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风云残卷,吃的心满意足。
好久没吃肉了,刚才光顾着吃,吃饱之后赵红霞才不好意思的问,“这肉多少钱?我们把钱凑给你。”总不好占人便宜。
初夏摆摆手,“我下乡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邮寄的包裹因为生病也没及时取,那天的接风宴什么都没拿,很不好意思。
正好手里有张肉票,今天就当给大家加餐了,以后要一起生活,希望相处愉快。”
他们刚到的那天,老知青是准备了接风宴的,虽然只是简单的菜色,可也是人家的心意。
魏川和王超英也都拿了自己从家里带的吃食,只有原主,啥也没有。
当时原主已经发烧了,没吃几口东西,可总归是挺丢脸的。
现在这个身体的使用权归她,有可能被人说嘴的事必须先杜绝。
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不行就两顿。
知青点就是一个小社会,不能让环境适应人,那就想办法改善环境。
她又不能离群索居,舒适的环境中生活总比每天糟心强,再说对于村里人来说,知青就是外人,现在自己也是知青,总得融入这个团体。
“哼,收买人心谁不会?不过你擅作主张拿我们的粮食这么霍霍不好吧?现在谁家能吃纯粮食的窝窝头?
这么吃坚持不到秋收分粮,你是想让大家都饿肚子吗?”徐向红嘴上的油都没擦,还在那一脸不屑的说道。
众人“……”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这种不识好歹的人他们要说不认识行不行?
虽然粮食不够吃,窝头都是掺着野菜做的,但是今天初夏好心给大家做饭,还请大家吃肉,偶尔这么吃一次也没什么。
再说你要有意见你早说,吃完人家的饭又来说人家,脸怎么那么大呢?
初夏眼睛眯了眯,确定,这人的脑子里装的是草,蠢坏!
既然别人不承情,她也不会惯着,“徐同志,今天这顿饭除了菜是在园子里摘的,其他的都是我私人出的。”
现在粮食多紧张初夏不是不知道,她也不是毫不计较的请大家吃饭。
若不是当初原主欠了情,丢了脸,她凭啥请他们吃肉?
扫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人,“你们可以去检查粮食少没少,再看看我的粮食少多少。我的教养让我做不出私自拿别人东西的举动。
我来了两天,一直在生病,自认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徐同志这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请问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被当众下了脸,徐向红的脸色非常精彩,她愤愤的瞪了初夏一眼,嘴硬的说道,“我只是替大家问问而已,再说园子里的菜也是我们种的,你没资格吃!”
徐向红说完,魏川和王超英脸色也变了,新来的知青只有他们三个。
顾淮书永远是第一个站出来怼徐向红的人,“切,一张纸画个鼻子,你好大个脸。
就你长嘴了?叭叭叭的,我们没嘴吗?用得着你替我们说?
每个人每个月的粮食都交上来放在那,初夏做饭去拿粮食不是正常的吗?
园子里的菜确实是我们种的,你种了吗?一个白蹭我们菜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知青点的粮食是放到一起吃的,春夏秋三季因为要干农活,男知青每月交30斤粮食,女知青交25斤。
然后每天由做饭的人按比例分配,不然吃的快的把饭都吃了,别人就没得吃了。
其实这个数量也是吃不饱的,但是没办法,大家都这样。
魏川心里也不忿,有意见你吃之前不说?这跟当了那啥又立牌坊有什么区别?
他刚来,跟谁都不熟,可没什么面子情,说话也不用顾忌,“哪来的脸吃着人家东西还叽叽歪歪的?这么能你别吃人家买的猪肉啊,嘴上的油都没擦干净呢,怎么,脸大吃四方啊?”
初夏忍笑,这俩人可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嘴都挺毒。
张继军一向话少,他只说,“初夏,肉我们吃了就不说什么了,没有粮食还要你出的道理,这一顿饭少说也得七八斤粮食,下个月你就少交一些。”
王勇见徐向红脸色越来越难看,忙出来打圆场,“初夏,谢谢你买的肉,还给我们做饭,继军说的对,下个月你少交些粮食,谁的粮食都不多,不能白吃你的。
徐向红同志一时嘴快,没别的意思,你也别介意。”
赵红霞和朱玲玲不好说什么,王超英可不管那么多。
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嘟嘟囔囔,“还真是脸皮厚吃个够,吃肉的时候头都不抬一下,比谁吃的都多,哼!”
人家自掏腰包买了肉,还给做好饭,别说没用他们的粮食,就是用了,不也是应该的吗?
除了感谢还能说出别的?
季铭渊扫了一眼徐向红,缓缓开口,“别把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你代表不了任何人。”转头对初夏道谢,“味道很好,谢谢!”
虽然语气疏离,却很真诚。
别人说的话徐向红都不往心里去,可季铭渊的话就像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让她难堪不已。
她不明白哪里错了,为什么就变成大家一起讨伐她了呢?
“既然徐向红同志不屑我请客吃肉,那麻烦你把这顿饭的钱付了吧!
菜是园子里的不算钱,但手工费得付,加上粮食和肉钱,你付两毛五吧,看在同是知青的份上,票就不用了。”
说完把手伸到她面前,一副快付钱的姿态。
徐向红不想付钱,大家都吃了,凭什么就管她要钱,两毛五呢,肉疼死了。
“凭什么?”
初夏理直气壮,“凭你吃了我的东西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你不会是还不起吧?”
“你才还不起,不就两毛五吗,谁没有啊?”
“那就别哔哔了,赶紧拿来吧!”
徐向红:“……”
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