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看凤君真的生气了,这才收敛了笑容,坐到凤君身边,
“哎呀,卿莫要与朕置气,那卿卿你说该如何啊?卿说如何就如何,朕全都听卿卿的,但是朕觉得卿也要为灵儿想想不是,她与晴儿一父所出,可未来却截然不同,朕也是因此才多疼了她几分,卿罚就罚,但也莫要让灵儿伤了心。”
凤君神色忧伤,难过的说道:
“这两个孩子都是君亲生的,君又何尝忍心她们任何一个人受委屈,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灵儿做错了事情就该罚,陛下下旨,就罚她在岳北无任何处置权,她既然敢私自跑过去,就让她能看不能动。”
女皇有些为难,“她向来心高气傲,这.....”
“陛下刚刚还说君想如何便如何,果然都是哄君的,”凤君说着擦起了眼角,女皇手忙脚乱的冲着李公公嚷嚷:
“.....这就下旨,算了还是别下旨了,就让传令官传朕口谕吧,小李子还愣着干嘛,快去宣传令官啊,八百里加急的那种!”
“是,奴这就去。”
凤君睥睨,女皇谄媚的抱住他,看到对方没挣脱,这才松了口气,哎,自己的男人不讲道理能怎么办呢?只能哄着被,卑微女皇的一天.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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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岳北县令府内院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最后五殿下就把那位公子抱走了,属下认为侍卫们并未做错,所以未曾责罚。”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这种小事不必禀告了,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女郎了,这点小事也需要孤来处理吗?走了,去城里看看。”
“是,殿下。”
沐儿心情大好,哼哼哼,以后那些个妖艳贱货别想再出现在殿下身边了。
温晴带着沐儿出了府门,看着街上百姓精气神已与昨日截然不同,温晴也舒了口气,没走两步,就跟正在对柯赫嘘寒问暖的温灵撞了个正着,温灵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大姐姐再晚些来都能赶上午饭了,大姐姐这些个侍卫,除了会耍威风,怎的一点督促的职责都起不上呢,哎呀呀母皇要是知道大姐姐这般懈怠,大姐姐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哦。”
沐儿听到温灵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编排温晴,怕损了温晴的威严,随即连忙解释道:“五殿下,殿下昨日——”
“本宫在跟你家殿下说话,你算个什么玩意,有你说话的份吗?清瞳,好好教教这个不长眼的规矩。”
沐儿忍辱低头:“还请五殿下恕罪,是卑职不知礼数——”
温晴一把将人拽到身后,
“孤醒的再晚也比小五吃屎都赶不上热的强点啊,诶呀,早上起来,孤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小五这大姐姐长大姐姐短的,喊的孤不仅晕眩还有些恶心了,小五心疼心疼孤,切莫再叫了。”
“你!”
小五觉得在心仪之人面前丢了脸面,对温晴怒目而视,温晴笑的更加开怀,心道,小爷就喜欢这副气得要死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她再接再厉,继续火上浇油:
“孤如何?若小五真想管,不如来东宫管啊?诶你看孤这记性,孤忘了,小五不是皇太女怎管的了东宫的事啊,啧,你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得了,逞英雄逞到孤跟前了,沐儿走,跟百姓们一同吃吃午膳。”
温灵直接挡在温晴面前:“你别忘了,母皇是下令让你我共同办理此事!我——”
“八百里加急!!!速速让开!!!八百里加急!!!速速让开!!!”
剑拔弩张两帮人同时看向马匹上的传令官,传令官勒紧马绳,骏马嘶鸣了一声,前蹄高高的抬起原地停了下来,传令官从马上跃下,走向二人:
“烦请太女与五殿下接女皇口谕,”
温晴跟温灵各自心怀鬼胎的跪了下来,
温晴想:这女皇也忒小气了,自己都连夜跑了还要下责罚?刚装完逼这也太尴尬了吧。
温灵想:母皇果然不疼我了!跑就跑了,还要下诏来追不成!
