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采石场所在的位置其实挺明显的,顺着路一直往下走就看到了。
采石场的房子靠近河岸,旁边的山,一整片都塌了下来,看上去有种房子建在废墟上的感觉,这里看上去发生过不小的事故。
河边稀稀拉拉的散布着几个快要散架的木屋,推开木屋,里面充斥着腐朽的气息,这地儿怕是荒废了好些个年头了。
不管在怎样,这大小也是个屋子,可以遮风挡雨,比风餐露宿强的多。
在河里简单洗漱了一下,众人就回到了村子里等饭。
要知道那可是热乎乎,香糯糯的大米饭,是谁能拒绝在末世来一碗呢?
回到村里,夏庆生已经做好饭,摆在院子里的桌上了,就等着他们过来吃。
细长的面条裹上能让人口齿生津的自制土酸菜,吃起来既清爽又开胃。
淡粉色的酸萝卜条,淋上辣子油,看上去就让人欲罢不能。
还有小炒肉,青椒土豆丝,擂椒皮蛋和素炒青菜,每一道菜都深深的刺激着众人的味蕾。
此时大家都恨不得多长几张嘴,可以同时将这些菜一起给塞下去。
那吃相看的夏庆生微微有些拧眉,但嘴上什么都没说,自顾自的坐到一旁的小木凳上,继续剥着玉米粒。
毕竟人家给了钱的,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只是这几人倒真是有些勾起他的好奇心了,难不成外边是在打仗了?还是说有什么天灾人祸?弄的这光景。
因为这个村子里自从当初发生矿洞坍塌的事情以后,这个村子基本就遗忘了。
不过与其说遗忘说隔绝要更为合适一点。
当初的死亡人数太多,再加上本身开采就不合规,出了这么大的事件,上面人为了自保必然是会将事情压下去的。
生活在山沟沟里,又基本都是一些老年人,这山一塌,路一断,人都出不去,有什么消息是掩埋不了的呢?就连赔偿款都剩下了一大笔。
当年夏父去世以后,夏庆生也各种跑过,可只手遮天从来不仅仅是一个形容词,尤其是对他们这种小地方而言。
后来那伸冤的心思也就歇了,作为上一任村长的儿子,自己父亲留下来的烂摊子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的肩上。
肩负着照顾着村里老人们的责任,慢慢的也就成了这个小地方的村长。
至于村子里的电,网这些东西,早在当时矿洞坍塌的时候就断了,那些人既然想将事情隐下去,就不可能主动来修葺。
所以村子渐渐的就完全返璞归真,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日出而作,日暮而息。
若是村里缺什么了,夏庆生就开着那个快报废的大货车,到几百公里外的镇上进行采买。
好在路上有个以前采石时修建的加油站,油的问题不怎么担心。
只是生活用品可以买,但人只要活着一天就免不了头疼脑热伤风感冒,而这一来一回要花很长时间。
所以夏庆生就买了些草药书回来自学,渐渐的也就会看一些小病,成了半个赤脚大夫。
村里的老人们看他一直这样付出也都不忍心,一个大有前途的大学生,不能就这样葬送在这个小地方,于是纷纷劝他走出这个小山沟沟,过去的都过去了,活着就得往前看不是。
但他总说再等等,然后一等再等就到了现在这岁数了。
“村长,能再来点面条吗?”
魏清风抱着洋瓷碗嘴里不停的嗦着面条,眼睛看向面前装面条的的铁盆,囫囵说道。
夏庆生起身走过去,发现那么大一盆面条竟然吃了个底朝天,那可是十五个壮汉的量,他们这是饿了多久了?
“再来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担心你们这个吃法,晚上怕是会积食,我这里可没什么健胃消食片给你们吃。”
“好吧,那你明天还能再给我们煮点吗?”
“没问题啊,只要你给伙食费,我天天给你煮都成。”
“给给给,一定给。”
听到给伙食费就成,魏清风脸都要笑烂了,现在钱基本就跟纸差不多,能用来买吃的,那是一万个愿意。
“你差不多得了。”魏博俊斜了一眼自家弟弟。
这人看样子明显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忽悠人吃的,那就真的是缺德到家了。
再说断网断电那么久,他以为还能微信支付不成?
况且这里这么偏僻,村里基本都是些老人,吃的给框走了,这一村子人怎么办?
道德底线,跟圣不圣母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一个是让别人按照自己的标准过活,而道德是是为人的基本。
看着魏博俊的反应,陆父很是满意,是个拎得清的。
这些日子看着他疯狂对妹妹示好,自然也就多留意了些,综合评判下来也算靠得住。
既然靠得住,那么年轻人的事情,他这个老头子就不用多操心了。
“夏村长你可能很久没有出村,所以对现在外边的世界有些不太了解,我也不瞒你,现在外边的世界,钱基本已经跟纸差不多了,之前选择付钱给你,一来是我们也想知道这里是不是真的安全,二来是打消你对我们的疑虑,所以才出此下策,当然这顿晚饭我会重新用以物换物的方式支付你相应的报酬,但如果你觉得还是钱比较踏实,也可以继续支付你一些钱,作为歉意和补偿。”陆父解释道。
对于陌生的人,陌生的事,谁都会留有戒心,就像即使村里有房子,但为了村子里的安全,依然选择了让他们离开一样。
只是,现在看着陆父诚恳的样子,夏庆生心里还真有些打鼓。
“外边怎么了?”
“这个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有些荒唐,但我们所说的绝对属实。现在外边丧尸横行,基本上是活死人的世界了,我们是一路逃亡才到的这里。”陆父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丧尸?夏庆生对这个东西有点印象,好像是以前在什么电视剧里面看到过。
但是,这玩意儿能是真的?
看着陆父用最严肃的样子,说出最不可思议的话,夏庆生有些吃不准。
一行人风尘仆仆破破烂烂的,要真说外边的世界变了也有可能,再加上这条路荒废了那么多年,除了他这个经常出去的人知道路以外,外边基本没人知道,更不可能会有人专门找过来。
这么说起来倒是有几分可信程度,只是这似乎过于离谱。
可这要是假的,他们图什么呢?图这穷山僻壤,三间瓦房?
不行,得抽根烟压压惊,这事情太离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