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岷偏头看她一眼：“你要对比这个吗？”
“赵文权的话，还是没少给这些人找麻烦的。”
“他也是有钥匙，但是自己不开，非要让他们开。”
“他们开了，就是私自开门，要打的半死。”
楚洛樱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开口：“那还是别开了。”
余岷轻笑：“那就是拒绝他的要求，要直接打死，或者，生不如死。”
楚洛樱顿了顿，有心说赵文权现在关在监狱里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但是转头看了一眼沈霜年淡淡的神色，这句话最后也没能说出口。
又过了一道门以后，楚洛樱皱着眉头问：“关这么严？”
后来想起来关的是季宴礼，她又顿了顿：“算了，我还是不说话了。”
可饶是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开门看到季宴礼的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刚刚那个小护士被关在隔着一扇玻璃门的旁边，看到余岷进来以后和楚洛樱见到季宴礼一样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这一下把楚洛樱从之前的恐惧中给扯了出来。
她勉强笑着扯出个笑容来：“你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了啊，怎么把人给吓成这样？”
余岷耸了耸肩膀，笑容依旧很温和：“我只是带她去看了看以前残留下来的一些，旧物品。”
沈霜年眉头一皱：“没处理？”
余岷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处理啊，那副样子，有些连自己家在哪儿，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还有一些是家里根本不要的。”
“有些一心求死的，我就痛快找了个地方让他们自己解决了。”
“剩下的这些，又不想死，也不想走，甚至觉得之前被养在地下室里当猪仔的日子也不错。”
“他们说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有个地方睡，不打他们就行。”
“我能怎么办啊，又推不掉，只能找了个还算安静的地方，养着了。”
“这些人有些病的还挺重，我就是想养着他们当苦力都不成。”
余岷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些吃白饭的东西很是苦恼，沈霜年却听出了他言语之外的那层善意。
“行了，别抱怨了，既然打定主意那就养着吧，也不差这么一点儿资金。”
“权当是做善事积阴德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季宴礼，声音微冷：“总比坏事做尽落得他这副下场要好。”
隔壁的小护士又在叽叽喳喳的哭着在说什么，甚至还在拍窗户。
余岷眉头一皱，转头看了过去，吓得小护士瞬间又止住了声音。
她不怕沈霜年，但是却怕死了余岷。
沈霜年拍了拍季宴礼的脸颊：“我刚问了你爹呢，你爹不愿意认你，啧。”
“不知道他看到你这副样子的话，是会心疼呢，还是会权衡利弊觉得你变成这副样子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啊？”
说完以后，她转头看了楚洛樱一眼：“过来看看。”
楚落吟神色带着点点犹豫站到一旁，抓了抓自己的脸颊。
沈霜年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怕的那个压在你心头上的那个恐惧之源。”
“去把他的氧气面罩摘了怎么样？”
“又或者，扯掉他两个管子？”
沈霜年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带着点点跃跃欲试，似乎真的想试试拔掉他的管子，他会不会痛的有什么反应。
楚洛樱咬着牙看着他，身子轻微的有些发抖。
就在沈霜年觉得楚洛樱不会动的时候，她上前两步狠狠的掐住了季宴礼的脖子。
隔壁的小护士又开始疯狂的尖叫，似乎在说不要伤害他这种话。
沈霜年皱了皱眉头，微微叹气。
“隔壁那个如果一直这么吵，也没必要救了。”
余岷一顿，惊疑不定的看了沈霜年一眼，然后才应了一声是。
沈霜年神色淡淡的，看着楚洛樱发疯一样的抓了季宴礼好几把，然后才哭着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她顿了顿，怎么感觉想季宴礼负了她一样。
余岷递上了几张面巾纸，示意楚洛樱收拾一下情绪。
沈霜年眯着眸子接着开口：“这边给我盯紧了，千万别让他跑了。”
余岷一顿：“大小姐不动手吗？”
沈霜年用一种格外复杂的神色看了一眼季宴礼。
“再等等，等外面这些破烂事儿都处理完了，我还想好好查一查。”
余岷神色一凌，还查什么查，季宴礼做下的那些事情，不全都干净了吗？
大小姐说这话不会是又对季宴礼动了什么恻隐之心吧？
他没敢询问沈霜年，只是隐晦又巧妙地开口询问：“外面的新闻开始澄清吗？”
沈霜年提起这个就更烦躁了。
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谁，原本她还在猜测是不是季惆，但是看季惆那副样子，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季宴礼还在这里躺着，陆行和刘娇也不是能做成这种事的。
所有线索都很杂乱，却又仿佛有着一条看不见的线把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一起一样。
迟疑了一下，沈霜年开口：“你看着处理吧，实在抓不到后面的人就算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在询问系统。
沈霜年：后期的反派BOSS是谁啊？
沈霜年：会不会狗血的出现一个陆子骞的……哦，不对陆行的私生子？
沈霜年：算了，陆行的智商能生出来一个陆子骞都是他比较随妈妈。
沈霜年皱着眉头不愿意去揣测陆老爷子，但如果这些都排除了的话，一般这种虐文里最容易出这种幺蛾子了。
可惜她穿书之前也只记得这是本虐文，具体里面怎么发展的，系统知道，原主知道，就她不知道。
系统666没有回答沈霜年的话。
它最近的话是越来越少的，虽然以前也不怎么经常说话，但每次沈霜年问起来的时候，至少有个回应，或者怼她两句。
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她看着自己脑海里的那个红绳子还在，都要怀疑系统是不是噶了或者偷偷跑路了。
没得到理想的答案，她啧了一声，又盯向了床上的季宴礼，看他越发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