“传女皇口谕:五殿下温灵尚且年幼,资历不足以参与岳北重建之事,岳北所有事宜皆由皇太女温晴掌管,五殿下只需多学多看,莫要再惹事端。”
“儿臣谨遵母皇口谕。”
“儿臣谨遵母皇教诲。”
“下官已完成口谕还要回去复命,就先行告退了。”
温晴美滋滋的拉住传令官:“别介啊,你这一路过来也不容易,吃个饭再走啊?”
“谢殿下美意,但正事为重,下官还是先复命要紧,”
温晴拍了拍传令官的肩膀,称赞道:“夜兰有你这种称职的官员是夜兰的福气。”
温灵的眼神则如同要吃人一般,传令官被盯的瑟瑟发抖说完就赶紧上马走了,心里打着小99:QAQ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是你母皇说的,有能耐你瞪你娘啊瞪我做什么啊!!
温晴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才怪(??? ),温晴径直走到柯赫的身边,谦和的问道:
“今日起来,孤四处寻你没寻到,怎么跟在小五身边了?”
柯赫心里有些惊讶,他本来因为昨夜之事已经放弃了引诱温晴的计划,柯赫脑补了一番,断定一定是那些侍卫狗眼看人低,温晴本人肯定压根就不知情,思定,柯赫先是为难的看了看沐儿,似是挣扎了一番,最后勉强的说道:
“昨日赫劳累过度,晕倒在县令府门口,正好被五殿下看到了,五殿下救人心切,担心赫出事,所以将赫带回了驿站为赫治疗。”
“那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
“那就行,小五果然宅心仁厚,走吧,一起去吃个午膳,下午百姓还得靠你呢。”
柯赫:喂喂喂!我都表现的这么勉强了你不先问问你的好统领到底做了啥吗?你直接把我拽走继续做苦力是什么意思?!我昨天晕倒了啊喂!!你有没有人性啊???
温灵像是听到了柯赫内心的呐喊一般,她拉住柯赫,冲温晴怒道:
“他昨日就已经体力不支晕厥过去,医官让他多做休息,你怎么忍心今天还让他做这些,这岳北城就差他一个吗?!”
温晴不理温灵,似笑非笑的看着柯赫:
“你去吗?”
柯赫垂着头感受到温灵希冀的目光,他想起了临走时户部侍郎卫璎对他说的话,柯赫狠了狠心将自己的手从温灵手中扯了出来,说道:
“能为皇太女分忧,是赫的福气,多谢五殿下垂怜,赫已无碍了。”
说完便仓皇的跑至温晴的身旁,
温晴也不急着走,就看温灵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温晴看的好不惬意,她欣赏够了还嫌温灵的脸不够黑,问道:
“正巧晌午了,五妹妹不一起吃个午饭吗?”
“臣妹不饿,多谢皇姐。”
温灵也没脸呆在这里,转身拂袖而去。
沐儿有些担忧的看着温晴:
“殿下您不该为了我与五殿下闹的如此难看.....”
温晴翻了个白眼,嫌弃的看了眼沐儿,
“你脸真大啊,快点,耽搁了这么久,孤都要饿死了。”
沐儿:......
几人到了个粥棚下面,
“见过殿下!”
“殿下您来啦!”
“您坐这地方,这里小人擦过了,干净些。”
百姓们热情的招呼着温晴,温晴跟众人挨个打了招呼,等他们各忙各的以后,才安心坐下来,温晴跟下属的人吃着米粥就着咸菜,她毫不嫌弃的一口接一口,似乎入口的是什么美味佳肴,柯赫嫌弃的看了眼手中的食物,勉强吃了几口便放在一旁,
温晴看在眼里,她叫了声正在熬粥的妇人:
“阿婆,只吃这些,可还能果腹?”
“诶诶,殿下,何止果腹啊,这已经是小人近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在灾前,这自是算不什么好东西,但是这一个月里,小人饿急的时候连树皮都啃过,哎,您看小人这张嘴,现在说这些不存心膈应殿下嘛,殿下您先吃,可还需要些咸菜?”
