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来活儿了!”
凌晨两点分,谢蛟一脸欣喜地敲开了我的房门,给我带了个好消息。
穿着一身破烂的我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早完事儿要回酒店洗澡才是正事儿。
等我俩去到楼下的时候,表哥他们已经在车上叼着烟等好一会儿了。
见人到齐了,表哥大手一挥:
“上车出发,搞钱去!”
望着三辆敞篷车上全副武装的众人,直让我啧啧称奇,第一次见出门打仗还开敞篷车的。
“不是,就开这车去干仗?”
谢蛟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轻笑着回道:
“怕个球,租的……”
我们的车队沿着巴石河边七弯八绕地跑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一间以铁皮做棚顶的厂房外停了下来。
地方很偏,路边隔着百八十米才有一颗低功耗的小黄灯,有没有也没啥大差别。
熄火下车后,只见不远处的小钱一脸狂喜的跑到我们面前,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老大老大,肥羊肥羊!”
表哥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据小钱所说,在我们离去不久之后,会所经理捂着腮帮子就开车出了会所。
大钱打着的士车一路跟踪到了厂房,在厂房里他,亲眼见到会所经理跟一个帮派头目做派的人,在鬼鬼祟祟的说着些什么,为避免打草惊蛇,就赶紧通知了我们。
“呵呵,我说是谁这么大胆子呢,原来是老吴啊。”
我习惯性的怼了怼谢蛟的胳膊,他默契回应到:
“毒枭!”
怪不得小钱说肥羊呢,连我都忍不住开始期待能刮出多少油水了。
“那个经理呢?”
“我哥说他拿钱走了。”
表哥接着面无表情地开始安排工作:
“小钱你守着前门,我没说停手,就是只老鼠也别放过!”
“对了,你哥呢?”
小钱嘿嘿一笑,贱兮兮地说道:
“他堵着后门呢!”
“老大放心吧,我们哥俩守着前后门,就是只老鼠窜出来,少说也得吃上两颗枪子儿!”
说完还不忘将手中的M249甩了甩,风骚地扭着屁股朝着厂房大门走去。
“其他人,跟我进去莽就完了!”
“这些毒犯战斗力就是个渣,上战术太浪费了!”
“速战速决,完事儿了还得赶下一场!”
“出发!”
其实嘴上说着藐视敌人,等真正进了厂房之后,我们仍旧是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刚进大门我就发现地上躺着几条狼狗的尸体,想来是那哥俩的杰作了。
厂房很破烂,甚至都不能用简陋来形容,水泥做的墙皮东缺一块西少一块的,有的墙上还少了几块砖头,有昏黄的灯光从里面传出。
偌大的一个制毒工厂,居然连门都没有,就只有几条塑料做的门帘,表面一片焦黄。
表哥打头我断后,我们五人排成一个纵队,压低了身子径直就掀开门帘冲了进去。
“砰!”
表哥开了第一枪,一名坐在水泥墩子上搂着枪打瞌睡的瘦弱男子,瞬间就被打飞了天灵盖。
表哥的枪声就是一个信号,我们一边开着枪,一边朝着厂房里深入。
一个又一个瘦不拉叽,眼窝深陷的汉子倒在了我们的枪下。真就如表哥所说,他们的战斗力基本上为负数。
一个个抱着AK47出来胡乱开枪,子弹都不知道飘哪去了,除了送人头消耗我们的子弹以外,我真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用处。
有人见我们火力太猛,把手上的枪一扔就麻溜儿地跪了下去,企图求得一条生路。
但很遗憾,我们是雇佣兵,没有规矩也不需要俘虏,一发子弹就给他送上了西天。
“哒哒哒……”
厂房外传来大小钱轻机枪的声响,那些想要逃跑的,被守在门口的大小钱给打成了筛子。
前后不过五分钟时间,我们几乎杀穿了整座厂房。
随后我们五人开始分散,一边搜索藏起来的敌人,一边顺道给没死透的补上两枪。
到最后,整个厂房里拿枪的和不拿枪的,跪地求饶和负隅顽抗的,统统让我们给杀了个精光,一个没留。
“老大,这儿有个漏网之鱼!”
厂房的角落里有一个小房间,看样子是他们的会计室。阿虎正站在小房间的玻璃窗外,兴奋地对着我们大喊到。
会计室那种地方一般我们不会乱来,要是一不小心把钞票给毁了,可真就成了赔本买卖了。
我们迅速围了上去。
会计室里的办公桌下,一双穿着凉鞋的脚漏在外面,抖个不停,白皙的肤色一看就是那种不经常干活的人。
望着一旁还在跟门锁较劲的阿虎,表哥一枪托干碎了玻璃窗,开始对着里边劝降:
“里边的人别躲了,你把门打开,我们不杀你……”
会计室里没有回答,只是办公桌下的那双脚抖得更厉害了。
“你不出来,我们可就要强攻了!”
表哥失去了耐心,对着门边儿的阿虎点了点头。
阿虎是什么人呀,当即就从小背包里掏出一条塑胶炸药往门上一贴,手捏着遥控引线就插了进去。
“所有人,退后!”
随着阿虎的一声低吼,我们所有人都后退了十来步,只见阿虎将手中的遥控器对准了炸药,猛的一下摁了下去。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会计室的门被炸的稀碎,一阵气浪将会计室里的各种纸张胡乱的卷起在空中,随后缓缓落下。
一股肉眼可见的尘土从玻璃窗四射而出,弄得整间会计室里面瞬间啥也看不清了。
“阿虎啊,下回记得炸药少放点,炸锁就行……”
“好的好的好的!”
阿虎兴奋的搓了搓手,盯着会计室双眼放光,他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我们这边。
“你——”
“算了,去吧去吧,去搜刮!”
阿虎等的就是表哥这句话,嗖的一下就窜进了会计室。
没去搭理对着半人高保险柜发情的阿虎,我和谢蛟顶着浓浓的灰尘,将办公桌下藏着的那名出纳员给拖了出去。
望着那个七窍流血的出纳员,老李当即蹲下身摸了摸出纳员脖子上的大动脉,随后又趴在出纳员胸口听了会儿。
“断气了……”
老李站起身,对着表哥摇了摇头。
“砰!”
表哥面无表情,对准尸体的额头开了一枪。
“管他死没——”
“轰隆!”
表哥的话被一声爆炸声打断了,循声望去,是阿虎那憨货。
“阿虎你大爷的!”
对着在会计室门边挠着头顶一脸憨厚的阿虎,表哥难得地爆了声粗口。
会计室里,一张张漫天飞舞的钞票缓缓飞出了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