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没有,我在咱们清水阁的小厨房熬的,没人看见。”
苏婉儿端起药碗,光是闻着气味秀眉都蹙了起来,深吸口气,捏着鼻子一口气咕咚了下去,喝完嘴里直泛苦水。
忙拿了一颗榴莲递来蜜饯放在嘴里,紧接着就在铜镜前,拿着找好的纱巾围在脖子上。
对着铜镜看了又看,仔细检查了下,没啥问题后,就和榴莲去了前厅正殿,去用午膳。
餐桌上,哥哥苏昊也是刚到,一边放着佩剑一边好奇的看着苏婉儿。
坐下后不解的问:
“这才刚立秋,婉儿很冷吗?你脖子上围的什么?”
苏婉儿眼神有些慌乱,不自觉的手拉着衣服,整理着纱巾遮了又遮:
“哦,我就随便围了个,昨晚上没睡好,有点,受凉。”
苏昊关心的问:“严重吗?用不用喝点药?”
苏婉儿有些心虚:“喝了,喝过了。”
苏昊:“那下午,还要去沈府吗?”
“还是去吧,沈卿辰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两人聊着,白蓉和苏崇从内阁走了出来,苏昊和苏婉儿都起身迎着。
苏婉儿起身时一时腿软没站好,踉跄了一下,苏昊连忙抬手扶着她。
苏昊:“受凉很严重吗?要不下午还是让医官来看看吧?”
苏婉儿尴尬的笑了笑:
“没事,没事,就是腿坐麻了。”
苏婉儿身子虚乏混沌的很,想到昨晚的彻夜沉沦,脸上悄悄晕开一抹绯红,箫墨渊的话也仿佛回荡在耳边。
“以后你每见他一次,我就要你一晚!”
这个醋缸子,要起来也没个够,要是回回这样,真的怕了他了。
白蓉忙走近问着苏婉儿:
“怎么了婉儿,不舒服了吗?怎么捂得这么严实。”
“阿娘我没事,你快坐,阿爹也快坐,我们吃饭吧,吃饭。”
苏婉儿感觉简直是坐如针毡,只想赶快吃完饭溜人。
餐桌上,哥哥和阿爹聊着什么她也没注意听,直到说起了箫墨渊。
苏昊:“爹,我听说,今天在朝堂上,箫太师竟然破天荒支持您提议的降盐税,往年您提议多少次,与他一党的户部陆征都是长篇大论的强烈反对,今个怎么回事,大发善心了?”
苏崇冷哼一声:
“他这个人,让人琢磨不透。”
“还不光是降盐税,他竟然还提议让户部用近一年的盐税税收,用来赈灾此次大旱受灾的村民,好宽慰民心。”
“还问我意见如何,能为万民谋福祉的事自然是大力支持,他掌管着虎符兵权,那户部陆征又是他的党羽,圣上病卧修养,太子代理朝政也要看他五分颜色,他若提议那必是行得通的事。”
“只是他如此反常,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昊:“能卖什么药,反正不是好药,莫不是因为姐姐要与太子成婚了,等将来太子继位做了皇帝,您就是国丈了,连带着对您也有所忌惮了?”
苏崇:“忌惮?他才不会忌惮,以他现在的势力,不反都是他仁慈,他想要扶持的是三皇子顾元澈,太子能不能顺利继承大统,不到最后一刻都很难说......”
苏婉儿在一旁听着,自顾自的无心用饭,心思不知不觉跑到了九霄云外。
箫墨渊这是,在讨好阿爹吗......
苏崇忽然问到了苏婉儿。
“婉儿啊......”
“啊?”
苏崇:“婉儿怎么心不在焉的?”
“阿爹是说,听你哥说了,你们昨天去看沈卿辰了,他怎么样啊?”
苏崇其实已经听苏昊说过了些沈卿辰的事了。
那孩子不仅对昊儿没有怨怼,出狱后身子未愈就到处去找婉儿,对婉儿也算是真情实意。
他这样问,也是想看看婉儿是个什么态度。
苏婉儿:“他,不太好。”
苏崇:“那孩子,品行倒是不错,就是门第太低,家世倒也富裕,婉儿可是中意他?”
苏婉儿忽然被问得不好意思:
“阿爹,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苏崇:“改日他病好了,你让他来府上一趟,我见见他。”
“你要见他?”苏婉儿倒是有些意外。
“阿爹,见他做什么?”
苏崇:“怎么,我宝贝女儿中意的人,阿爹见见还不成了?”
苏婉儿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阿爹,可是,我,还小呢,不想那么早嫁人。”
苏崇和苏昊两人看着苏婉儿脸羞得跟个红苹果一样,笑了起来。
苏崇:“婉儿就是现在想嫁,阿爹还不愿意呢,阿爹是想见见,他为人是否可靠,有没有仕途之才,也好给他谋个一官半职,扶持扶持他,到将来你们成婚时,不至于门第太低,让婉儿受了委屈。”
“他能不能娶到我家婉儿,还得看他本事。”
如果只是单纯的扶持沈卿辰,苏婉儿自然乐意让阿爹帮他,只是现在......
要是让箫墨渊知道阿爹想选他做女婿,他的醋火还不知道要掀成什么样子。
白蓉看着婉儿有些不自在。
“好了,孩子还小呢,不说这了,快吃饭吧。”
白蓉瞧着婉儿的神色,笑盈盈的,给婉儿夹了她爱吃的虾到她碗里:
“婉儿不是爱吃虾吗?今日怎么看着没什么胃口呢,多吃点。”
午膳过后,苏昊和苏婉儿榴莲就一块去了沈府。
苏崇知道沈卿辰的情况,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交代苏昊负责好婉儿的安全。
到了沈府后,苏婉儿从沈母那了解到,沈卿辰今早醒来了一次。
醒来就追问着她,沈母告诉他,婉儿昨天一直这儿守了他一天,他才看着情绪没有那么波动。
后来郎中给用过药后就又昏沉的睡了,到现在还没醒来。
苏昊将苏婉儿送来后,就回府里帮忙张罗着姐姐苏静然的婚事事宜,到晚些时候再来接婉儿。
苏婉儿此时坐在沈卿辰榻边的矮凳,守在旁边。
手臂撑在榻边托腮看着他睡着的样子,眉清目秀,颜如冠玉。
目光中仿佛浮现出往日那个清澈开朗,笑起来如清泉一般气质出尘的翩翩公子。
亦如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璀璨耀眼的他。
一段动人的旋律沉沉的在脑海娓娓绽放。
恍惚中仿佛置身回到了茶颜斋,身前的男子浅浅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