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事并没有办成，荆红妆和陆垣还没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站了个女人。
荆红妆扬扬眉，向陆垣说：“你的烂桃花。”
“怎么见得就是烂桃花？”陆垣也跟着扬扬眉。
“因为你已经归我了！”荆红妆答的理所当然。
好像有道理！
陆垣低笑一声。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近，院子里的女人也看到他们，冷眼盯着荆红妆挽住陆垣胳膊的手，冷冷的说：“你配不上他！”
真的是一个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有气质，虽然穿的和村里人一样，可是那气势更像是城里人，而且不像普通家庭出来的。
荆红妆笑嘻嘻的说：“那当然，配不上我的，我也不要。”
女人盯着她瞅一会儿，又转向陆垣：“为什么？”
“什么？”陆垣问。
“为什么你会答应？”女人问。
陆垣耸耸肩：“我没答应。”
咦，这小子要向这女人解释？
荆红妆立刻点头：“对对，他没答应，是我强的他。”
陆垣：“……”
问的人没头没脑，答的人没头没脑，听的人居然还听懂了。
女人皱眉：“荆红妆，你真不要脸！”
荆红妆立刻转头去看陆垣：“你和她说的？”
“没有！”陆垣摇头。
“那她怎么知道？”荆红妆问。
女人问：“知道什么？”
一样没头没脑的问题，她没有听懂。
“我不要脸的事。”荆红妆说。
女人：“……荆红妆你真……”
“你说过了！”荆红妆打断，“还有新鲜的吗？”
“他说他没答应！”女人皱眉。
“那有什么，以前没答应，不代表以后不答应，何况，他答不答应都和我扯了证，就是我的人。”荆红妆满不在乎。
“你……你……”女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咬牙看着陆垣问，“你呢，就打算在这里扎下去？”
“不知道！”陆垣摇头，倒是说了句实话。
十年前的事他没有料到，以后的事，他更料不到。
女人瞪着他，见他这句话之后再不说什么，又向荆红妆说：“我问过当时的情况，你不嫁他，就要嫁给那个混蛋，我能理解。”
咦，还是个讲理的。
荆红妆决定正经点，点头说：“虽然不是唯一的办法，却是最好的办法，谢谢你能明白。”
重要的是，陆垣还是个不错的男人。
哪知道女人马上接着说：“既然你已经过了那一关，就尽快放他走，让他恢复自由。”
荆红妆立刻后悔刚才说的太正经了，摇头说：“不行！”
“为什么？”女人问。
“因为他是我男人了！”荆红妆又开始嬉皮笑脸，“他的自由，就是可以选择和我在炕上，还是在野地里。”
“你……”女人气的涨红了脸，向她指一指，还是没骂出口来，只是说，“荆红妆，强扭的瓜不甜！”
“不甜，可是解渴啊！”荆红妆毫不在意，挽住陆垣胳膊的手抱的更紧，紧紧贴在自己身上，感叹的说，“啊，渴死我了！”说完，拉着陆垣就往屋里走。
“喂！”女人看着两人从面前经过，大声喊。
陆垣低笑一声，转头说：“文君，回去吧，我的事，你别再管！”
说着话，脚都没停，被荆红妆一路拽进了门。
戴文君大声喊：“陆垣，你就这么没有志气？”
“我本来就没有……”陆垣的声音飘出来，突然中断，接着是一声轻呜。
这是……
戴文君涨红了脸，低声骂：“真不……”后两个字没说出来，跺跺脚转身就走。
虽然她是结了婚的人，可是，有外人在，她是不好意思亲热的。
这个农村女人真是……真是……
戴文君心里气哼哼的，却想不出另一个词。
那女人好像很享受“不要脸”这三个字。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陆垣也没有想到，等到反应过来，荆红妆已经后退一步离开，抿一抿唇，点头说：“还行！”
什么叫还行？
陆垣：“……你干什么？”
“自己男人，亲一下怎么了？”荆红妆答的理所当然。
陆垣：“……”
好吧，论不要脸，你赢了！
荆红妆见他不再说话，低笑一声，卸下他背上的背篓，又问：“那是谁？”
“一个女人！”陆垣被占了便宜，不想好好回答。
荆红妆笑了，惊讶的说：“呀，真的吗？没看出来！”
陆垣也忍不住笑起来，微微摇头，只好说：“她叫戴文君，她家和我家是世交，情况和我家类似，十年前，我家先出事，隔了两年，是她家。”
“她找到的你？”荆红妆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不是！”陆垣摇头，“她下放两年后，嫁给了同村的一个知青，后来，是各村知青交流的时候，我和他聊起来，才知道文君也被下放到这里。”
看来只是巧合。
荆红妆稍稍放心，却又立刻问：“家里出事前，你们是什么关系？”
“只是世交！”陆垣瞥她一眼，有些好笑，却也解释，“她大我一岁，拿我当弟弟。”
“不是没来得及开的桃花骨朵？”荆红妆问。
“不是！”陆垣摇头。
荆红妆眯眯眼，琢磨说：“她对你没有图谋不轨，刚才也确实没有吃醋，可是却想让我离开你，还说什么志气不志气，怎么听着……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这个时候，离那场浩劫完全结束还有两个月，可是已经从各方透出些迹象，听起来，戴文君来头不小，难道已经听到了风声？
听她喃喃自语，陆垣心头怦的一跳，立刻说：“她只是那么一说，你别瞎琢磨！”
“哦！”荆红妆看看他，点头说，“也是！估计是她自己嫁了知青，看你娶一个农村媳妇儿替你不值。”说完起身去整理带回来的东西，又撇撇唇，“这和志气有什么关系？”
不管戴文君知不知道什么，这个时候，有些话能想，却不能出口。
陆垣看着她，目光里却盛着一丝疑惑。
近几个月，他确实感觉到一些不一样。
先是他开始能接触到村子里一些文件来往，再后来，居然能参与一些村里的文书工作，再之后，地震那天和荆红妆一起得救，宁泽远的态度……
难道，真的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