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妆回头,看到赵松扑过来,大叫一声,也向前一扑,背篓滚在一边,人已经摔在地上。
赵松一下扑空,见她摔倒,大笑着向她身上扑来。
就在这个时候,荆红妆前方的树后一条黑影冲了出来,抬腿一脚踹上赵松的肚子。
赵松全部的心思都在荆红妆身上,这一扑更是用了全力,安心要把她压在身下,对周围没有一丝防备。
哪知道这个人突然出现,这一腿又是快的让他来不及反应,只是喊一声,小肚子已经被他一脚踹中,只觉得一阵剧痛,几乎背过气去,连已经出口的喊声也一下子中断,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树上,又掉下地来。
荆红妆一跃而起,开心的喊:“陆垣,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一丝意外。
陆垣看向她的目光一深,严重怀疑,这丫头早知道他在林子里。
荆红妆被他目光一盯,感觉被看透,倒也无所谓,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陆垣在她脑袋上一推,冷声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她只叫杨月,没叫别人,就是故意把赵松引来,可如果他没有来,她要怎么脱身?
荆红妆连连点头,笑说:“对对,我错了,还是我们陆垣最棒,多亏你赶来救我一命,小女子无以为报,愿意以身相许,咱们回去就圆房,好不好?”
嘴里胡说八道,背过手,把握在手里锋利的石片扔掉。
这可不是临时捡来的,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如果陆垣不来,她就是用这石片把赵松弄死,也只能说是危急关头的自救。
陆垣睨她一眼,呶嘴指指赵松说:“这个混蛋,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打舒服了为止!”荆红妆撸一撸袖子,捡一条粗树枝,劈头盖脸向赵松打了下去。
赵松抱着肚子还没缓过口气来,被她这一顿棍子抽下来,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躲,连声喊:“红妆红妆,我不敢了不敢了……”
“放屁!”荆红妆骂,手里的树枝抽的更狠。
陆垣也不插手,只是斜倚着一棵树瞧着,见树枝上的小枝叶划过赵松裸露的皮肤,很快划出无数道小口,才说:“红妆,打够了就让他滚吧。”
总不能真的把他弄死。
打这么一会儿,荆红妆也打累了,收了手,在赵松肚子上踹一脚,吐口唾沫说:“今天饶了你的狗命,再敢招惹我,信不信扒下你一层皮来。”
赵松咬着牙,只得低声说:“我……我只是逗你玩玩,真的……真的再不敢了。”
还是逗着玩玩?
陆垣不乐意了,过来也是向他肚子踹一脚,冷声说:“红妆是老子媳妇儿,你逗她玩?信不信废了你?”
嘿,陆垣也会给人当老子!
荆红妆乐了。
陆垣的一脚可不是荆红妆的一脚可比,这一脚下去,赵松立刻钻心的疼,立刻杀猪一样的喊起来:“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以后我见她躲着走,看都不看她。”
荆红妆一听,又踹一脚:“你看都不看,怎么见我躲着走?”
这一句就纯属无理取闹。
赵松气的要命,又不敢顶回去,连忙说:“是,是,是我说错了,以后再也不往你走的路上过……”
一个村住着,怎么可能绕得开?这话听着就是哄鬼!
陆垣懒得再和他说,又在他屁股上踹一脚,低声喝:“滚!”
赵松如闻大赦,顾不上全身的疼,急忙爬起来就跑,不敢经过两个人走回头路,而是往山梁那边跑了。
这一场打的舒服,荆红妆一脸崇拜的看着陆垣说:“哇,你踢的好帅!”
这也是哄鬼的!
陆垣好气又好笑,问:“桂花还摘不摘?”
“摘!摘!”荆红妆点头,“咦”的一声说,“杨月嫂子呢?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拉肚子拉晕过去了吧?”
你拉肚子才能拉晕呢。
杨月远远的躲在石头后边,胆颤心惊,说什么都不敢出去。
刚才她躲开,赵松冲出来,要是能把这丫头办了,以后自然能把她拿捏在手里,她也不怕她记恨。
可是刚才她着急的时候喊过她,她却没出去,现在,赵松都被他们打了一顿,她再出去,他们会不会也把她打一顿?
杨月不出去,荆红妆只是象征性的叫了几声,也就不再叫,向陆垣说:“想来杨月嫂子肚子疼,自己先回去了,我们来都来了,采了桂花再回去!”拉着陆垣采桂花。
陆垣不止个子高,上树下树还利索,荆红妆直把十几棵树上已经盛开的桂花扫荡一空,两个背篓不止装满,还压的实实的,这才罢休。
折腾这么久,已经正午,荆红妆向陆垣笑说:“没想到能碰到你,可惜没做你的午饭,好在杨月嫂子的在这里。”
把杨月落在地上的挎包捡了,见里边是烙的两张饼,和陆垣一人一个分了,又把自己带的饭团拿出来分分,两人开开心心的吃完,一人一个背篓背上,美滋滋的往回返。
看着两个人终于离开,杨月早蹲的腿麻,站起来差点摔倒,忙扶着大石头站稳,感觉连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勉强活动一会儿,才总算缓过来。
只是,赵松被打跑了,她的午饭也被荆红妆拿走了,这荒凉的山上只有她一个人,杨月又饿又慌,只能自己按着原路往回走,心里还一次一次编着谎。
一会儿回去,万一荆红妆问起来,她要怎么说?
真说拉肚子晕过去了?
还是说她听到她喊不敢出来?
第一句,荆红妆肯定不能信,第二句,她也不敢说啊。
思前想后,杨月牙一咬,心一横,捡起块石头照自己脑袋砸一下。
还挺疼。
可是摸一下,看看手,又没出血。
这也不够啊!
杨月咬一咬牙,闭眼深吸几口气,发了狠向自己脑袋又砸一下。
这一下……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见太阳已经西斜,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
杨月摸一摸脑袋,疼的咧嘴,可是血已经凝固,想一想没敢再砸,只好把衣服撕几个口子,地上滚一滚沾满了草屑和泥沙,这才一瘸一拐的回村。
问她为啥听到呼救不出来?
杨月的唇角凝出得意的笑容。
她就说,不小心滚到山坡下晕了过去,等醒来已经没人了,反过来还能怪荆红妆丢下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