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园知道自己怕是问到了不该问的上面,一时有点懊恼。
江辞主动接过话题,“我是在送牛奶去福利院的时候进来的,幸好当时带了不少牛奶,不然最后那几天就没水喝了。”
他顺嘴将话题扯开,“以我上一轮的经验,游戏越是后面越难,如今只剩下最后两天了,咱们必须得要多加小心。”
“能坚持到现在的玩家都不简单,别前面九十九步都走完了,栽在这最后一步上。那可真是太不划算,也太亏了。”
三位军人很有认同感的点头。
他们已经见识过玩家们千奇百怪的道具了,危险性的确很大。而这个游戏的拟真度几乎与现实一样,必定要上报国家才行。
“你们——”吴队长看了看四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看起来最脸嫩无害的江辞和直率没有心机的袁园身上,“能详细跟我们说说这个游戏吗?”
他们之前遇到的玩家都不适合沟通。
两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将自己知晓的所有跟游戏有关的事情都倒豆子似的吐露出去。
江辞还着重说了生存指数的猜测,“我猜测应该跟日常食物、清洁程度、人际等相关。尽可能的保持我们日常的作息和生活水平,得分不会低。”
几人若有所思。
季不获淡淡的补充了一句,“游戏里属性点的增加会投射到现实里。”
这一点江辞是知道的,但是显然袁园肖姐两人不清楚,她们脸上的震惊和对面三位的如出一辙。
“这、这个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样神奇?是要世界末日了?还是我要狗带了?”
袁园念念有词,神情悲观。
江辞抿唇不语,他心里其实也有点想法,只是那想法来得快消失的也快,一闪而过什么都没留下。
季不获说完后,拉着江辞回去补觉了。
江辞哪里睡得着?
但有些人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你答应了陪我补觉的。”
江辞好气,“我!没!有!”
这混账玩意!
季不获危险的眯起眼睛,“又悄悄骂我。”
江辞赶紧住脑,“没有!”
除了语气有点冲,眼神和表情肯定都没问题!
江辞对自己很有信心。
季不获凑近他,眼中含疑的注视他的眼睛,“真没有?”
江辞有点绷不住,主动移开目光,“不是要补觉吗?”
正好他用了精神力也会觉得累,不如就一起睡。
江辞做好打算后,主动脱了外套。
季不获在他身后愉悦的勾起唇,真好骗。
躺进被窝季不获立即就将人抱进怀里,“这轮游戏结束后,华国政府肯定会着手查玩家和游戏。”
“刚刚谈话的时候你泄露了不少信息,官方找你了解最方便。如果短时间内不想被监视,出了游戏就悄悄找个地方躲起来。”
江辞的心一紧,低低的应声,“我知道了。”
“照顾好自己。”季不获轻抚他的后背,后面还有半句没说出口:我很快就去找你。
“嗯,我会的。你也是。”季不获长的就很引人瞩目,国家要是有心找应该不会难事。但他显然不是那种喜欢被束缚监控的人。
“要练习精神力吗?正好等会儿我们一起睡。”
“要的。”
这一次的精神力外放比凌晨时要顺畅许多,他几乎坚持了二十分钟才感到了倦意。
收回精神力后,江辞疲倦的在季不获怀里闭上眼睛,根根分明的睫毛微颤,难得的主动伸手抱住季不获的肩。
他以为季不获会问他的电话或者住址的,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也没问。
原本四个人的临时队伍变成了七个,再外加两个编外俘虏,一共就是9个。
虽然食物的消耗大了很多,但是安全性却大大的提升。
岛上的食物一开始的确不少,除却动物外,各种植被是最多、最容易获取的食物,但是植物中不能食用的也不少。
就特别考验玩家的知识储备和运气。
如今海岛内食物绝迹,山火燎原、飓风过境、火山喷发,一次比一次凶残的灾害一步步将玩家们的生存空间压缩到了极致。
海边是唯一的生路,也是玩家聚集之地。
最后的两天里,四处劫掠物资的玩家大肆冒头,其中不少就摸到了他们这一边。
这些人就如江辞所说,能力不错,技能顶用,道具给力,一上来就格外强势。
但他们也不弱就是了,而且还有三个兵哥哥专职放哨,玩家偷袭的把戏从没成功,反而还会被反向套路一番。
七个人,四个特别能打,这可比许多队伍都要强。
况且他们并不缺道具,热武器也有不少。
非但不怕有玩家前来打劫,反而希望他们能多多的来。至于反打劫得到的道具和物资,江辞和季不获都没要,全都让给了三个军人和袁园肖姐他们。
最后两天,过的无波无澜。
游戏结束前,季不获将江辞压在怀里亲了又亲,两人气息紊乱,双唇红肿。
“记住,我在最出名、或者最高的地方等你,我等你五天,五天不见你,我就去找你。”
季不获看着江辞的眼神晦涩难明,虽然没有一个威胁的字眼,但是从眼神到表情处处都是威胁。
江辞不服气,“那要是我有事被绊住脚了呢?又不是我有意不去的。”
季不获替他擦擦湿润的嘴角,“那就给我留个标记,就、画一条鱼吧。”
小猫吃鱼,很合理。
江辞还没来得及点头,耳边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玩家生存满三十天整,十秒钟后即将离开游戏世界,请做好准备。”
他怔了怔,看看季不获又看看旁边正在舔毛的大老虎。
江辞有些忧心,岛上连根草都没有,虎兄弟如果被留下来要靠什么为生?
虽然他明白这是个游戏世界,可是它的拟真度太高了,让江辞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偏移。
万一,这里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呢?
但是虎兄弟好似也明白他要离开了似的,它忽然停下舔毛,站起四肢走到江辞跟前,扭头从自己的背上咬下一撮毛叼给江辞。
江辞愣住,呆呆的松开抱着季不获的手伸到老虎嘴边。
一小撮黑黄黑黄的毛毛落在了他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