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能够在兖州安心作战，完全是因为有一个安稳平定的大后方。”
“这段时间先生居于后方妥善理政，尽管有宵小妄图造乱，却还是都被先生一一平定。此番前方战事取得巨大进展，也有先生的一份功劳在。”
“诶，玠为主公驱使，全为实现您的大义，至于什么功不功的，无需多说。”
高邑，都护总府。
经过长久的改建修缮，如今这座昔日的刺史衙门已经被修建成一座小型宫殿群的模样。在一处美轮美奂的庭院之中，王耀毛玠对坐于精致凉亭，一边用着茶点一边谈论着大局走向。
先前那些积攒的必须由王耀来亲自过目的政务也都在这两天已经处理完毕，也正因如此，王耀才有闲心来与毛玠论谈。
“先前碟探处发现了几个从兖州潜进来的细作，全都是得到了袁绍的授意，跑过来策反我都护府内的世族豪强。”
“噢？”
听闻此话，毛玠怔了怔，顿时也提起精神，凝神等待王耀后文。
他虽然代为执掌了都护府一两个月，但实际上也就是帮王耀坐镇后方处理各种琐碎政务，而这些也就是他平常需要做的工作。从某种角度来看，前段时间毛玠也只是得到了暂代都护这个名誉头衔，他的实际权利并没有得到半点增长。
莫说插手军机处了，就连碟探处都独立于他，没有专业情报机构的帮助，对于袁绍派遣细作进来策反世族这件事，他还真不知情。
“毕竟意在策反豪门，寻常耳目资格不够，这伙细作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名士辛毗的哥哥辛评也是其中一人。”
言至于此，王耀微微一笑：“不过终究是战场决定胜敗，正面战场的失利，将使得任何阴谋诡计都失去效力。”
“可惜这辛评也是一代名士，竟这般屈辱的死去，与其弟一般结局。”
“辛评？”毛玠来了兴趣。
对于这位颍川名士辛评，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对方弟弟辛毗，好像还是袁绍的军师，他怎么了？为何说他屈辱死去？
“辛评奉命前往渤海劝说世族叛乱，本来都说动了，当地豪强都开展集会商议着如何起兵，结果袁绍大敗的消息传了过来，这场叛变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世族中带头的方家害怕事后被我都护府清算，于是方家主方权索性就斩了辛评，以其首级前来请罪。”
说到这，王耀叹了一口气。
辛家两兄弟或许才能不足，但为袁氏也可以说是赴汤蹈火鞠躬尽瘁了，只可惜他们跟错了人，一个死的没办法，一个则死于泄愤，真真是令人感慨万分。
袁绍敗逃前的最后一道命令不是什么死战不退，而是将罪责全部丢给临时统帅辛毗，命令亲卫前去将他当众斩杀。
毛玠闻言沉默不语，沉思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那主公打算如何处置方家？方权献上一个人头，就这样算了？”
“自然不是。”
王耀摇头，眯眼冷冷道：“方家胆敢做叛乱的带头者，岂能轻饶？”
“不过毕竟是奉上了敌方说客的头，如果做到这个地步还要灭他全族，那么往后每一个心怀叵测者将再无退路，显然促成如此风气无利于大局。”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都护府将严惩方家，收走他们的大半产业，方家家主方权也必须以死谢罪，这样我就可以宽恕他们的族人，甚至留下他家的嫡系一脉。”
“如此处置倒是妥当，不过未免有些太轻了。”毛玠眉头轻挑，开口道：
“渤海众世族都没被说动，是方家率先萌生反心，主动召开集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