红妆可不是原来的红妆,你这么骂,她没打你就算好的,还能给你说话?我劝你说个软和话,先让她们消了气,把赵松要回来的好。”
李月梅大声喊:“我说软和话?我给这个丫头说软和话?我现在就低了头,等她过门还了得了?”
说谁呢?
荆红妆回头瞄她一眼,一瞬间,她怀疑她也是带了上一世的思维,以为她还是任她揉捏的荆红妆呢。
刘大娘叹气:“他婶子,这小妹怎么也不会嫁给赵松了,闹成这个样子,你还真去抢亲?”
荆红妆凉凉的说:“是啊,这里可没你儿媳妇儿,你再闹下去,赵松被人打死了,可别怪我们。”
这年头,犯了流氓罪被人打死,问都没有人问一句。
李月梅打个激灵,整个人一下子变的冰凉,是啊,这都隔一夜了,再让人打下去,赵松还哪有命在?
想到这里,终于不敢再骂,咬牙憋着气问:“你们……你们怎么才肯和队里说要人?”
荆红妆说:“第一,去石门沟把聘礼拿回来,别脏了人家的院子。第二,和石门沟的乡亲解释,是你们想要强娶才败坏小妹的名声。第三,在石门沟当众给陈奶奶和小妹磕头道歉,她们原谅你,我就去和队里说。”
李月梅前边还忍着气,听到最后一句,又蹦起来,大声说:“你休想!”
荆红妆无所谓的耸肩:“那你就自己解决吧,陈大娘和小妹要住在我这里过年呢,怕你连磕头的机会都没有。”说完拉着小妹就回来。
过年?
这还没过中秋呢,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
李月梅气的破口大骂,可是荆红妆拉着陈大娘和陈小妹回了屋里,再不理她。
宁泽远见她还骂个不休,摇头说:“赵家婶子,这件事本来就是赵松的错,现在你想让人家松口救人,又不肯认错,我也帮不了你。”说完转身就走。
这一下李月梅真急了,一把拖住他,大声说:“泽远,红妆是你表妹,从小她最听你的,你和她说!”
宁泽远低头瞅着她,慢慢的说:“你也知道,红妆是我表妹?那你就不想想,现在是她占着理,我能不向着她,向着你?”
不错,他宁泽远不但是荆红妆的表哥,还护短。
李月梅的话一下子卡在嗓子眼,愣一会儿,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哭开:“不得了了,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个老婆子……”
宁泽远好笑说:“赵婶子,你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不说?”再不理她,甩开她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