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和加丽娜两人的订婚宴,在伊兹维奇和鲍里斯两人商量之后的第三天开了宴。
确定合作之后第七日,两人的婚礼在莫斯科河畔的救世主大教堂举行。
主持婚礼的是一位头发黑白参半的红衣主教,两人的婚礼算是空前盛大,除了有俄罗斯军政人物参加以外,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军火商人以及组织领袖。
至于当地黑帮头目,就连人堆边上都没他们的位置。
甚至就连远在墨西哥的曹老板,都亲自出席了婚礼。
嗯,他站的位置也不太好。
索菲亚没有出席,即便是她老爹来了,她也没给个好脸,躲的严严实实的。
前前后后大摆了好几天的筵席,喝酒给我喝得嘴都肿了,密密麻麻参加婚礼的人群才渐渐离去。
一场盛大的婚礼,给两个家族带来的收益是超乎想象的,至少我是想不到他们两家到底收到了多少好处。
我说的这个好处,是钱,也不是钱。
是一份份价格有高有低的武器购买合同,其中不乏有超越正常军火交易之外的天价订单。
好不容易等到人烟散尽,曹老板却找上了门来。
大晚上的,曹老板在伊兹维奇的书房里呆了很久,也不知道两人商量了些啥,但曹老板临走时指定让我去送他,我就知道准没好事儿了。
“你小子行啊,魅力不小,连伊兹维奇都成了你老丈人。”
“嗐,哪里哪里,我这也是被逼——”
“别以为我不知道,索菲亚一直躲着我就是为了跟你在一起。原本艾达和小晴折你手里我也就捏着鼻子认了。现在倒好,你居然连我女儿也给拐跑了。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
“别以为你不说话,这事儿就过去了。我现在手头有别的事要忙,顾不上你们这糟心事,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了,再找你好好唠唠嗑。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到时候要怎么应付我。”
曹老板的车消失在了庄园外的马路尽头,他人虽然走了,但我总感觉他的魂儿在我耳边唠叨,让我洗干净脖子等死。
“老公,老公……”
马路边上的一棵大树后面,用围巾蒙着个脸的索菲亚对着我在不停的招手。
“怎么样,我爸走了吗?”
刚走到索菲亚跟前,她便拽着我的袖子,一张小脸紧张得不行。
“走了,我看着他走的,你爸还撂了句狠话,说等他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就回来收拾咱俩!”
索菲亚拍了拍胸口:
“那就好那就好。老公别怕,咱爸也就那张嘴厉害。放心吧,有我自愿做你人质呢,他不敢乱来的……”
我的傻媳妇儿哎,你是真不知道你爸有多厉害是吧?
我还真不知道,若是曹老板真心想要干掉一个人,那个人能有啥法子能从他手里保住小命。
多半都不用曹老板亲自出马,就他手底下那些打手,一人一壶也够给我喝死的了。
“哎呀,老公你信我,没事的。现在,我们得好好计划接下来得洛杉矶之行了。”
“行,你先回去计划好,到时候咱们就按你的计划去游玩,一切都听你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不许反悔!”
“嗯。”
索菲亚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马路上,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曹老板是不会杀我的,这点我能百分百确定。
但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像我这种一心向往自由的浪荡子,只需要一间没有门窗的小黑屋,就足以让我生不如死了。
唉,去逑,虱子多了不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轻叹口气,任由白雾消散在空中,我迈步回去了庄园。
待我回到卧室的时候,安娜已经睡熟了。
在伊戈尔大婚的这些天,除了伊兹维奇,就数她最上心。
发小闺蜜嫁给亲哥哥,给她乐的不得了,整天整天见不着人影。
我脱下略微湿润的外套,轻轻掀开被窝钻了进去,从背后搂住了安娜。
很暖和。
安娜翻转过身调整好姿势,在我的胸膛上略微用力拱了拱,嘟囔着问道:
“人送走了吗?”
“人送走了,安心睡觉吧,这些天你都累瘦了。”
“嗯。”
一整夜,我睡得都不太踏实。
一会儿梦到曹老板用枪指着我的脑袋,让我跟除了索菲亚以外的其他女人断绝关系;
一会儿又梦到伊兹维奇开着坦克在我屁股后面追,嘴里还大声叫喊着什么“不孝女婿”;
还梦到谢蛟他们几个在战场上死的死、残的残。
一切虽然都是梦境,却又是梦魇。
然而更多的,却像是预言……
天亮了,我也醒了,不过是被安娜的小嘴给吧唧醒的。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招式,大清早的给我弄的满脸都是她的口水。
我脸都没洗,她也不嫌脏。
见我睁开了眼,安娜欢喜的柳眉都弯了起来:
“老公,昨晚我做梦了,梦到给你生了好多好多孩子!”
嗯,生了就好,不然我就要被你老爸开着坦克打屁股喊我“不孝女婿”。光是想想都会觉得菊花一紧,隐隐作痛。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的笑容有些勉强,什么“好多好多孩子”,跟特么我是头种猪似的。
清晨的餐桌上多了一个人。
若不是曾见到过伊戈尔和加丽娜的针锋相对,这会儿看着两人和和气气的样子,多半还得真心实意的说上几句祝福的话。
坐我对面的伊戈尔自从我坐下之后,就带着发青的眼皮子在那儿眨啊眨的,再搭上一脸猥琐的笑容,无一不在诉说着昨夜的操劳。
望着眼前神色猥琐的汉子,我只感觉到有些恍惚,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将那一夜和加丽娜针尖对麦芒的伊戈尔联系起来。
一边的安娜和加丽娜正兴高采烈的聊着些什么,不时吃上两口碗里的菜叶子,对我和伊戈尔两人的小动作看也不看一眼。
菜过三巡,我终于向伊戈尔提出了那个在脑子里盘算了好一阵子的想法:
“伊戈尔,我想,我是时候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