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在审讯室里,我终于见到了老熟人——梅森将军。
虽然梅森嘴上笑着,但笑的有些冷。
我同样也没给他好脸色,讥笑着说道:
“我想这次你们把我弄过来,应该不会是有事情需要我去办了吧?”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也没有好好说话的必要了。
梅森将军收敛了笑容,臭着张脸森然说道:
“谭先生,其实我本人还是非常欣赏你的,只是你太有自己主意了,不能真心为我们办事,可惜啊……”
“你说的没错,这次让你过来确实没有事情需要你去办,这些FBI只是代表我们的国家,将你这个‘恐怖分子’逮捕归案而已。”
“我希望你能在监狱里认真的反思自己的罪过。当然,你也不用想着刑满释放了,就在里面好好的过完下半生吧……”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朝着梅森狠狠的竖起了两根中指。
当然,“法克鱿”的口型是标配。
“谭,我衷心希望你在监狱也能保持住现在的这份硬气。”
“带下去吧!”
门外的FBI打开门走进审讯室,给我套上头套带了出去。
我没有反抗,也无需反抗。
因为我知道,不管我被他们带到哪儿,只要还活着,我的兄弟们就一定会将我救出去。
去往监狱的路上,我全程被蒙着头套,又是汽车又是飞机的,我早已经不知道自己被押到了哪儿。
“小猴子,欢迎来到ADX!”
这是从审讯室出来之后,我听见的第一句话。
头套被摘掉,强烈的光线让我的眼睛极度不适,闭上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狱警,身后还跟着三名手下。
他正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我,只是他的笑容多少带着些不怀好意,看样子之前的那句话是他说的。
我没有挣扎和反抗,只是默默的在脑子里记下了他的长相。
在与FBI队员签署过文件之后,四名狱警便押着我上车,朝着高耸围墙内驶去。
正当我还在为第一次进监狱而感到兴奋时,完全忽略了狱警口中的“ADX”是什么意思。
ADX弗洛伦萨,美国境内唯一的“行政最高措施”。
用人话说就是,它是全美国戒备等级最高的“超级安全监狱”。
号称从建立之初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人能成功逃出去的监狱。
这座监狱里关押的全都是美国境内的超级重刑犯,帮派头目、恐怖分子、他国间谍、大毒枭等等应有尽有。
每座监狱都有它的特色,而这座监狱的特色就是,让囚犯在里面孤独到迷失自我。
主打的就是一个精神折磨。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只有一个小时的采风时间,剩下的二十三个小时全部在狭小的牢房中度过。
在里边吃饭睡觉上厕所想干啥干啥,没人会搭理你。
甚至都不需要你踩缝纫机,只需要你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牢房中即可。
呆在里面的犯人刚开始可能还会觉得是天堂,等时间一长就会逐渐患上焦虑、狂躁、抑郁等各种精神疾病。
直至变得麻木绝望,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整座监狱的所有建筑全部由钢筋混凝土构成,围绕着监狱还分布着十二座瞭望塔。
围墙上有三米多高的钢丝网和激光探测仪,完全杜绝了囚犯越狱的可能。
想要在里边把人捞出来,要么上面发话,要么火力强攻。
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狱警押着我,径直去到了一个小房间。
“现在进行例行检查,把所有衣物都脱掉。记住,是所有!”
手腕上的手铐被打开,几名狱警看似随意的站在了一旁,但几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在了我身上。
他们几乎都在单手叉腰,不是因为那个姿势舒服,而是因为把手放在了离枪最近的位置。
我只要稍有异动,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把枪口对准在我身上。
当年我当兵体检的时候也脱光过,所以对这个东西倒是没有什么抵触心理。
“弯腰,把屁股撅起来。”
这条命令看似过分,实则是安全检查不可缺少的项目之一,防止目标在肛门内偷藏异物。
我也只能乖乖照做。
检查完了,边上的一名狱警扔给我一套囚服:
“穿上它,跟我们走。”
囚服上有个编号:0364。
换好囚服之后,狱警重新给我戴上了手铐。随后一名狱警带路,两名狱警在我身后,三人把我夹在了中间。
一路去到一个不知名的窗口,我领到了干净整洁的床上三件套,捧在怀里接着前行。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跟着狱警走进了一条还算亮堂的走廊。
走廊两排全是锁得严严实实的金属门,一点吵闹的声音都听不到,与各种影视片中的监狱场景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模样。
已经不能用安静来形容,只能说是死寂。
走在前面的狱警停了下来,打开了一扇牢房门,门上的编号与我衣服上的一样:
0364。
我身后的两名狱警给我打开了手铐,指着房间面无表情的说道:
“进去!”
直到走进房间才发现,这里的牢房一点儿都不简单。
门里边还有一道铁栅栏,整个房间拢共就不到十个平米,少说也被这道铁栅栏给隔开了四分之一。
马桶,单人床和一个砌在墙面拐角上的小三角桌,以及桌下一个砌在地面的混凝土凳子,就是整间牢房里的所做陈设。
屋内有些昏暗,没有灯。
照明来源全靠床头的墙面上那条十多公分宽、半米多高的小窗。
床头上方的墙顶上有一个监控探头,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监控探头的另一端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看样子,被关押在ADX监狱里的犯人,没有任何人权可言。
我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这尼玛一想到拉个屎都有人盯着看,就……挺便秘的。
“哐!”
狱警锁好栅栏,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金属门。
终于,我与世界划清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