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不到,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快步走进了病房。
“贺老,您终于来了。”看到贺长青,齐镇南赶紧迎了上去。
“镇南,究竟是怎么回事?”贺长青看了齐镇南一眼:“电话里我没听太清楚,你说有人在你爸的腿上扎了银针,然后,你爸的腿就不能动弹了?”
“对啊,贺老,您快亲自去看看吧。”
二人一边说着,来到床边。
齐云天明显看到了希望:“贺老,我现在感觉双腿跟灌了铅一样,很重,而且,不时会有蚂蚁噬骨的感觉,你快帮我看看啊。刚才他们西医都用仪器检查过了,可根本查不出什么,他们又不敢碰我腿上的银针,所以我就想起你来了。你可是咱们天州中医协会的会长,又是第一针灸大师,你肯定能够帮我的对不对?”
贺长青点了点头:“云天,我们认识时间不短了,你也不用给我戴高帽,如果我能够做到的,绝对不会不管的。”
随后,开始检查齐云天的双腿。
齐云天跟齐镇南都紧张地盯着贺长青,眼中纷纷露出希望之色。
可是,仅仅是看了一会儿,贺长青突然面色一变。
“贺老,我爸的腿究竟怎么回事?”齐镇南试探着问道。
“果然是银针封住了你的穴位。”贺长青抬起头来望向齐云天:“齐家主,你究竟得罪了什么?”
“只是个上门女婿。”还没等齐云天回答,齐镇南怒气冲冲道:“哼,当时他随手扔出了两根银针,扎在了老爷子的腿上,可没过多久我爸的腿就弯曲成现在这种样子了,当时我也不敢乱动,就叫了医生。从事发之时,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可我爸的腿不但没有任何缓解,似乎还有加重的迹象呢。”
“随手扔出了银针?”贺长青瞳孔一缩,忙问道:“对方姓什么叫什么?”
“好像叫苏放。”
“苏放?”贺长青拧着眉头,神色严肃至极。
“贺老,我爸这腿,能不能治啊。”齐镇南再次问道。
“能治。”贺长青沉默片刻。
“真的?贺老,我就知道你厉害,多少钱,你只要开口,我们齐家都会满足的。”齐镇南激动道。
“镇南,你先别着急。”贺长青打断了齐镇南的电话,冲着齐云天歉意一笑:“云天,咱们相识也有将近二十年了吧?”
齐云天不明白贺长青为何突然说这话,点了点头:“是啊,贺老,你的医术也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厉害的,你放心,只要你能治好我的腿,多少钱……”
“这不关钱的事。”贺长青苦笑道:“云天,我给你提个醒吧,无论对方有什么条件,你还是满足吧。而你的腿,我能治,可是,我不敢。”
“什么?”齐云天跟齐镇南齐齐惊呼。
尤其是齐云天,听出了贺长青话里的意思。
他不是不能治。
而是不敢。
“贺老,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惧怕那个上门女婿?”齐云天急问道。
贺长青摇了摇头:“云天,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这也是我作为老朋友最后的忠告,好自为之吧。”
说罢,转身就走。
“贺老,你等等。”齐镇南想要叫住贺长青,但贺长青连头都没回,快步离开。
走出医院后,贺长青抬起头来望向半空,眼神中透着难掩的激动:“没想到,九玄神煞针竟然再次出世了。没想到,九玄门竟然会有传人在天州,没想到,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连说了三个没想到后,贺长青急匆匆离开,似乎生怕跟齐家扯上关系。
“爸,那个贺长青究竟是什么意思?”齐镇南面带气愤:“哼,看他那故弄玄虚的样子,肯定是嫌我们给的钱少。”
齐云天却面色凝重:“镇南,再找医生,无论花多大代价,都要给我找到医生。还有,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等镇北回来,在镇北回来之前,加派人手给我好好调查苏放那个上门女婿。”
楚家。
楚近山将所有楚家人都召集了起来。
“今天的事相信大家都看到了,齐家人想要对付我们楚家,如果不是武巡长出现,我们楚家恐怕凶多吉少了。”楚近山幽幽一叹。
“还不是因为苏放。”何红菊撇嘴:“爸,您把我们召集起来干嘛?咱们现在只要把苏放赶出去就行了。”
“就是,爸,苏放害得我们楚家成了这个样子,齐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楚伯伦也开口。
楚近山面色微微一沉,抬手示意楚伯伦跟何红菊都不要说话:“你们想得太简单了,事已至此,就算苏放真跟伊人离婚了,齐家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随后,目光落在楚伯伦的身上:“老大,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楚家以前的荣光吧?”
楚伯伦一怔,不太明白楚近山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义愤填膺道:“爸,我当然记得。那时我还没有结婚,我们楚家住的地方还是市中心最贵的楚宅,那时的齐家在我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当初因为齐家卑鄙,在一次合作中算计了我们,从此我们楚家一蹶不振,我妈更是因此吐血而亡。接下来没过三年,我们楚家就一落千丈,搬离了楚宅,说起来,我们跟齐家其实还有血海深仇呢。”
“啊?我们楚家曾经比齐家还要强?”何红菊显然不知道这些事,不由吃惊不已。
楚建业更是瞪着眼睛期待道:“楚宅?什么楚宅?很大吗?”
“当然大,楚宅,现在就是齐家住的那座大宅子,比我们现在住的地方要强百倍不止。”楚伯伦目光中露出回忆之色。
“啊?现在齐家住的宅子原来是我们楚家的?”楚建业满脸不可思议。
他可是见过齐家的宅子,占地足有几十亩,跟古代的豪门大户有得一拼。
楚建业做梦都想在那种地方住一晚,却从来没想到那座宅子竟然曾经属于楚家。
“所以,今天把大家召集来,我只是想说,其实就算没有苏放这次的事,齐家恐怕也不会放过我们楚家的。”楚近山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良久,楚建业试探着问道:“爷爷,您究竟想说什么?”
楚近山望向苏放:“以前我们被沈家压迫,把老二一家赶了出去,其实我心里一直愧疚无比。那时我有自己的私心,我不想祖宗留下的基业真毁在我的手里。所以,我害怕沈家一怒之下把我们楚家最后一点儿产业给吞并了。可现在我才想明白,就算我再害怕,也没有人会怜惜我们。这一次我看得出来,齐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无论我们想不想承认,齐家恐怕都会借此机会让楚家彻底消失的。”
“啊?那,那该怎么办?”何红菊傻眼了。
楚近山苦涩一笑:“只能等着看了。”
听闻楚近山的话,所有楚家人都沉默了。
他们虽然怨恨楚仲文跟苏放惹事生非,可现在也明白,楚近山所言非虚。
“大家不用着急,或许,这次并不是坏事。”苏放见气氛凝重,开口道:“说不定趁着这次机会,我们不但能够拿回楚家失去的一切,还能夺回楚宅呢。”
苏放也没想到楚家也曾经是名门大户。
心里一阵唏嘘。
但看到楚近山的态度,苏放很欣慰。
所以,决定帮楚近山一把。
楚近山斜了苏放一眼:“苏放,这种时候你就不用说这种虚无缥缈的话了。”
“如果能够做到呢?”苏放嘴角缓缓掀起:“说不定,楚家会更上一步,犹胜从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