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夫人!我,我去请个郎中来看看吧!”萧姨娘没料到那一脚这么厉害,竟然将行人踹成这样,忙不迭地要找人叫郎中。
林氏忙叫住了她:“不必了芝芙,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碍事的。劳烦你去把我那个匣子里的伤药取来,我抹上几天就好了。”
陵容盯着那块伤,抿着唇不说话,却又在萧芝芙萧姨娘转身时开口道:“姨娘别急,我那儿还有瓶更好的,等我去拿给母亲。”
说着一溜烟跑去了自己的闺房,随手找出一个装伤药的瓷盒,将剩下的那小半瓶SZ改良药剂兑了进去,化成油膏状,又等了等,直到那膏子半凝固了才跑去。
一路上见有些晚了,还不忘将眼眶弄红。
果然林氏和萧姨娘见她眼眶红红,便也不去问她为何去了那么久。
林氏躺在床上,又将衣衫半解,眼含安慰地看着陵容小心为她涂抹淤青的地方。原本想着她一个小姑娘手里能有什么好药,只是感动于女儿的孝心,打算不好也要装作很好的样子,没想到那药一敷上,立刻冰冰凉凉,再感觉不到伤口钝钝的疼痛。
“果然是上好的伤药,陵容这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林秀拿起药盒子,只是闻了闻就觉得心中一阵清凉,这样的好东西岂是她们家能得来的,忙拉着女儿的手细细询问:
“你跟娘说实话,这药是你从何处得来的?女儿,你明年就要去参加选秀,这个档口若是出了差错,日后还不知道会被你那个黑心肝的爹卖去给谁做妾。”
“陵容,你可不能这时候犯糊涂啊!”
说着说着林秀早已经半瞎的双眼竟然落下泪来,也不知是在担心女儿未来,还是思及当初识人不清的自己,又或者两者皆有。
安陵容掏出自己的帕子,细致地为母亲拭干了泪:“娘,你别担心,这药是我之前托了身边的丫鬟,让她帮我往外头卖绣品的时候,给我买回来的。”
“可巧上次的绣品被一个路过的西洋人给看上了,这药是他们那边的。”这话陵容可没撒谎,她前两天的确派丫鬟出去跑了一趟,也的确让丫鬟买了伤药,伤药也的确是从那个黄头发绿眼睛的西洋鬼子手里买到的。
只不过那盒药很普通,陵容凭借着天生的好鼻子一闻就知道里面加的只是一堆不值钱的草药,因此扔在一边没再管它。
此刻却被她翻出来敷衍起这个天真的母亲。
林秀听了果然半信半疑,等找来丫鬟确定确有此事,立刻就放松下来,又变得柔弱驯服的模样,不再过问。
安陵容暂且安抚好母亲,等和萧姨娘一道服侍了她睡下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仔细梳理起自己前一世的记忆和技能。
她默默回顾完那一生,也不免被记忆里的沉重情绪压得喘不过气来,等想到父亲安比槐,更是怨气滔天。
如果说,她悲剧的人生是多方作用的结果,那安比槐一定是其中,最让她羞耻、卑贱的理由。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她的后腿,她也不至于先后被皇后、甄嬛、吕氏抓住把柄,不得不一次次将自己的自尊丢在地上,任由他人践踏。
这一次她决不能再让那个蠢货拖她的后腿了。想到这儿,陵容趁着天色尚早,安父应当还未歇下,忙去了厨房,给了厨房里大师傅一吊钱,央着他帮忙按着自己的方子做了一碟子点心。
先取出大半给母亲送去,剩下这三两个才随便配了碗甜汤,放进食盒里,跑去了安父前院书房。
安比槐从前就是个香料商人,靠着安陵容母亲林秀拼命做绣活给他捐了个小官。如今虽然想学人家士族装样子,但也不过是画虎反类犬,说风就是雨,昨个要女人三从四德,不许跑去前面;今天就又忘在脑后,反而把方氏叫到了书房,两人正在那里胡搞。
安比槐正喘着粗气,就听见下人来报说大小姐求见。
“呼……不见,让他给老子滚!”安比槐根本没听清安陵容的来意就让她滚开,下面的方氏眼睛滴溜溜一转,却故意激他:“老爷快松开,大小姐一向懂规矩,说不定有事找你呢~”
说着故意一扭身子跑开,任由男人不上不下憋得难受。故作羞涩不已的作态,给安陵容上眼药。
安比槐本就不待见这个女儿,现如今被她坏了好事,心里哪还忍耐得下,忙就着这股邪火,随手拿了在书桌上的砚台,直接砸向陵容进来的方向。
安陵容瞧也不瞧那砚台一眼,由着它碎在了自己脚边,脸上还挂着温柔的微笑:“爹爹青天白日的,怎么那么大火气?还在为那方墨条的事生陵容的气吗?”
说着还不忘转过去向方氏点头示意:“方姨娘的脸好红啊,是不是得了热症,需不需要瞧瞧大夫?”
“用不着你在这儿指三道四,一个姑娘家跑到前面来,一点规矩教养都没有,你娘真是给你教坏了。”安比槐很是不满地看着她,责骂的语气理直气壮。
安陵容笑得越发像个没脾气的佛爷了,她并没有分说往日淑怡做得那些没有规矩教养的事,只是将食盒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上,将点心和甜汤端了出来
“父亲大人说得是,女儿已经诚心悔改了。想着父亲大人为了女儿的事气到现在,恐怕还没用饭,特意让厨房的大师傅做了点心,父亲大人尝一尝?”
安比槐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胃,的确有些饿了,不过不是被安陵容气得,而是被方氏这个妖精勾得。
想到这儿,安比槐装模作样咳嗽两句,任由安陵容和方氏一左一右伺候他用点心。
陵容站在右边,已经饮下SB型药剂的她耳聪目明,一眼就瞧见安比槐衣服上的脱发,借着收拾碗筷的动作抬手间几根头发就到手了。
等回了自己房间,她直接取了一枚忠心符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