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停了一下又说:“然后靖王妃从小和靖王在一个村子长大,后来靖王妃被卖到顾家,也就是当时靖王的家里,然后嫁给了靖王,然后你们来到了京城,灭了假睿王,你回到皇宫认祖归宗。
然后您一直和靖王妃很恩爱,也知道了成王妃,也就是曲二小姐很坏,曲二小姐认出了你,但她一直不确定,你知道了真相,一直没有理曲二小姐,所以主子,您现在也不能再跟曲二小姐说您是常昊了,这种怪力乱神的事,不能说,而且皇上有意把皇位传给您。”
萧奕寒点点头,站了起来,他说:“我大概知道了,以后你多提点我些,要随时提醒我,过两天我就要上朝了,你跟着我,每天上朝回来我会把当天的事告诉你,有哪些要注意的,你及时告诉我,还有长林长泽,让他们养好伤马上回来。”
青风心里一阵难过,他道:“长林长泽这几天都不想说话,他们伤其实已经好了,主子您知道,您受伤失踪后,王妃娘娘挺着大肚子,千里迢迢到西北,顶着大冬天,在西北军营里找了您几个月,最后还是王妃娘娘想到办法才找到您的线索,可那时您已经带着南小姐回京了。
长林长泽他们憋着一鼓子气,看您天天和南小姐同进南出,亲密无间,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娘娘心里肯定更难过,她现在刚生下孩子,还在坐月子,主子,属下害怕有一天,您清醒了,记得这几年发生的,如今所做的可怎么办啊!
王妃娘娘您别看温和有礼的,性子烈着呢,您不管记不记得她,就念在好为您生了三个孩子的份上,对她好一点,成吗?”
萧奕寒这才知道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他眼前出现了那个女人冷眼看他的样子,那神情恨不得化成刀子扎向他,他们曾经很恩爱?不会吧,他常昊自问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就算对曲二小姐,也只是因为她是未婚妻,有一份责任,男女之情他不太懂,他从小到大都在战场摸爬滚打。
一直在刀光剑影中生存,在尸山血海中泡大,情爱对他来说太奢侈了,他只希望自己尽量活着,不要让妻子走嫂嫂的路,两个哥哥战死沙场,两个嫂嫂连孩子都没有。
“我两个嫂嫂回娘家了吗?”他问,他希望她们回娘家了,不要跟着常家赴死,白白牺牲。
“两个将军夫人不肯归娘家,和常家人一起……没了。”青风说到这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刚才只顾着看父亲母亲的牌位,忘记后面还有两个嫂嫂的牌位,如果曲二小姐真是害死常家的元凶,那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两个人就这样枯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唯有耳边的风一直在吹着,萧奕寒靠在父母的牌位旁边,舍不得离开。
过了一会儿,青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主子,您能不能不要和南小姐那么亲密,王妃娘娘刚生下孩子,不能哭,不能伤心,您是没有记忆了,可王妃娘娘都记着你们这些年来有多恩爱。
您以后是坐那个位子的,将来后宫少不得有很多人,也不多南小姐一个,可现在不同,您得给王妃娘娘一个缓冲,属下怕您以后后悔啊!”
“南素她救了你我的命,我快死的时候都是她日夜照顾我,她一个姑娘家,都这个样子了,有没有感情,我也要娶她呀。”萧奕寒闭着眼,他不觉得这样做对靖王妃是伤害,作为皇子,肯定不可能只娶一个,虽然他也想像父亲和哥哥一样,只娶一个人,后院的人多了,家里就复杂了,他并不喜欢。
但南素救了她,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作为男人,该负责时还是要负责。
“主子,衣不解带照顾您的,是属下,属下早早就醒了,伤得不重,南小姐只是喂您喝药而已,属下知道南小姐对您有意,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让您一直以为,被南小姐看光了,并不是的,开始两天,属下伤没好时,是南小姐的父亲照顾主子的,您想啊!哪有一个父亲会让自己的女儿照顾陌生男子的。”
萧奕寒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些日子南素一直不离左右,连吃饭两个人都是一起的,还特地挑了一个离他最近的院子,青风说过那个院子是给小皇孙住的,他当时不以为然,如今想想,自己做的种种,确实是伤了靖王妃。
哪怕他并不爱她,也不能这样伤害她,还是要多尊重她的想法,多听她的意见,曲二小姐的事他虽然相信青风,但还是希望得到证实,自己要亲口听到曲二小姐说出来,不宜操之过急。
南素这些天每天都和他在一起,他当时觉得反正也是要娶她的,也就没有在意,如今不娶也得娶了,不管怎么说是人家父女救了自己的命,现在又被人误会,女儿家的名声最重要,他准备明天找皇上请旨赐婚。
只可惜当他第二天上朝后,向皇上请旨赐婚时,皇上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过是个侧妃。”他问。
“你作为皇子,想娶谁我都没有意见,但娶巫族圣女,万万不可,你可知当年巫族为何会被灭光,只有这么一小支因为避世存活了下来?”皇帝让他坐下,仔细跟他说起百年前的事。
萧奕寒一听皇帝说不行,心里有些不悦,不是说皇上对靖王很器重吗?怎么连娶个侧妃都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他倒要听听皇帝能说出什么来。
皇上感觉到了他的变化,和离京时像变了个人一样,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那个圣女给儿子下了巫蛊,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先祖皇帝当年把大齐国从北魏分离出来,为了收拢人心,娶了各个族的女子,其中就有巫族女子。
巫族女子为了让先祖独宠她一人,给先祖皇帝下了同心蛊,所以有一段时间,先祖只宠那女子一人,后来被当时的皇后发现了异常,皇后请了当时巫族的另一支巫医悄悄进宫,才发现这个真相。
幸亏同心蛊下的时间不长,而且那巫族女子种的蛊还很小,巫医这才悄悄替皇上解了同心蛊,因为这件事,先祖皇帝觉得这种祝由之术太可怕,尤其是帝王身边绝不能有这种人,否则江山就会被这些女子牢牢把控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