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颖不过多解释,又问道:“你怎么在这?”
白月恒眼神也不挪开,就盯着她的眼睛说:“我是老师怎么不能出现在这,反倒是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上晚自习吗?”
“我请假了。”夏诗颖眼神闪躲,小声的说道。
“因为贪嘴吃冰淇淋,肚子疼?”白月恒非要盯着她的脸说话,把头低下去,对上她的眼。
他的眼神变得冷酷,让夏诗颖真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明明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是夏诗颖的真实想法,就好像她喜欢他,但不关他的事一样。
白月恒看着她一句话不说,继续开口道:“别回宿舍了,回你哥家吧。”
夏诗颖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明天早上还要上早自习”
“你这样明天能去上课吗,叫你哥给你请假。况且你现在需要躺着,在宿舍巴掌大的床上能舒服吗?”
夏诗颖认为他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况且白月恒根本也没给她反驳的机会,就一路扶着走出了校门。
出租车还没有到,夏诗颖又开始剧烈疼痛了,捂着小腹。
白月恒把她扶到学校门口的药店里坐着,还讨要了一杯热水,买了止痛药,打算给她灌下去。
夏诗颖小时候是个病秧子,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输液吃药是常态。到了八九岁时,身体状况才有所好转,初中开始,一年就换季时生场病。
但夏诗颖是坚决不去医院的,她讨厌医院的味道,更加讨厌吃药。初中时药颗粒都还得磨成粉末才能吞下去,胶囊更是没得法,有时候水已经喝饱了,胶囊还在嘴里。
偏偏白月恒递过来的药是胶囊,所以白月恒把药递在手边时,夏诗颖是极力抵抗的。
最后是白月恒把胶囊拆开,取里面的粉末倒进夏诗颖的嘴里。
苦味在夏诗颖的嘴里蔓延开,白月恒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糖,塞了一颗在她的嘴里。
小时候奶奶也是这样喂夏诗颖的,吃一口药奖励一颗糖!
“小时候,我奶奶也是这样喂我的。”
白月恒眉角轻微跳动,“看清楚,我可不是你奶奶。”
夏诗颖勾下身子,嘟嘟囔囔“我知道,你是有香味的帅哥!”
坐在出租车上,药效很快,疼痛减轻了一些。
夏诗颖在心里念叨着,“这止痛药真管用!”
………………
进了屋,还好夏诗杰不在家,白月恒在心里吐了一口气。
扶着她在卧室躺下,什么都没有说就出了卧室。
夏诗颖以为人走了,把旁边的铺盖裹上,卷着身子,“睡着了就不痛了!”
夏诗颖迷迷糊糊听见开门关门,还听见厨房碗碰撞的声音,以为是哥哥回来了,也没有理睬。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诗颖还是没有睡着,闭着眼迷迷糊糊听着有人叫她,睁开眼,一个高大的身子站在床边,眼神聚焦,“你还没有走!”
“你哥回来了我就走,先起来把这暖宝宝贴小腹上,再把红糖汤圆吃了。”
白月恒的眼神变得温柔而深情,充斥着满满的爱意。与体育课上的完全不一样。
夏诗颖把嘴巴张大,等着白月恒的投喂,没想到他像没有看见一般,把碗递给了夏诗颖。
夏诗颖尴了个大尬,低头吃着汤圆,一句话也不想说。
白月恒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他不能这么做,目前他还没有行使这亲密动作的权利。
吃完,白月恒又扶着躺下去,没过多久,夏诗颖就睡着了。
夏诗杰加班回到家,刚开门就看见了妹妹的鞋,“这时间应该在上晚自习呀!”
“夏诗颖,夏诗颖”,哥哥在房间转悠,呼喊着。
没有声应答,哥哥走向卧室,打开门就看见床上裹着铺盖,卷成一个球的夏诗颖。
夏诗杰一下就明白了,大热天盖着铺盖,只能一种可能,那就是来亲戚了。
轻轻的出去,关上门,到厨房给夏诗颖做她喜欢吃的红糖鸡蛋。
进厨房发现碗筷动过的痕迹,以为是夏诗颖自己搞的,也没有多想。
不知过了多久,夏诗颖一脚把铺盖踢开,肚子也不痛了,感觉自己又行了。
夏诗杰正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见动静,回头就看见夏诗颖光着脚走出来。
夏诗杰也变得无情,“把鞋穿上!”
夏诗颖看那眼神就知道,她哥认真了。屁颠屁颠的就回去穿鞋了。
再出来就看见餐桌上的红糖鸡蛋。知道是给自己准备的,二话不说捧着碗吃起来。
“今天的红糖鸡蛋感觉怪怪的!”
夏诗杰听见,以为她又要装怪说“怪好吃的”,就坐在沙发上并没有理她。
其实呢,夏诗颖是觉得今天的是真的有点怪,要说那里怪,大概就是不是白月恒煮的吧!
第二天一早被哥哥叫起来,果然就来了大姨妈。但是夏诗颖活蹦乱跳,夏诗杰不允许她请假,给了钱叫坐出租车。
出租车就是快,夏诗颖还提前了十分钟到教室。
铃声刚响,许久见不到的辅导员出现了,“昨天通知的带普通话书,都带了吧,现在拿出来学习委员带头读起来。”
夏诗颖盯着周围的人,“什么时候通知的,我没带呀!”
蒋依依看着辅导员走下来,赶忙说道:“昨天晚上你走了过后,快,他下来了,和我看一本。”
“大家翻到第一章白杨礼赞,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预备起!”
“啊,还是齐读。”
“别说了,辅导员真过来了!”张雪盯着书上,嘴巴出声。
“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
三个班一起,声音就是洪亮。
洪亮整齐的声音把夏诗颖拉到了高中,一群人六点起床,到教室强忍困意的早读,讲台上骂骂咧咧的老胡,走廊上巡逻的领导以及永远在早读时偷吃早饭的同桌。这一切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思绪拉回,观察着周围的人,夏诗颖这才意识到,那已经是过去了。
思绪跑了十万八千里,嘴巴还是读着,大家的声音更加大,试图要超过对面教室。
夏诗颖眼睛偷偷瞄辅导员走了没有,一抬头就看见辅导员站在门口,手机对着这群青春年华的人儿。
齐读时间没有持续多久,辅导员走了,教室里又变得叽叽喳喳,不知是读书声就是聊天声。
仿佛刚才的声音洪亮是梦一样,也或许不是梦,只是为了配合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