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市场先机不市场先机的,温兰不懂,但是通过这件事,她也看到了秦进的另一面,在赚钱做生意这件事上,他真的是不择手段。温兰突然想到秦进说过的一句话:赚钱的事儿,我来者不拒。
她站在秦进面前,目光紧盯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这样的秦进让温兰觉得冷血又陌生。
温兰愤然转身离开,“砰”的一声带上了门,秦进没有挽留,这宽敞的办公室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气声,这是他强压的愤怒,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红木的桌面也愣是被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坑。
他不明白,自己对温兰如此的好,如此的用心,为什么温兰还是会这么关心刘正清那个穷小子,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除了一身酸腐的文人气以外还有什么!
秦进不懂温兰的想法,温兰也不懂秦进的内心,她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十月下旬的京都,晚上已经是秋风萧瑟,秦进所做的一切将她对他的刚升出的一些好感全都浇灭。还有刘正清跟自己说过的话,她之前也想过仅仅一两年的时间,秦进就可以从一个小混混变成酒楼老板,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这些疑问再一次在她心头涌起,越想越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等温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老太太守在院子里,看到温兰回来,这才放下心来,跟老太太一起的还有替换阿彪过来保护他们的一个女保镖,看到温兰的脸色如此难看,老太太赶紧问道:“咋了这是?你去找姓刘那小子了?哎呀,说这小子没出息就是没出息,这大半夜的就让你一个人回来了?没车就不会亲自送你回来?这大半夜的要是出点事可咋办!”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让温兰格外的烦躁,“娘,以后别去酒楼上班了,希望的托儿所也别去了,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帮我带好孩子!等过两天我再找一个房子......”
“不是,”老太太听得有些着急,“这房子住的好好的,咋就不要住了,不是,你不是去找姓刘的那小子了吗?怎么听这意思怎么又跟小秦闹翻了呢!小秦他人多好啊!”
温兰不想跟老太太解释那么多,她不知道秦进身上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但是她心里就是不自觉地会去相信刘正清的判断。秦进这个人藏得太深,实在可怕,她自觉自己是个普通人,无法跟这样深藏不露的人打交道,所以走为上计。
老太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了,这个院子,放眼整个胡同都没有这样豪华的,她可舍不得就这么搬离。
第二天,等到温兰上班去了,她也着急忙慌去了风华酒楼,她想找秦进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却被阿彪告知秦进不在。
“小秦去了哪啊?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跟他说!”老太太颇为着急,推开保镖的手想要往秦进的办公室里冲。
阿彪就像是一座石雕一样,杵在门口一动不动。
“老太太,秦总真的不在,如果你过来是要说温兰小姐要搬家的事儿,秦总说了,她自便。”
自便?阿彪的话让老太太感觉到了当头一击,秦进这么快就知道了?想来也是,那个女保镖是秦进的人,也是秦进派来的眼线,小院里发生了什么,秦进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老太太在阿彪那吃了瘪,自打跟秦进接触以来,自己啥时候不是被他高高地捧着的,冷不丁被这么漠视,老太太心里也不舒服了,索性也听从了温兰的话,把这活给辞了,工资结了,回到家里,安安心心地等温兰回来,商量下一步应该去哪。
秦进消失了,精英教育开业后的第二天就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甚至等到温兰搬出院子,重新找了落脚的地儿,他都没有任何动静。
他的消失,刘正清自然是不知道的,知道了也不会在乎,他正艰难地筹备着自己的培训班。
宣传单发出去已经一个礼拜了,自己各个学校门口去跑,大家的目光全被精英教育吸引了过去,不是已经报了精英教育就是准备去报精英教育。
“既然不能做全年级的培训,也做不到精英教育那么大的规模,那就专注一个年级的,专做复读的怎么样?”正当刘正清坐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毫无头绪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温兰。
“专做复读......”刘正清的嘴里喃喃着,温兰坐到他身边,也看着那些从校门里走出来的学生,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的朝气,这是京都最好的中学,在这里的每一个学生都渴望走进大学校园,但是这年头能考上大学的实在是太稀少了,不少人复读了一年又一年,都没有实现自己的大学梦。
这倒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方向,不过相对于之前想做的全年级辅导,专做复读的难度和挑战要大的多,毕竟复读生能不能考上大学,有多少能考上大学,那是实打实的数字,没有人会看你这一年比去年进步了多少,家长和学生评价这个机构好坏与否的标准就是考不考上大学。
见刘正清似乎有所顾及,温兰继续说道:“你以前在省城就是做的高中老师,对于高考的题型,政策你都研究的透彻,你能够招来的也都是实打实的大学生,都是经历过高考的,有这样的创始人和老师,就已经有足够的说服力了。”
温兰的鼓励给了刘正清极大的信心,久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见到刘正清想明白,温兰脸上也挂上了笑,“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刘正清这才想到,温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住的地方离这儿可很远。
“我搬了,重新找了个小院子,离这儿不远,离你那估计也就五六分钟的距离,以后我们又是邻居了!”她笑着,看上去很平静,很轻松。
刘正清的眉头微微一皱,“秦进的院子这么好,干嘛不住呢,这附近的院子都又小又破的,你还带个孩子。”
温兰摇头,她将自己那天晚上跟秦进吵架的事儿告诉了刘正清,“他为了做生意不择手段,生意场上的事儿我不懂,但是他这样做我实在无法理解。诶?等等,”她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刘正清,“你刚刚说什么?秦进的院子?”
“对啊,那院子是他的,当初我们刚来京都的时候就知道了,带我们看院子的大爷说的酒楼老板为了在京都有个落脚的地方。你不知道?”
话说到这里,刘正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高兴,他之前都是误会了温兰,温兰跟秦进的关系根本就没有亲密到如此的地步,之前都是自己想多了。
温兰茫然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秦进对自己真的很好,可是她现在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