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年在隔壁也在担心余岷的情况,她挣扎着转头看向了一脸冷色的南夜。
“南夜,余岷啥样了。”
南夜翻了个白眼,没搭理沈霜年。
沈霜年啧了一声:“快点儿,我急着呢。”
“你不和我说的话,我这急的一会儿冲出去了咋办。”
南夜瞪了她一眼,气的脸皮都有些抖:“你敢,我在这儿看着你,我把你绑起来,我看你敢出去的!”
沈霜年噗嗤一声笑了:“嘿,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想,你绑不住我的。”
南夜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死不了。”
他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按理来说他是陆子骞的发小,对余岷这种对沈霜年有想法的人,肯定是很讨厌的。
特别是余岷各方面都太优秀了,特别是情商这方面,简直就是人类天花板。
对比之下,南夜都觉得陆子骞没办法要了。
可这不妨碍南夜觉得余岷想要挖墙角,所以他对余岷一直谈不上喜欢。
甚至很多次还提醒陆子骞要防备着点儿余岷。
不过每次陆子骞都左耳进右耳出了,似乎格外的相信沈霜年一样。
但是今天这事情,南夜似乎觉得,陆子骞相信的不是沈霜年,而是相信余岷。
他相信余岷不会让沈霜年为难,相信余岷为了能够继续留在沈霜年的旁边,把他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好好地收敛起来。
毕竟之前的那场伤里,在后面没有安全带的沈霜年受到的伤害甚至比在主驾的余岷还要多。
如果不是余岷在抵抗爆炸冲击波的时候稍微改变了一下车的方向,只怕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这事儿,他自己知道就行了,不用和陆子骞还有沈霜年说。
想必余岷也是不希望沈霜年知道的。
想到这里,他抿着嘴唇有些别扭的开口:“别的都好说,好养,就是肋骨断了两根,戳到肺里正准备手术呢。”
“你要是真不放心,就快点儿让我给你处理伤口,然后我也跟着去上手术。”
沈霜年瞬间就急了:“你还管我做什么,我这都是皮外伤,一会儿正一下骨头就行了。”
“你快去手术啊!”
这家私人医院里,沈霜年能信得过医术的医生也就南夜一个,别的她是真不熟悉,也不想去慢慢试探。
南夜听了她这么担心余岷,脸色又臭了起来。
“少废话,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你那么着急自己进去治疗去得了呗。”
这本来就是南夜的一句气话,结果沈霜年听了以后反而眼睛一亮。
“我也能进去吗?”
南夜给沈霜年包扎伤口的手稍微用了一些力气,把沈霜年疼的脸皮抽动了一下。
“南夜,你丫的疯了?”
南夜手上稍微放缓了一些:“你先发疯的。”
沈霜年撇了撇嘴,知道南夜不可能同意她进去了,忍不住在一旁长吁短叹了起来。
等南夜把沈霜年的骨头给正好,腿上的伤口给消毒包扎了以后,又急匆匆的往另外一边的手术室赶。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子骞和楚洛樱两个人坐的八丈远,然后看到他出来以后一窝蜂的冲了过来。
“霜年怎么样了?”
“霜年没事吧?”
说完以后两人还互相瞪了彼此一眼,南夜着急去看余岷,匆忙开口。
“没有性命问题,余下的都是小问题,等我给余岷做完手术再和你们说。”
说完以后他匆匆忙忙的去隔壁了,留下陆子骞和楚洛樱瞬间又都退开了一段距离。
虽然说松了一口气,可听南夜的意思是,隔壁的余岷状况可说不上好。
陆子骞的心又提了起来,这要是余岷为此死了……
这可比赵文权那个还……
他甩了甩头,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干净。
沈霜年不是那样的人,余岷也没那么短命。
能把一切都算计好的人,哪里会是那种短命鬼。
深吸了一口气,陆子骞在外面等着两人出来。
等余岷的手术做完以后,已经是快接近晚上的时间了。
他刚推出来的时候,麻药劲儿还没醒,整个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沈霜年其实没多大事儿,但陆子骞非要她躺在病床上被推到病房里去。
她半坐着身子靠在病床上,转头就看到了旁边一脸神志不清的余岷。
顿了一下,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余岷很少有这种不在状态的时候,现在是因为麻药,所以可以罕见的看到他稍微带着一点儿虚弱的样子。
余岷似乎有所察觉,虽然麻醉没过,但目光还是摇摇晃晃的落在了沈霜年的脸上。
嘴唇轻轻的颤抖着,沈霜年知道他在喊大小姐。
想到他这次的情况,沈霜年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好好休息吧,养好了再说。”
结果余岷的嘴唇哆哆嗦嗦的一直在试图说什么。
楚洛樱凑过去听了听,然后转头看沈霜年:“余岷说网上、舆论。”
沈霜年一怔,神色带着点点无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操心这么多。”
“放心吧,进了病房以后我会自己处理的。”
余岷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闭上眼睛被麻醉药劲儿再次扯入了梦境之中。
结果两个人被推入了同一间病房里。
虽然说病房很大,是个总统套房,别说是住两个病人,就是塞十个进来都不会觉得多。
但这样还是会有点儿不太方便。
沈霜年转头看了南夜一眼,南夜的脸色更臭了。
“陆子骞吩咐的,怕你担心,也怕余岷担心。”
沈霜年一顿,指尖下意识的摩挲了几下,还没等她开口,楚洛樱就横插了进来。
“霜年,最近几个月,我来给你当助理,我保证我会……我会努力的。”
她原本想说她会做的比余岷还好,想了想,又想改成做的和余岷一样好。
最后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她会努力的。
实在是余岷之前的状态,可真的不像是她能达到的。
那哪里是人啊,简直和机器一样,让人没有办法超越,甚至连做到一样,都觉得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