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此之前嫁过人,男人已经死了,撇下两个孩子。”林敏说以最简便的话说了自己的状况。
“那又怎样?我来跟你做伴又不是……”
林敏打断她的话,“我不需要,我家里也住不开。”
“你这人怎么……”
“娘谁呀?”林半雪也起来了,看到林敏在门口跟人争吵就问了一句。
“知青王可可。”林敏扭头回了一句。
王可可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是一直跟着村长媳妇干活的小姑娘。
比自己干的多多了,要是自己能住进她家,不就代表着自己以后都不用干活了?
王可可的笑容更加明显了,“那个是你女儿?”
林敏点头。
“那你们一定没时间做饭了?”
林敏总算想起了王欣欣是谁,的确是她们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她还没下乡以前就订婚了,现在说不定孩子都会跑了。
可是她们之前就没交际,现在也不可能再有。
对待王可可的态度,林敏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我看你也不会做饭。”
“不会我可以学呀!以后我就负责你家的一日三餐,你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王可可想的是很好。
“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土财主,我要什么佣人呀!”林敏直接怼道。
“不是,这叫分工明确!你干活,我给你做饭,然后你付我工钱。”
“我连我自己都养不起,我哪有闲钱给你呀!”林敏觉得王可可就是一个傻子,只是她觉得天下就她一个人聪明而已。
“你开拖拉机会没钱?”王可可才不会相信呢!
“开拖拉机就一定有钱吗?走吧你!别尽想那异想天开的事,天上不会掉馅饼,就算是掉了,那也是馊的”。林敏一边说一边把王可可往后推。
“可你不管我,我会饿死的。”
“我又不是你爹妈,没资格也没义务管你,哪来的回哪去。”林敏对讨厌的就是这种不劳而获的人。
以前她出门看到那些乞讨的,她从来不给钱,宁可买东西送到孤儿院也不给那些人一分钱。
关好门,林敏气呼呼的回到屋里。
许文昌的兔子已经下锅了,一边翻炒一边问道:“又被人气到了?”
“我没生气。”林敏走进屋,一会儿又端着个瓷盆出来。
“贴上饼子。”
许文昌低头看了一眼,“就你这样吃,谁家能养的起呢?”
不年不节的吃白面,这要是让那些老婆子们知道了,一准念叨着她不知姓什名谁了。
“养不起就别娶呀!我又没赖着你,等秋后,我就找人把这墙砌起来,你娶你的……”
许文昌一听这话,连忙打断她,“别别别,我就说一句,你想吃就吃,没了我再去买。行了吧!”
“我用你呀?”林敏转身又回屋了。
许文昌也起了疑心,林敏家的白面大米,向来是只多不少,无论自己上次剩多少,下次她的面缸里还是那么多?
难道她家的面缸是个聚宝盆?
许文昌想到这个又自嘲的笑了一下,要是真有那好东西,还能轮到她?
王可可是舍不得走的,特别是在林敏家传来肉香以后。
兔子肉的香味飘出来,让林敏家的左邻右舍都端着碗出来了,葛婆子更是直接把饭桌子摆在了外面。
三弯媳妇端着碗在那里骂骂咧咧的,但声音很小,就怕许文昌听到,砸了她家的锅。
看到王可可大家都是一脸的震惊。
“王知青你来这里做什么?”葛婆子放下碗筷问道。不会是看着她家小儿子了吧?葛婆子想的美美的。
三弯媳妇更加直接,直接喊出了她家的大儿子许多产。
“娘你啥事?”许多产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一个黑窝头,碗里还泡了一个。
“她是不是看上你了?”三弯媳妇问道。
“娘你做白日梦呢?”许多产直接怼道,“她能娶回家吗?吃的多干的少,你还不骂下天来。”
“可是……”三弯媳妇想的是能省彩礼钱。
知母莫若儿,许多产一眼就看出了他娘想的是什么。
“城里的彩礼更多,前院一个寡妇,许文昌还拿了二百呢!她能要五百。”许多产比他娘冷静。
“这样呀!”三弯媳妇看了看王可可又看看自己儿子,想想家里的存款。果断的拉着儿子回屋里去了。
葛婆子的小儿子许建宾则是动了心,他大献殷勤的拿着一个窝头跑到王可可面前,“王知青给你吃。”
看着地瓜野菜面窝头,王可可嫌弃得不行,“这是什么呀?”
他们知青虽然过的苦,但也是苞米面窝头,这么黑的窝头是什么做的?王可可嫌弃的一把把窝头丢在地上。
这可把葛婆子心疼坏了,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败家精骂着,还让她赔窝头。
王可可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吓到撒腿就跑。
葛婆子怎么肯算了,跟在她后面满村骂。
最后还是许建设出面才把这事了结了。
下午继续干活,苞米都收完了,地瓜不用林敏管。
许文昌看着犁头发呆。
“你在想什么?”林敏准备把苞米杆送到牛舍去,等到冬天做饲料喂牛。
“我在想怎么把它们连接到拖拉机上。”自从有了拖拉机,许文昌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这个……林敏看了看,仔细回忆着,以前自己见过的犁头。
想是想起来了,可是她说不出来,“有笔纸吗?”
“你想干什么?”笔纸没有,许文昌递给她一个树杈。
林敏接过来,在地上画出了大概的形状。
“这样行吗?”林敏指着图问道。
许文昌看不明白,“这个钩是?”
“挂在后面的,作用类似犁刀。”
“按你的想法,现在也能用?”许文昌一直想着把犁头按装在前面,现在想想,后面才是最省劲的。
“人跟不上,要是有两个就不用人扶着了……可是怎么把他们连接在一起,还有让它下地……”
林敏说完自己的想法就离开了,留下许文昌一个人在那里研究地上的图。
这会儿他后悔图省功夫让林敏画在地上了,这个想拿去给毛重建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