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眼熟。”
杜雁函对这枚小瓶帽的评价如上。
“看规格感觉像○○口服液。”
赵央的评价如上。
他终究还是轻信了系统的发言。
“那要小很多吧，”杜雁函比划了一下，“而且看样子不是自然掉落，瓶身又能被谁捡走了呢？一般来说只会捡塑料瓶去卖对吧？”
“还有铁的，但现在的基本都是……喂，问我这个干什么？我也没有沦落到和退休老人抢工作的地步吧！”
“你怎么敢假定这些自食其力的人的身份？”
赵央觉得杜雁函最近不一定在忙，说不定一直在上班摸鱼，看那些奇怪的视频，翻评论看杠精吵架。
“嗨，二位，”赵央回头，一个戴着贝雷帽，个子不高的短发女生出现在他们身后。见二人看向她，女孩儿向杜雁函抬了抬下巴：“你们的哔哔打车。”
杜雁函抬手，向赵央介绍了下来人：“这位是梅嘉然，梅警探，刚从外地回来。她正好顺路，能送我们去鉴定中心。”
赵央吃了一惊，看脸还觉得这位应该是个女大，结果居然是警探？……不会，她也年近四十了吧？
像是看穿了赵央的想法，杜雁函接着说道：“她和李金银是同批。”
“哦，哦！”
李金银这人赵央见过一面，长相和年龄非常符合，大概三十左右——意思是他甚至看着比杜雁函还显老一些。
梅嘉然没有与赵央握手，她坐上驾驶位等待，赵央落后一步，眼睁睁看着杜雁函拉开了后车门。
“……”
“快上车。”
赵央犹豫了一下，坐到了后座。
“居然主动叫我来，不像你的风格啊，”梅嘉然的车技稳健很多，“要不是早看过那个采访，我还以为这是你今天带出来的便衣呢。”
“做学徒还行，要做便衣还得再练习一下，”杜雁函说罢瞥了在异性车子里忽然拘谨起来的赵央，接着用他那媲美德意志的幽默感开玩笑道，“不过做犯罪分子倒已经绰绰有余。”
赵央：“？”
梅嘉然对着后视镜叹了口气：“别放在心上，他这是在夸你……很有天赋。”
“……我知道。”
“在到目的地以前，杜警探，你最好睡上一觉吧，记得别说梦话。”
杜雁函轻轻哼了一声，脑袋一歪，靠着窗户就陷入了酣梦。他睡觉一向很快，效率又高，永远看app上都显示着深度睡眠。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赵央总觉得他们忘了什么——
算了，办案要紧！
好不容易一个人挂好横幅但是出于各种原因在社区内逛了逛看没人联系他于是快到时间才出现在小区门口的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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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光市有许多鉴定中心，但想要出具有效的鉴定报告还得认准官方授权。最简单的方法，在官网查看有鉴定资质的16家，并选择离家最近的一家。
和幻想中的科技园区、高楼大厦不同，这里又是一栋写字楼，但一到六层是商场。高楼顶上竖着标牌——“天观大厦”。
“楼顶有天文望远镜，一百能看十分钟，”梅嘉然在车上对着赵央眨了下眼睛，“可以带女朋友来看看，旁边的天文展厅过几天正巧有新的摄影作品回省。”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杜雁函：“这回负责运送艺术品的是九田博物馆，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
“好吧，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
“我只说我没有兴趣，”杜雁函反驳道，“如果有人想要我的帮忙，那让他自己来找我。”
“和你打交道还真是麻烦。”
说完，梅嘉然把头伸回车窗，对掐着表向她的车虎视眈眈的交警同志挥了挥手，打起火来拐了出去。
等人走远，赵央凑过去好奇地问起来：“九田博物馆有什么稀奇的？”
“稀奇之处在于藤光是九田的直辖市，但藤光人并不能参观自己的省博物馆。”
“……也许可以试试线上参观，现在那个技术不是挺纯熟的？”
“我并不是在遗憾不能参观博物馆的事，”杜雁函解释，“她刚刚的意思是觉得有人会趁省博物馆的人进入藤光市内的机会发动恐怖袭击，问我要不要负责事件发生后的善后工作。”
“……我的建议是防患于未然，预防比治疗更重要。”
“可你的建议并不会被采纳。”
“好吧，”赵央愈发坚定了自己要想办法离开的信念，“我们这就上去——等会儿？”
“嗯？”
杜雁函顺着赵央的视线看过去，坐落在一楼的药房外围着透明的玻璃墙，礼盒装的药盒摞在旁边，上面用活泼的字体写着高血压病人特惠礼盒或糖尿病人特惠礼盒，属于糖尿病人的那一盒外面附赠了三管速效胰岛素。
“是我眼花了？这是一样的吧，”赵央掏出证物袋隔着玻璃门和盒子上的药物本体做对比，“可是胰岛素不是用胰岛素笔来打？会单独落下个盖子吗？”
“问问就知道了。”
杜雁函推……拉……平移开了门，走进药房，走向前台：“麻烦问一下，天挺医药的那款速效胰岛素是怎么用的？”
“？看说明书。”
“我不买，只是来问。”
前台看起来变得不友善起来了。
“你——”
“不好意思，”赵央大步一挎，走到二人之间，快速过了下证件，“麻烦问一下——”
“哦，”前台穿戴整齐的女人头微微一低，一缕光亮的发丝从护士帽里落下，勾勒得这张脸忽然充满风情，她单肘倚在柜台上，压低声音，另一只手搓了搓手指，“有需求的话尽管来问吧。”
“……”
“……”
杜雁函掏出一沓现金拍在柜台上：“给我把那边那个礼盒装起来，记得开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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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的时候原来是要拧开盖子，然后把药瓶放进胰岛素笔里注射使用。它的药瓶很有特色，因此也只适配他们自己出产的一款胰岛素笔。
“所以药瓶应该还在笔里。”
“现在的问题就是那支死者用过的胰岛素笔去哪儿了。”
赵央翻了下药盒背后，发现建议售价是2899元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