“无碍,不用了,您忙您的吧。”
温晴说完瞟了一眼柯赫,柯赫身子一僵,自是知道这一眼是什么意思,他端着米粥,犹如吃什么毒药一般,沉着呼吸一口气将米粥喝下,因喝的急了被呛到了,剧烈的咳了起来,可惜温晴不是温灵,只当看不到,更别提沐儿等人了,柯赫又陷入了懊恼,早知这般,还不如跟着五殿下,至少不用吃这些如同潲水一般的玩意。
“放下官过去,我乃岳北县令,殿下,下官是来请罪的啊殿下!”
温晴眯着眼睛看向远处那个脏不垃圾的东西,结果还不等她做出反应,百姓们先反应了过来,纷纷拿着石块砸向那坨玩意,骂道:
“你这个狗官,现在殿下来了你敢回来了!砸死你这个狗官!”
“狗官死不足惜!!”
“砸死她!!”
岳北县令哪里躲的过那么多石子儿,只能无能狂怒:
“大胆,尔等竟敢打朝廷命官,是不想活了吗?!”
“我呸,就你也配当朝廷命官,你这狗官年年说修缮堤坝,结果呢?我们都听说了,那堤坝是用黄泥砌的!还不如我家的院墙,要不是你,我女儿也不会早早的就去了,我恨不得食你血肉!以慰我儿的在天之灵!”
岳北县令看到平日里那些诺诺不敢吭声的百姓们现在如同一匹匹眼冒绿光的饿狼一般恨不得生啖了自己,这下她才知道害怕,只能连哭带爬的跑到温晴侍卫身边,
“太女,救救下官啊,下官自知自己罪无可赦,所以才特来请罪,还请太女看在下官有将功补过之心的份上先救救下官吧。”
温晴倚在粥棚的柱子上,笑道:
“好啊,那你便去隔壁县弄些粮食来吧,孤带的粮食并不多,就用你贪下的那些钱吧,好歹也能留个全尸不是。”
岳北县令嘴角一抽,“下官这就去,多谢殿下仁义,”
可周围的百姓哪有那么容易放过她,有些脾气爆的忍不住,
“殿下她已知自己是死罪,万一跑了怎么办啊?”
温晴心不在焉的说道:“跑了就诛九族呗,上四代,下四代都不得安好,活着的都送上刑场,死了的就挖出来吊在岳北城门口当路标,孤相信卫县令一定会把粮食带回来的,是不是啊卫县令?”
“是!是的,下官,下官一定将粮食带回来!”
卫县令被温晴的话吓的直打颤,围着卫县令的百姓们听到温晴的话也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咂舌,好家伙殿下就是殿下,她们也只是想让这个老妇偿命而已,殿下却直接要搞人家九族八代。
温晴笑吟吟的对卫县令挥了挥手:“等你哟,小卫,不要让孤失望啊~”
卫县令听到这一声差点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带着人往城外跑去,温晴满意的点点头伸了个懒腰,一扭头看到了呆愣的柯赫,
“你怎么还在?”
柯赫:.....!怎么隐隐约约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赫这就去为百姓问诊,殿下金枝玉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情随时命人寻赫。”
“嗯。”
沐儿看看走远的柯赫,看看温晴,
“想问就问,一脸便秘的看着孤做什么。”
“.....殿下,是中意柯公子?”
“你怎么不问孤中意不中意叽叽?”
正在吃谷子的叽叽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望向温晴:“叽?”
温晴看了一眼桌子上吃的越来越胖,“走地鸡”实至名归的叽叽,嫌弃的挪开了眼,
叽叽被这个伤害性不大却侮辱性极强的眼神伤了自尊,忧伤的离开了颗颗饱满的谷子,它愤愤的看了看温晴决定证明自己,它不服气的张开了翅膀,
“叽(我)叽(能)叽(行)!!”
“啪叽——”没任何意外的了展示了一手肥叽落地,
温晴更嫌弃了,一边嫌弃一边把生无可恋的叽叽丢在袖子里:“什么蠢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