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迅速启动,舒宜感到面前的挡板落了下去。
车内分三层,这是最后一层,而这里除她外,只有一个人。
她大脑快速运转,问系统道:“是不是池宴的人?”
“你很快就知道了。”
系统留下这句话就消失了。
“你……”
舒宜试探着开口,话语间有明显颤音。
后颈处蓦地贴上一张温热的手掌,舒宜身上的汗毛骤然炸开。
它厮摩着周围滑嫩的皮肉,如同毒蛇附骨般缓缓向上移动。
这样轻柔的触感让舒宜越发颤栗不安。
手游移到脖颈处,宽大的手掌游刃有余地笼住后颈,下一秒,无征兆地骤然收紧,将细长脆弱的脖颈卡在手中。
毫不收敛的力道使周围白皙的皮肉迅速变得青紫,并且因为吸入不到空气,舒宜的脸憋的涨红。
就在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时,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了。
她软软地跌滑到地上,弯着腰,手摸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下一秒,手突然被人拉到一起,随着清脆的闭合声,一对冰冷的环状金属物铐在了她的手腕上。
头上的黑套被人缓缓掀掉,黑暗中,舒宜缓了几秒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面前的男子坐在车座上,叠着腿,半个身体隐在黑暗中,他蓄着一头短发,浓密的眉毛叛逆般稍稍向上扬起,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丝毫不显女气,凉薄的眸中清晰地映着她的狼狈模样。
除了车外高速上其他车辆的喇叭声,舒宜只听到自己大口喘气的声音。
车内空间像是被充入密压气体,舒宜屏住呼吸,心脏跳的极快,像是下一秒就要冲破胸口。
“舒宜,好久不见。”
池宴终于开口,他语调轻松,唇角扬起,不清楚状况的人,可能会以为他们是昔日好友重逢。
但舒宜却害怕的全身颤抖,她双手撑地,一点点地试图挪离现在的位置,好似面对的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头发被抓住,唇齿间溢出一声痛呼,仿佛天地旋转,再睁眼,她人已经被甩到了车座上,曲着的膝盖甚至挨着池宴的大腿。
身体下意识后退,后脑勺却撞到车壁。浓密的墨发下,红了一片。
池宴好像很欣赏她的恐惧,他拍了下大腿,道:“过来。”
舒宜背抵着车窗,她的手心攥紧,微微冒汗,
稍稍平复了心情后,她开口道,“池宴。”
见到她的变化,池宴神色冷冽。
他找了这个人八年。
他永远不会忘记,八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冷漠的看着他,笑着道出那些令他撕心裂肺的语言。
那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是没有心的。
心底蓦地涌起一股暴虐和毁灭欲,灼烤着他强行保持的理智。
他揉了揉眉心,堪堪压了下去。
没关系,人已经落到他手里。
来日方长。
他将不会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他会一点一点把她当初带给他的绝望和伤害、深渊和地狱,加倍还给她。
舒宜,我的痛苦,你合该也体会一遍。
池宴的手伸到她后颈处,下一秒,刺痛感传来,冰冷的液体被注入体内。
再次醒来,舒宜是在一处别墅的床上,系统告诉她,时间已经过去一天,她被池宴用私人飞机带回了s国。
她的手肘很麻,因为右手被手铐铐在了床柱上。
房门开了,池宴走进来,舒宜神经紧绷,屏着气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
池宴脱了衬衫,扔到沙发上,回头看了舒宜一眼。
舒宜迅速低下头。
接下来也不知是幻觉怎么的,她听到一声低笑,紧接着传来浴室门关闭的声响。
“屋子里有五个摄像头。”
舒宜动作一顿,安分的坐在床边,垂着头。
“黑化值多少了?”
“检测不到。”
“这样啊。”
“宿主,池宴对你的态度,看不出来黑化值这么高啊。”
系统十分困惑。
舒宜的唇角微微勾起,“这才见了一面,他既然找到我了,自然是觉得时间还长,另外,这个是副人格吧?”
“是的。”
半个小时后。
浴室门打开,池宴走出来,他身上只围了一件白色浴巾,拿着毛巾擦拭头发。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遇到池宴,甚至被他带来这里后,舒宜一直很沉默。
她在想,她该怎么面对池宴。
为当初做的事情道歉?
可是这样有用的话,家里的那些兄弟姐妹,怎么会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他想要做什么,折磨她?
池宴缓缓走向床边,舒宜只要抬头就能看到他精壮的上半身,比麦色还要偏白些的肤色,胸口和后腰处盘根错节的疤痕,匀称的倒三角身材,流畅的人鱼线。
她蓦地低下头,像个鸵鸟似的,不敢抬头看他。
白色的浴巾出现在眼帘,池宴已经走到她面前。
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向上用力,舒宜被强制抬起头。
“走?你好像还是不清楚状况啊,舒宜,你觉得我能放你走吗?”
他坐到舒宜身边,脸部距她很近,炽热的鼻息甚至撒到了脖颈上。
太……太近了!
舒宜反射性要离开,手上套着的手铐却无法让她移动,甚至因为刚刚的动作,手腕处的皮肤被手铐边缘磨破了一层皮,一开始只是泛红,后来慢慢肿胀刺痛起来。
避无可避。
她捏着床单,咬牙道:“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控制旁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池宴盯着她的眼睛,“我记得你以前,可从来不谈你做的那些事犯不犯法。”
舒宜哑口无言。
离的近了,池宴才发现,这人的脸比往常稍稍白些,没化妆,额角处有细密的湿意,竟是连毛孔都看不见。
他着魔一样用手抚摸,靠在她耳边低声道。
“当初我跟你好了那么久,也没舍得碰你一下……”
舒宜瞳孔放大,好似已经预测到池宴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迅速曲起腿踢向他,却被池宴一个翻身压在身下,同时,两条腿狠狠压制住了她乱动的腿。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瞳孔中都倒影对方最真实的模样。
池宴眼底好似一滴墨水晕染开, 黑净的湖面上倒映着的,有压迫,有怒火,有恨意,但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的东西。
舒宜被推倒在床上,墨发散落在身下,和白色的床单形成鲜明对比,屋顶的水晶吊灯晃花了她的眼,身上的衬衣扣子一个接一个被解开……池宴开始压下来。
恍惚中,身上的人和当初她遇见的那个少年渐渐重叠。
少女在操场的跑道上跑步,挥洒着汗水投篮的少年状似无意地将球砸向她,只为创造一个相遇。
心脏突然一阵阵泛疼。
不……不该这样的……
停下来!!!
她突然开始疯狂的反抗,拿脚踢他,用嘴咬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