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流云低垂下脑袋:“苏师,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不要牵扯到你了。”
“嗯?”苏放本来不想管的,可看着司马流云情绪低落的样子,愈发好奇:“说。”
司马流云有些羞愧,见苏放盯着自己,只得说道:“都怪我没用,其实,自从我小时候被送往药神谷后,我们司马家很多人已忘记了我的存在,也没再把我当成对手。但后来,随着我越来越大,表现出一些手段之后,便让很多人对我产生了敌意,惧怕我会抢了他们在司马家的财富跟地位。”
“但毕竟我身患隐疾,也不会活多久,他们倒没有将我当成竞争对手。可自从我身上的隐疾被您治好后,我们司马家很多人都感觉我对他们构成了威胁。”
“前段时间,我向家族里说过我要开普济堂的时候,当初很多人都嗤之以鼻,根本就不相信我能开得起来。就连我爷爷也不太相信,但如今,普济堂突然间火了起来,我爷爷大喜,想要让我回家,让所有司马家的人向我学习,但这也让很多人感觉到了威胁,所以,他们竟然暗中对我下手……”
说到这里,司马流云拳头不由攥了起来,眼眸中闪过一抹怒意:“他们怕我抢了家主的位置,竟然想要将我杀了,项师父为了保护我,差点儿死于非命,也幸亏苏九龄老爷子出手救治及时,这才逃过一命,可是,那些司马家派来的杀手根本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放听到这里,也大体明白了司马流云的意思。
大家族往往就是这样。
跟古代帝皇之家一样,往往为了利益,根本不会顾念血脉亲情。
如今司马流云因为普济堂的事,在司马家的地位肯定也会水涨船高。
再加上司马流云的病已经好了,恐怕真会继承家主的位置。
“那你知道派来杀你的人是谁吗?”苏放问道。
司马流云分析道:“我爷爷有三个儿子,我父亲是爷爷的二儿子,如今爷爷年事已高,家族里的事大都交给我父亲那一辈去做。而很多重要的事,因为我大伯年纪最大,所以都让我大伯代表我爷爷出面。也正是这个原因,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大伯的儿子,也就是我堂哥以后会成为司马家的家主。”
说到这里,司马流云又摇了摇头:“可大伯生性淡泊,似乎对名利并不太热衷,而且,我跟大伯一家关系都不错,就算是我被送往了药神谷,跟家里断了联系,我堂哥也会经常去药神谷看我。反倒是我那个三叔,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但年纪却足足比我父亲小了十几岁,正值年轻气盛的年纪,从小到大,我就感觉三叔的野心非常大。又因为他很被爷爷宠溺,平常骄纵不已。我感觉三叔想要杀我的可能性最大。”
苏放闻言却有些不解:“那就算是你三叔杀了你,他也得不到家主的位置,他这又是何必?”
司马流云苦笑道:“苏师,你有所不知,我们家的情况太过复杂。三叔这么做肯定是想挑拨我父亲跟大伯之间的关系,回头,他好坐收渔利。”
苏放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司马流云的分析倒是有一定道理。
“那些杀手全死了?”苏放又问道。
“对,项师父拼尽全力,将那些人全杀了,但他自己也受了伤。之前朱能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中药材市场那边寻一味疗伤药,苏老爷子说,项师父伤口处中了毒,需要那味药才能解毒。”司马流云说道。
苏放闻言,知道不再能耽搁下去:“走,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回天州,至于项白鹤中毒的事,我去看看。”
司马流云还有些纠结:“既然那些杀手已经盯上了我,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你叫我一声苏师,现在又替我打理普济堂,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走吧,先回去再说。”苏放也不再多言,直接给庞龙打了个电话,告诉庞龙自己有急事先回天州了。
天州跟云州本就相邻。
司马流云直接弄了辆车,高速行驶下一个小时就回到了天州。
来到了普济堂。
苏九龄正在坐诊。
一看到司马流云回来,苏九龄忙问道:“我让你寻的解药找到了吗?”
司马流云摇了摇头:“老爷子,虽然您说那味解药在云州出现的可能性极大,但我没有找到。”
苏九龄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如果找不到解药,以后白鹤的身体就算是恢复,恐怕也不能动用功夫了,否则的话……
正说着,苏九龄目光落在了苏放身上,微微一怔:“小放,你回来了?”
苏放点了点头:“爷爷,你说的项白鹤中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九龄如实说道:“项白鹤中的是一种罕见的毒,那种毒可以让人身体乏力,虽然不至于致命,但却持续性非常长。一旦中毒,很难消除,所以……”
“我先去看看吧。”苏放大体明白了。
越是这种不致命的毒药,反而越难以消除。
“那些杀手就是先给项白鹤下了毒,然后又动的手?”苏放看了司马流云一眼问道。
“对,否则的话,师父也不至于受伤。”司马流云恨恨道。
苏放沉默,对苏九龄道:“爷爷,带我去看看项师父吧。”
一行人进入医馆。
一间病房里。
项白鹤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他精神看起来虽然不太好,但似乎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看到苏放等人,项白鹤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司马流云赶紧扶住项白鹤:“师父,你先别乱动。”
“我这病死不了,不用担心。”看着司马流云眼眶发红,项白鹤挤出一丝微笑,反而安慰了起来。
司马流云没有吭声。
苏放走到近前,探了探项白鹤的脉搏。
毒药已经侵入奇经八脉。
虽然不足以致命,但的确跟苏九龄说的一样,已经影响到了身体。
如果一旦再剧烈运动的话,项白鹤就会喘不上气来,更别提再动用功夫了。
“这种毒药应该名叫软骨散,的确很不好祛除,但对我来说,并不算难事。”苏放拿出一粒小培元丹,然后又拿出银针,将小培元丹递给项白鹤:“项师父,你把这粒丹药吃掉吧。”
“啊?”项白鹤原本已经绝望了,突然听到苏放的话,顿时激动不已:“我身上的毒,真的可以完全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