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不见已经三天了。
期间,舒宜去警局找过他,甚至于那栋近郊的别墅,她也去过一次。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直到蓝陌这天早上找过来。
舒宜听到门铃声,跑过去先在猫眼处看了眼是谁。
蓝陌。
“咔嚓”一声,房门被舒宜打开。
舒宜看着憔悴了很多,这是蓝陌的第一印象。
“池宴呢?”
蓝陌走进来后,就听到舒宜的问话。
冰冷且急切。
“他生病了,在医院。”
舒宜瞪大眼睛,“他没告诉我……带我去见他。”
“你现在见不了他,不让我先坐下吗?”蓝陌看了眼不远处的沙发。
舒宜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往后退了两步,道:“请坐。”
她跑到厨房去,给蓝陌倒了杯水,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为什么我不能见他?”
“他得了急性传染病,但不是很严重,大概需要在医院待一个月。”
“传染病?”
舒宜愣住了。
蓝陌看了看客厅中摆设,问道:“你们同居了?”
舒宜回神点头,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她道:“我们在交往。”
“你很喜欢现在的他?”
舒宜皱了下眉,什么叫现在的他?
“这应该是我的私事,蓝先生。”
“你说得对。”蓝陌轻声道。
“如果不能带我去见他,那么,蓝先生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要这么避着我?”蓝陌失笑道。
舒宜一愣,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其实今天是池宴托我来的,他很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所以想让我照顾你一段时间。”
舒宜看着他,眼睛里看不出丝毫情绪。
蓝陌把手机递给了她,舒宜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屏幕上是一段视频,她点开了它。
真的是池宴。
他在一张病床上,神色看得出不是太好。
他说,希望她去蓝陌家里住上一段时间。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我知道了,我会收拾一下东西,跟你走。”
一个小时后。
舒宜来到蓝陌在市中心的那栋别墅。
蓝陌帮她把后备箱的行李箱给拿了下来,舒宜拿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好了。
进入客厅后,一个小不点朝着她奔了过来。
小奶狗长大了一点点,摇着尾巴,睁着水润的大眼睛,在她的腿边打转。
“它好像很喜欢你。”
舒宜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小狗的爪子在她膝盖上扒拉,想上到她怀里去。
“它有名字吗?”
“它叫豆豆。”
舒宜又摸了两下它的头才缓缓起身。
“走吧,先把东西给整理好。”
蓝陌带着舒宜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这里面朝阳边,窗台边还有两盆绿色的植株。
房间布局清新淡雅,有独立的卫间。
“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说,我不在的话就去找张姨。”
蓝陌温润道。
“谢谢。”
舒宜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东西。
“那我先走了。”
“嗯。”
蓝陌看着舒宜忙碌的背影,她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
他来到隔壁的房间,这里是他的书房。
拉开木桌下的椅子坐下,面前是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打开之后,屏幕亮起,屏幕里赫然是池宴。
“人我接来了。”
池宴在床一边坐着,膝盖上放着一个笔记本,身上穿着病服。
“看好她,这段时间,别让她见到我。”
蓝陌点头。
“医生说你的情况不太好,‘他’随时可能会出来。”
“我知道。”
池宴低下头,看不清神色。
“池宴,她在你身边一天,你的病就好不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放过她,也放过你,不好吗?”
池宴苦笑了一下。
他一直都在尝试放下。
当初是,现在也是。
他闭了闭眼,眼前仿佛又出现那人的面容。
“他”会出现,不就是他失败的证明吗?
“这段时间,你就待在那里,好好接受治疗,查理医生是m国著名的治疗精神分裂方面的专家,你听他的没有错。”
“好。”
切断了视频,病房内的池宴把笔记本合上。
他周身的气息孤寂又落寞。
那个叫查理的医生的确手段高明,“他”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再出来过。
可是查理也表示这只是暂时的,只有找到刺激他产生病症的根本原因,才能够对症下药。
根本原因……
事到如今,他依旧在自欺欺人。
明明她做的那些事,死上十次也不足惜。
另一边,蓝陌走出房间,正好看到张姨上来通知他们饭做好了。
蓝陌敲了敲舒宜的房门,道:“午餐准备好了。”
“好的,我马上下来。”
三秒后,舒宜打开房门,蓝陌还站在外面。
她愣了一下。
“走吧。”
午餐时间过去,舒宜又回了房间。
这里没有摄像头,舒宜一把将自己摔到床上。
空调开的很大,她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统统,手机上副人格池宴装的东西先屏蔽一下。”
系统道:“你怎么知道池宴装了东西?”
“你猜。”
系统:……
(╯‵□′)╯︵┻━┻。
确实是舒宜想的那样,手机内装了追踪,窃听还有抓取系统。
舒宜无论在手机上浏览了什么,池宴都能够查到。
系统恶寒,亏它当初还对这个当警察人格抱了那么大期待。
合着比主人格还要变态!
舒宜下载了两部游戏,打的不亦乐乎。
她让系统屏蔽也是以防万一,万一池宴之后想不开看她的浏览记录,发现她在他生病的时候还有心情打游戏……
那这黑化值也不用消了。
蓝陌在一旁的书房办公,今天的事情不多,不去公司也可以。
他扶了下鼻上架着的细框金丝眼镜,桌上的文件还剩一半,往日高效的工作效率今天竟然格外的低。
这一切都是因为家里多了个人的缘故。
她会在做什么呢?
一墙之隔,蓝陌不禁想到。
意识到自己对对方关心过多了,他又揉揉眉心。
舒宜是池宴的人,可是他们两个,并不合适。
窗外是在蓝天中飞翔的鸟儿,洁白柔软的云低低地垂着,笼在高楼大厦之上变幻莫测。
一如蓝陌的心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