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误会了,温晴家里是Q国最富有的几家人之一了,不可能会不让大妞吃饭的,您就放一万个心!”
“这不就完了嘛,人家晴娃儿的爹娘把大妞照顾的那么好,俺却连饭都不给晴娃儿吃,俺良心过不去!”
几人发现跟老孙头怎么都说不通,只能求助的看着导演,导演也没办法,一咬牙摆摆手算了,毕竟现在不能跟老孙头起冲突,这个节目可是台里今年最重要的台柱子,如果这老头真不录了,那可就坏了。
老孙头看没人再拦着他了,拉着温晴就往厨房跑,小声对温晴耳语道:
“娃儿别怕,孙爷爷在,他们欺负不了你。”
“诶,谢谢爷爷~”
温晴眼睛弯弯的跟着老孙头走到厨房,一进厨房一股肉香传入温晴鼻子,老孙头笑眯眯的看着轻嗅的温晴:
“好闻吧?之前俺就说你怎么每次吃饭都吃不多,原来是你们城里人每天都要吃母鸡咧,这几天苦了你了,孙爷爷家穷,也只能杀这一只鸡给你,俺把鸡肉分了五份冰镇在井里,这样你就能吃五天了,”
温晴神色怔了怔,她没想到自己在村边口嗨的话老孙头居然信以为真,还把自家的母鸡真杀了,
“还有这个水,俺买了一箱,你就喝这个吧,小卖部爷爷还存了五块钱,你想吃什么就去拿,以后不用赊咧,大妞在你家里享福,你却在这里吃苦,爷爷没什么用,所以你别嫌弃,之前爷爷看你不喜欢说话也不敢烦你,嘿,弄的咱爷俩今天才有机会说上话,快吃吧,一直看着我干啥呀,一会凉了,”
温晴压下心绪:“留一些给大头吃吧,”
老孙头连忙摆手:“不用留,你吃就行,我们山里人吃东西没那么讲究,快吃吧。”
“那您呢?”
“俺就更不用了,拿肉汤活活面就行了,别说话了,一会面凉了不好吃了,快吃吧啊。”
温晴捧着碗,狼吞虎咽的吃着粗细不一的面条,味道真说不上好吃,尤其是鸡肉,因为盐放多了有点齁咸,但温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在吃这世上最好吃的食物一般。
老孙头看温晴吃的香甜,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也跟着吃了起来,
摄像看准时机对老孙头问道:“您是怎么知道城里人顿顿要吃鸡的?这可是家里唯一的母鸡,您怎么就给它杀了呢?”
“俺哪里懂城里人的讲究,无意间听晴儿娃儿说的,您要吃点不?”
摄像听到心满意足的答案,看着锅里那黑乎乎的一片推辞道:“不用了,你们吃就行。”
温晴勾了勾嘴角,余光瞟到陈导播身上,发现她随身带的包包不知何时开了一个小口子,以她的视力可以分辨出那道口子中的阴影是一个手机摄像头。
吃完饭温晴就被老孙头赶出了厨房,叽叽委屈的蹭着温晴的小腿,满脸你吃了我还没吃的表情,温晴无奈的揉揉它的狗头,很显然,这个家里确实多不起一条狗了,
“走吧,带你出去弄点东西吃。”
“汪(饿)汪(死)汪(狗)汪(了)!”
温晴就这样带着摄像跟导播出了家门,
谁知刚出去又碰到了那个男孩,照例对方又丢过来一个窝窝头,丢完就跑,
“喂!你别跑,”
可对方听到温晴的话跑的更快了,
温晴:.....
摄像看在眼里,阴阳怪气道:
“这是村里出了名的野孩子,还真是臭味相投啊。”
温晴嘴角噙笑看向摄像:“叔叔这是想说什么,我爸爸是温石林,亲生的,怎么能说我是野孩子呢?我已故的妈妈听到这话可是会伤心的,再者我继母待我可比亲生孩子还亲,您何出此言啊?”
“你自己知——”
摄像话说道一般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不在言语,
温晴哪里肯就这么放过他,她似笑非笑道:
“知什么?您接着说啊,怎么不说了?叔叔,有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我是什么境地,这辈子我都不会成为一个摄像的,为了往上爬,只能没尊严的做别人都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您说对吗?”
“你!”
摄像闻言回忆起下午的事情,如同被戳到痛处,气愤的看着温晴,
陈导播连忙劝道:“温晴,你不是要给你捡来的狗找食物吗?找到食物以后还得进行下午的任务呢,要赶在大头放学之前,昨天你就没去接,今天要接了吧?”
温晴答非所问道:“明天是最新一期节目播出?”
陈导播一怔:“后天,”
“今天下午的任务是什么?”
“帮孙家修缮房子跟接大头放学。”
“嗯。”
说完温晴把刚刚男孩给的东西喂了一般跟叽叽,便回房子午休了,
摄像将拍摄工具收起来,目露凶光看着温晴远去的背影,陈导播在旁看的真切:
“你别乱来,她再怎么说也是温石林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一个普通的暴发户都不会选择一个粗俗不堪,不堪重任的继承人,更何况是那样的财阀,况且现任温太太还有一子一女,怎么看都轮不到她吧?”
“她还小,说不定通过这次转换人生,真的就——”
“啧,你自己听听,这话你信吗?拍过这么多期了,有哪个城市主人公真的改变了吗?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真能通过一次体验生活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嘁,不可能的,你我都知道,节目组得到收视率,有钱人家的孩子来露个营,之后就各规各路回到各自的生活,毁了的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些来交换的山区孩子,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如果没有见过光,她/他本可以忍受黑暗,
再说了你还有时间管别人,你辛苦读书,好不容易在进了编制,现在因为一个富二代得罪了总导演,一句话就把自己所有的前程都毁了,就你这脑子就别来劝我了吧,这一次,我一定要让我们的节目真正的做到教育意义。”
说完,摄像便走向总导演的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