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林到在前厅没看到温晴,就知道糟了,这不省心的娘肯定又去偷喝酒了,果不其然在小花园看到了温晴,
“娘,我说了多少次了,春日里凉,怎么能随意躺在地上呢?”
“唔...是清林啊,”
“你这是又喝了多少啊??”
“先不说这些,娘想了很久,本来想瞒着你的,可是那毕竟是你的生身父亲,媛媛小就不告诉她了,这东西你看看吧。”温晴将苏御给的一叠东西交给温清林,温清林心里一沉,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温晴以前说的是编的骗他的,虽然那时年幼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但是却记得是温晴一路带着他们颠沛流离到了赵家村,而且自己的娘什么都不会做,眼界更跟普通妇人大相径庭,就更说明了他们的身世更不简单。
温清林快速看完以后呆了呆,“就这样?”
温晴听到以后也傻了,“什么就这样?”
“我还以为....我跟妹妹是....唔没什么。”
“你不会觉得....你娘我是落难宠妃吧?”
“那不是新帝登基的时候我们家正好逃亡么,再加上您....我就以为.....”
“.....”
“这怎么还有他跟苏先生的信件啊?苏先生跟他有关系?”
“可能当时他去科考时,恰巧遇到了吧。”
温清林:那这也太恰巧了吧?
“娘你放心去做吧,他就为了这么个六品官职就弃我们于不顾,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娘你也别伤心了。”温清林小心翼翼的看着温晴,以为她是因为秦序之而饮酒。
“.....回吧。”
在叶九九回门的那一天,温晴跟她道了别说要回一趟江南,将几个孩子托付给了她代为照顾,并没告诉她详细事项,以免她担忧。
温晴一路南下,找到了单子上说的那几户人家,但是基本上都没留下什么人了,毕竟江南知府也不傻,柿子当然是捡软的捏了,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温晴费了些力气,还是找到了跟原身一样弃财保命的两家,温晴将两家人都约在一个酒楼,说明了情况,
“你只凭一张嘴说,我们凭什么信你,”一个老妇目光如炬的看着温晴,对于这些质疑也都在温晴的预料之内,但凡能有魄力选择先行一步的人都是有点本事的,温晴从容不迫的将自己紫薇城的房契店契甚至连温清林的喜报都拿了出来。
“你们过目,想必盐商温家你们都知晓,我就是温家唯一的独女,我的夫君就是江南知府的走狗,现在已经踩着我家的残骸就职户部主事,想必你们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遭遇,我拿出这些东西的原因就是想告诉你们,我没有道理骗你们,我有能力在绊倒江南知府之前照顾你们,这里的照顾指的是在紫薇城的一切衣食住行,你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又害怕损失什么呢?你们真的甘心吗?不如给子孙后代们搏一搏。”
桌子上的两家神色不定的互相观察,老妇人第一个应声,
“好,我便信你,我们家我一人随你走,我老胳膊老腿了,即便有事,也活够本了。”
剩下的一家也牙一咬,决定拼一把,温晴嘴角含笑,
“你们将来一定会感谢今天做的决定。”
走时温晴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却带了四个,温晴将人带回紫薇城并没有着急去上告,安顿好了人,温晴连去了几日言秋,见了几位与她私教甚好的夫人娘子,一边给对方敷面,一边唠家常。
之后便去拜访了国公府,因着江亭跟国公夫人的关系,温晴与国公府关系很近了,温晴见到老国公直接开门见山,老国公看到温晴拿上来的证据脸上阴晴不定,
“你可知你这些东西呈上去,江南会刮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自是知晓,可如若不呈上去,以江南知府贪财的性子,那重修的堤坝又会有多牢固呢?下一次水灾,又会有多少商家像我们一样,又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国公爷可曾想过。”
江老国公复杂的看着温晴,
“我并无实权,但我与抚台有些私交,他为人正直,可信,东西我会交给他,你准备一下入长安吧,十之八九是要移交大理寺的。”
“麻烦您了。”温晴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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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封五年
抚台将江南知府只手遮天欺世盗名的事写成折子上书给新皇震怒异常,立即谕旨兵部,即刻会同刑部大理寺审讯定案,谕旨一下,审判雷厉风行,兵部衙门接旨,丝毫不敢怠慢,急忙会同刑部官员联合办案。
温晴本想只带着温清林去的,谁知与温清林说话的时候被温媛媛偷听了去,便死活要一起跟着,于是就变成了温晴带着一对儿女与秦序之对薄公堂,秦序之看到温晴短暂的愣神以后开始虚与委蛇,还试图蒙骗温晴,
“你们还活着?”
“让你失望了。”
“这,何出此言啊,我找了你们许久,还以为你们....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这是绍儿跟囡囡吧?”
温晴闻言并不回答,
“我叫温清林,这是舍妹温媛媛,官人自重。”温清林冷眼看着秦序之,温媛媛更是想上去踹几脚,恶心心!
“温晴我们之间定是有些误会,你不要受奸人挑拨啊!”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秀才,是如何不经过科考就进入了这户部的?”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考了的还入了册,只是你忘了,”
“怪不得当时江南知府让你杀妻的时候你迟疑了,原来是因为他有这只手遮天的本事啊,没科考的人都可以弄出家册子来,你真当别人不知晓么,你可否还记得去年新科探花苏御,你为了拉拢他,你都做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
秦序之听到这里也不再装了,知道一切都完了,当时为了拉拢苏御,秦序之与对方称兄道弟,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以后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甚至还有一些来往信件,谁知对方却拍拍屁股走了,因这件事自己被骂的狗血淋头。
“连他都是你的人?白白与你共枕了几年,我倒是小看了你。”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