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马腾对我北域都护府持何种态度?”听闻西凉军竟变得如此不争气,王耀眉头轻挑,心中燃起另一个念头。
“此二人对主家都怀有敬仰之心,早在发动叛乱之前,就曾书信过来想要暗中投靠侯爷,只不过当时主家忙于新政打压世族,暂不接触外界书信,这才没有亲眼过目这两个叛军头目的信件。”
“还有这回事?”王耀怔了怔。
“事实就是如此。”
对这件下边人明显有些失职的事情,周荇并未闭口不谈。实际上当时就连监察府都还在草拟之中未曾设立,他莫说是都护佐官,就连仕途都没有踏上。
无论当时发生了什么,皆跟他周荇没有半点关系。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纵是第一时间不方便汇报,待大事告一段落后也要即刻禀奏……或是直接汇报也行,左右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花不了多少时间。”
“诺!”
对于此事从头到尾自己都毫不知情,王耀心中有些不舒服,看来现有制度还远远谈不上完善,一件正事磨来磨去就直接磨没了?若非眼下询问,甚至可能到死他都不知道韩遂马腾曾打算投靠于自己。
军国大事,难道因为汇报者一时没去禀奏,就可以推掉么?
制度必须要加以改进,必须要追究责任!这个问题看起来并不算大远远还没到严重的地步,可实际上进行改变却是刻不容缓,不然迟早定会酿成大祸。
“凉州那边暂且不用去干涉,誰胜誰敗全凭自身本事,本侯都把叛军的兵力布署图给董卓了,倘若这样都还打不过,那他就去死吧,被酒色消磨掉一切能力的废物毫无半点价值可言,由马腾韩遂动手,也正好省得我日后大义灭亲。”
“叛军那边可以接触一下,告诉韩马只有击敗董卓,他们才有成为我都护府下属势力的资格。”
轻抚胡须,王耀看着正在打扫战场的麾下军兵,缓缓道:“至于司隶这一面要重点关注,让碟探处多派耳目,任何消息都不要落下。”
“诺!”周荇颔首领命,就当他正要开口之际,便闻河对岸金鼓齐鸣。两人齐齐回头望去,就见无数张鲜亮的赤红旗帜从北面遥远的天际线下逐渐显现,千余轻骑兵在大军前头纵马疾驰,浑身都流散着焦急的气息。
“主家,那是我都护府的军队!”
“将旗为张,此等款式,该是冀州驻军衙门总指挥奋武将军的部曲。”
“奋武将军?张辽么?”
望着全力赶来的大批友军,王耀嘴角上扬,虽然不需要,但是张辽能不顾一切赶来支援他,还是令王耀感到有些暖心。
这就是嫡系旧部啊!这就是从一开始便追随他的张辽张文远啊!王耀不信毛玠没有劝阻张辽别来,可张辽依旧来了。
如今决战已经结束,看似张辽前来毫无意义,可如果此番不是刻意行使计略,而是真的不慎被围,那么这支援军可能就是救命稻草。
也好,张辽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让他率部收拾兖州残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