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测试,赵央被确诊携带一个种田游戏系统。
他们在衣柜的镜子上试出了那是家具购买系统的入口,抽屉里那些种子是本来商城就在卖的东西,而线上商城目前只包括最后那贵得离谱的稻草人。
购买交通工具、背包扩容和工具升级则要靠调节电视频道进行电视购物。
游戏里的一辆小电驴总价一千万,目前该电视频道已经被拉黑。
玩家的身体数据和衣着则都在卫生间镜子前查看,值得一提的是,复活和恢复虽然杜雁函用不了,但检查数据却依然可行。
杜雁函的体能等级是1,不要误会,他的体能等级并不是最低的,最低档是0。
游戏对他的描述是“你现在可以奋力挥舞棒球棍而不被棒球棍带飞”。
在镜子前还可以预设,给自己加点提前查看自己最高等级的时候的模样。
和平的生活玩家即使把体能升级到最高提示也只是“玩家现在可以徒手将拖拉机从泥泞中拯救出来”而不是“玩家现在可以举起拖拉机砸死任何你想让他死的人”。
赵央前世作为一个玩家,他是非常喜欢刷主角的各种数据刷到顶点的,但是这次的预览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体能10实在是太可怕了,基本可以鉴定为过度健身吸引……
杜雁函那个预览更是吓人,好像生物书上蛋白质女王的身体上接着木之本樱的脸。
果然,普通人还是不要追逐极限的好!
遗憾的是身为一个种田游戏,体能与种田相关,但智力就没有多大关系了,至少在这个游戏里并没有设置查看智力等级的选项。
顺便一提,杜雁函的手工等级是6。
和所有大众认知里的种田游戏一样,他获得了一个新手礼包,里面有农活四件套和不能留种的高产大头菜种子。
系统为他选定的基地根本不存在房东,家具齐全的房间会在游戏时间第三天被搬空是固定剧情,因为系统要你买商城里的家具……
然而,系统为如何剥削老农民做了无数的准备,却唯独漏下了一个问题。
他没有地。
他都没有阳台。
这个小房子是标准的1室1厅1卫,给杜雁函指定的新床都是挤在现在这张和窗户的缝隙里,但凡杜雁函睡觉折腾那么一点,他就得和窗沿搏斗得有来有回。
“你可以把那盆发财树拔了种大头菜下去。”
“不可能!没了它我怎么发财?”
杜雁函手上转着一张不知道哪个银行的信用卡,很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明天,明天我们去买内裤,顺便买两个花……诶,等等!我记得楼道里有别人留下的泡沫箱来着,我下去找找!”
楼道里堆这种易燃物是非常危险的,大家不要学。
凌晨两点左右,赵央蹑手蹑脚当着一位警探的面偷盗了两个装过海鲜的泡沫箱,因为放了有一段时间,里面的味道也十分感人。
“不要紧,等装了土进去,这就都是养分。”赵央捏着鼻子这么说。
“说得好,土呢?”
“新手礼包里有铲子。”
“……不,我不会允许我的车被用来装土。”
“可是你说很好奇新手任务的奖品啊,万一里面是什么好东西呢!你要知道很多游戏商城里能买到的是一种东西,主线里能得到的又是一种东西。”
赵央摸摸下巴,一般的种田游戏都会伴有钓鱼系统,那岂不是说他以后只要扛着杆出去就永远不会空军?
嗯,直接和那些钓鱼佬比较实在是太容易被袭击了,还是应该自己给自己录个视频佐证,发到网上去气死别人……
杜雁函妥协了。
人类该死的好奇心终究会害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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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无组织罪犯的辛炳志警探近日连破两起大案,这对于他所在的犯罪组来说并不值得庆贺或难过,但这回情况却有些不同。
两名狂暴的凶手都没有留下明显的作案痕迹,最终被裁定为无组织罪犯依靠的是他们在疗养院的经历。
和某些开私人监狱的国家会因为监狱人满为患将犯人释放一样,开在藤光市的精神病院和疗养院也会因为人满为患将还未治愈的患者放出,并为他们开具虚假的痊愈证明。
这种行为的风险极大。
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被发现就是因为他们从前做的还很隐蔽,但连着放了十几名犯人都没有,出现差错这一把疗养院就赌了个大的,直接释放了十名严重妄想症患者。
在院内还有轻症的情况下做出如此决定,很难让人相信疗养院的高层没有患病。
总之被释放的患者都是没有亲人,由政府承担部分疗养费用的病人。
当前正是市长选举前夕,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市长还会不会承担这部分费用,于是,这其中两人就以极快的速度转化为了杀人狂魔。
他们的行为混乱、无序,精神状态堪忧,没有任何的谋生手段,经查找也并没有任何的亲人。
然而就是这两名犯人居然在短短数天内接连犯案,现场还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辛炳志理所当然的有点怀疑是侠客道的人做的,他们就是喜欢做这种事,美其名曰社会实验,让做出错误决策的人亲眼看着自己所作所为导致的后果。
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行为。
会反思的人就不会做出离谱的决策,做出离谱决策的人就不会反思。
正如这些妄想症患者一旦开始了杀戮就不会停止,他们的行为只会越来越失控……
然而这回的却不同。
当辛炳志率人来到那个废弃的地下水道时,他所见的却是一副意外的场景。
头顶的井盖掀开,一束光晕照在那张小小的腐朽的木桌上,蓝白的桌布整洁且漂亮,小小的碗橱里晒着一张明显P出来的照片,上面是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
而两位除了出身毫不相干,妄想症状也天差地别的患者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平静的死在了座位上。
他还是来晚了。
“这是什么?两个父亲抚养着一个儿子吗?”
他的搭档看着橱柜里的照片,里面的男孩脸部扭曲,乍一看很像某些游戏里会出现的角色,他夹在两名患者中间,看起来就像他们共同抚养的小孩。
而辛炳志却知道不是这样。
“他们两个不具有对孩子的共情能力,这你不是也很清楚吗?”
“那这照片是……”
“仔细看他的手,比起孩子,你不觉得他才更像那个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