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臣妾有事禀告。”
卫嬿婉余光一扫,看她那副紧张的样子,再看她控制不住频频看向豫妃的目光,就知道大概是她发现了皇帝近来的异常。
真是便宜那条渣龙了,卫嬿婉心里觉得可惜,不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何况以豫妃的战斗力,估计最少能给渣龙的肾凿个洞吧?
那种好药,可比当年安陵容制的香来劲儿的多,最关键的是,那药可是有成瘾性的。皇帝用了这么久,估计阈值都拉高了不少,就算豫妃事发被废,只怕皇上以后自己都会忍不住,到时候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知心人。
卫嬿婉带着人退了出去,看向神情激动的纯妃,心里暗暗叹息。这时候发现之人,可讨不了好啊。
详情如何她们这些人自然不知,不过皇后的速度的确称得上是雷厉风行,尤其是涉及这种事情。纯妃上午说完了话,晚上便听得皇上降豫妃为豫嫔,且被关了禁闭。
皇后那儿也派了容佩,严词训诫她不顾龙体安危,谄媚君上,责令豫嫔每日抄写宫规三十遍以儆效尤。
死要面子的弘历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女人下了烈性C药,可如懿却坚决表示自己作为皇后,应当赏罚严明,最后虽然没有明说,可看皇后娘娘那惩罚的理由,大家那都是看破不说破,毕竟色龙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的鹿血酒,懂得都懂。
不过这样一搞,弘历自觉丢了面子,再者没了豫妃带劲的药丸,在床上总觉得差点什么,于是近来干脆不入后宫,整日扑在了政事上,直到兆惠将军接来了寒部公主——寒香见。
卫嬿婉并没有参加当日的酒席,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此事。
她的长子已经完婚,如今正在弘历手底下做事,羽翼未丰之前肯定不能和大老板对着干,但是太后这个老板的妈和二老板带着全体老员工反对寒香见这位新员工,她也不能对着干,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提前请个病假,等双方就这位新员工达成一致。
卫嬿婉想到原剧里弘历对寒香见一见钟情的模样,即便身为后宫第一莫得感情大Boss,她也不由替对方不值。
男人的真心,呵~
卫嬿婉画好最后一笔,看着镜中略显病容但丝毫不掩风采的美人,满意地咳嗽了两声。
“娘娘,太医说您染了风寒,需要多休养,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春蝉听见动静,连忙走了进来。见嬿婉只着单衣坐在梳妆镜前,生怕她是觉得自己病中容颜憔悴。
“我无事,整日躺在床上,骨头都躺软了,所以下来坐坐。”
卫嬿婉西子捧心,又咳了两声:“对了,皇上近来还一直守着那位寒部女子吗?”
“主儿……那寒部女人定是红颜祸水将皇上迷惑了,您有三位阿哥,更有皇上最疼爱的和孝公主,等您病好了,皇上一定会来看您的。”
见春蝉误会,卫嬿婉摇了摇头:“无妨,皇上的心意最要紧,也最不要紧。这种时候,咱们作壁上观反倒是最安全的,我这病得的正是时候呢。”
春蝉仔细端详了番,见卫嬿婉当真是这样想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您能这样想就最好了,主儿如今的位置正稳当着呢,犯不着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惹上一身骚。”
于是不论后宫如何骚动,永寿宫却始终关起门来看戏,眼看着皇上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今儿命人专门打造了寒部的服饰,明儿又请来了寒部的厨子,后天再派人跑死了多少匹马,就为了给承乾宫种下寒香见最喜欢的沙枣花。
眼见着有几分“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昏君架势了。
“今天一早皇后亲自去了承乾宫呢,你们说皇后这是不是终于坐不住要出手料理那个寒香见了?”
玫妃兴致勃勃地坐在窗下,承乾宫距离永和宫不远,有什么事也很难瞒得住她。不过白蕊姬自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因此许多事情都只私下告诉意欢和嬿婉。
舒妃蹙起眉头,不论于公于私她都看不惯寒香见这副模样,但她爱的卑微,平生最希望的就是皇上能快乐。
因此她虽然不喜此人,却也没有和其他嫔妃一起在昨日跪于翊坤宫外,请求皇后将寒香见逐出宫外。
“可是皇上那样爱她,若皇后真的做了,皇上岂不是会很伤心?”
卫嬿婉脸色仍旧苍白,病恹恹的靠在软枕上,听意欢这话却没忍住笑了:“意欢总是如此可爱,皇后什么时候争赢过皇上?再者皇上昨天才专程召见过皇后,只怕她今日是替皇上去劝服那位寒部公主。”
“她还有这种本事?皇上对着那人几近讨好都不见她妥协,皇后单枪匹马带着嘴皮子就能说服了?”
白蕊姬狠狠撇嘴,显然很是不屑。卫嬿婉伸手轻轻捏了捏她软呼呼的脸颊肉,无视对方不满的眼神,笑吟吟道:
“你可别小瞧了咱们这位皇后,她要是真拿出手段,还真能劝服这位贞洁烈女。”
毕竟她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都失去了自己的少年郎。
这宫里的恋爱脑脑回路一向和谐。
事情不出嬿婉所料,第二日,在皇上特意为寒香见修建的宝月楼里,寒香见妥协了,当晚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送上了弘历的龙床。
大约精神上的快感也很难得,弘历竟然久违的又有了兴致,对寒香见的身体很是痴迷,其盛宠几乎让六宫侧目,这种情况下竟敢给她下绝嗣药的皇后就显得格外头铁。
即使所有人都不觉得皇后有错,可皇帝认为她错了,那她当然就是大错特错。
如懿不仅被要求回宫反省,还被收走了管理六宫的权力。
皇帝直接将这段日子未曾参与进此事的玫妃晋为贵妃,又让卫嬿婉暂代皇后管理六宫,由玫贵妃和舒妃从旁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