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公公打儿媳妇儿的主意已经丧天良,还把自己儿子弄死。”
荆红妆听王守义还在大声否认,又说:“再说,你心里没鬼,刚才怎么不给人看,还要让人扒你裤子,敢是好这口?”
“对啊!你心里没鬼,又怎么不给人看?”
“自己不小心砍到,也应该是左腿上,怎么会是右腿,你又不是左撇子!”
一下子,满场的人又议论纷纷。
倒是宋开元忍不住问:“红妆,你怎么知道,王拴儿是他老子弄死的?”
对啊,这么隐秘的事情,荆红妆怎么知道?
所有的目光又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荆红妆微微一笑说:“赵松说的!”
“什么?”赵松立刻睁大眼,很快断然否认,“没有,我没说。”
哦!
他没说,但不是他不知道,更不是没有这件事!
满场传来一阵了然的声音。
王守义狠狠瞪着赵松,咬牙切齿的喊:“赵松,你个畜牲!”
这下想否认都否认不了了。
宁泽远心里稍稍一松,看一眼荆红妆,却又不解的问:“赵松为什么不让王守义把张寡妇送回娘家?”
“因为,张庄堡太远,不方便他来往呗!”荆红妆撇一撇唇。
“你是说,那次之后,他……他和张寡妇还常来常往?”王保全吃惊的问。
荆红妆点头:“据我所知,他们两个常在小王庄后山那片废弃的瓦窖里,一个月一两次。”
“不对!”一个小王庄的年轻人摇头,“就算守义大……王守义受赵松威胁,那……那拴儿媳妇儿就愿意这么留在村子里?”
“因为,她自己也不想回去,她贪图赵松,指望赵松能娶她!”荆红妆说。
张家堡在深山里,穷的丁当响,张寡妇本来年轻漂亮,也只能嫁个病秧子,现在成了寡妇,在这农村,想要再嫁,就只能嫁给老光棍老鳏夫。
赵松是她能抓住最好的男人了!
“那王守义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人问。
荆红妆勾唇说:“因为,赵松也给了他好处,一个得人,一个得钱,他也不亏!”
占儿媳妇儿变成了卖儿媳妇儿?
所有的人看向王守义的目光,又是鄙夷又是怀疑。
这世上真有这么恶劣的男人?
张寡妇已经喊不出声来,全身颤抖,死死的盯着她,嘶声喊:“荆红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
荆红妆微笑:“难道这些事不是事实?”
“可是关你什么事?”张寡妇歇斯底里的大吼,“因为你,赵松和我已经完了,你还要毁了我,你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这句话,已经是承认了一切。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议论声。
荆红妆却不为所动,连勾起的唇角都没落下半分,反问说:“完了吗?如果我记的不错,我和赵松订婚之后,你们还睡过几次,有一次是集上的马棚里,有一次是在我们坡上的树林里,还有一次是在小王庄村后的河里……”
这些,可是前世张寡妇用洋洋得意的语气自己说出来的,现在从她嘴里一个字不落的说出来,前世刺向她的利刃就变成了刺向张寡妇的刀。
王守义刚从地上爬起来,听她一句一句的数下去,张寡妇脸越来越白,眼睛瞪的越来越大,却反驳不了半句,显然是真的,大声吼:“你个臭女人,居然瞒着老子!”要冲去打张寡妇,却忘记裤子还没系住,刚冲出两步,裤子掉下来,一下子绊倒,摔了一个狗啃泥。
张寡妇的脸白的吓人,咬牙问:“你……你怎么知道的?”虽然是在问荆红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赵松。
这句话,等于是把什么都认了。
荆红妆语气轻松,笑嘻嘻的说:“赵松说的!”
所有的人:“……”
这赵松的嘴巴是个大漏勺吗?什么都说。
赵松立刻吼:“你胡说,老子什么时候和你说过?”
荆红妆微笑说:“你自然不是和我说的,只是你灌上几口猫尿,还有什么不会说?”
赵松立刻摇头:“没有,我没有说!”
现在,对围观的群众来说,荆红妆是怎么知道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居然是真的,而且,不止赵松和张寡妇的事是真的,还有王拴儿一条人命!
事情到了这一步,在场的人大多已经把事情理个清楚。
王守义当鳏夫多年,给王拴儿娶妻后,发现儿子不中用,又见媳妇儿漂亮,就动了歪心思。
哪知道他的心思被王拴儿拆穿,王守义或是因为一时气极,或者是图谋之后,把王拴儿弄死。
儿子没了,王守义又想让张寡妇给他留个种,可是王拴儿的丧事在村里,家里常有人来往,人多眼杂,王守义也没有得手,直到王拴儿百日,张寡妇上坟才算有了机会。
他悄悄跟到坟上,用话把张寡妇骗到远一些的林子里,正要做事,恰巧碰见赵松。
赵松出来阻止,两人打了一架,赵松用镰刀把王宝义砍伤,却自己占了张寡妇。
张寡妇从出嫁之后,就一直守活寡,现在更变成了真寡妇,加上赵松论长相论别的都强过王拴儿,张寡妇存了跟他有结果的心思,就悄悄把王拴儿怎么死的告诉他。
赵松立刻用这件事威胁王守义,不许把张寡妇送回娘家。而为了安抚王守义,也承诺每次睡过张寡妇给他些好处。
再之后,两个人就经常见面,却都绕开了王守义。
听到赵松还在和荆红妆掰扯,王保全已经不想再听下去,指着王守义说:“把他绑了,我们回村去!”
王守义大吃一惊,见几个年轻人冲过来,大声喊:“等等……”
他的话刚喊出来,就听后边也有人说:“等等!”
回过头,就见陆垣懒洋洋的从树荫下走出来,指指王守义说:“你,赔菜!”
什么?
大家错愕。
尤其是上南坡的人,什么时候见陆垣理过这些事,连荆红妆都惊讶的闭嘴,回头瞅着他。
王保全皱眉,向他打量一眼,疑惑的问:“你是……”
进院子的时候,虽然看到他和荆红妆坐在一起,可是从头到尾,他就只是躲的远远的看热闹,一下子猜不出他是什么人。
王守义正在又惊又乱,见又有人出来为难,立刻大声吼:“混蛋,你又是哪个杀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