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澄嗤笑一声,“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但你有没有想过,凡儿为何能一上来就六品官,那是他本身就有本事,这五城兵马司你以为谁都能做,让锦儿做他能做得了吗?
我只知道只要我对大堂哥实实在在好,大堂哥不会不管我的,他要真想过继涟儿,根本不用我们开口,他一直没有这个打算,就是因为不想这么做,凡儿能成为他的儿子,是因为秋儿。
上次在南苑发生的事,你当我是傻子,这其中有兰儿的手笔,你也脱不了干系,靠兰儿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你们这样做,你觉得秋儿一点都不知道吗?姝儿落得那样的下场,你以为是谁做的,兰儿一点事没有,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要实在觉得我这庙太小,可以离开这里,你甚至可以把兰儿带走,但你既在我谢家,就还是安分点吧,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谢暮澄停了一会,又说:“原本大堂哥已经和我说了,让我们在秋儿成亲后搬去西府,两家好互相照应,哪晓得在锦儿的喜宴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堂哥其实什么都明白,你没看到那事发生后,南苑和西府的门已经封死了,以后要去东府找大堂哥都在从外面过去,大堂哥这是不拿我们当自己人了。
人啊,该有多少,不该有什么,老天早已安排好了,不要肖想些有的没的,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这要是住到西府,兰儿的婚事能不好?你们偏偏听了谢二夫人的话和长公主合作,想害秋儿,我要是早知道肯定会阻止你们,贪心不足得个贫,一点不假。”
裴氏哭叫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锦儿,兰儿怎么办呀!”
谢暮澄怒道:“找个门当户对的嫁出去就行了,还想嫁给哪个,做皇子吗?世子妃吗,有空照照镜子,好不好?
锦儿从来没有起过坏心事,他一直跟在我身边,性子像我,他的事大堂哥不会不管的,兰儿的事我不管,谢家更不会管,没有把她扔到楼子里,秋儿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再有一次,我都保不了你们母女两个。”
裴氏哭道:“这挨千刀的长公主一家,说是事成后,给锦儿安排份好差事,最后她女儿出事了,什么都没捞着,还被狠狠骂了一顿,这事能不能成,谁能保证。”
谢暮澄大吼一声:“住口,你还嫌祸闯得不够,口无遮挡的,你为了锦儿的差事竟然连亲侄女都可以害,你简直不可理喻,与虎谋皮,你胆子也太大了,要不是看在锦儿和涟儿的份儿上,我一定会休了你。”
他又指着谢清兰说:“从现在开始,你乖乖待在自己院子,不准出门,直到找个人把你嫁了。”
谢暮澄说完拂袖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两母女,谢清兰抱着母亲哭道:“娘,我害怕,我该怎么办啊!”
裴氏狠狠地说:“别怕,娘会帮你找个好人家,谢暮澄,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这东府现在就是我的仇人。”
谢清兰哭叫道:“娘,我们还是收手吧,我们斗不过谢晚秋的。”
裴氏道:“她在靖王府,鞭长莫及,对付一个谢暮鸿并不难,他呀,还是太单纯了。
谢晚秋不放心谢府东西府两个大老爷们,让青风青云从庄子调了十几个暗卫守着她爹,又从常家军里调了两个厨子去了东府,交待了西府东府一起吃饭,让那两父子平时多沟通多交流,这样也能互相照顾。
裴氏没想到,她花重金都收买不了厨子,反而被厨子把这事告诉了谢晚秋,谢晚秋不由得庆幸自己把常家的人调到谢府,要不然父亲和大哥还真察觉不到,裴氏是派身边的婆子办这件事的,常家军的人多警觉,还特地跟踪这人到了南苑后门。
谢晚秋又从常家军里找了两个婆子,派到父亲和大哥身边,所有入口的东西都要验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又把裴氏收买厨子的事告诉了父亲和大哥。
谢暮鸿怎么也不相信,裴氏会这么做,现在他明白了,那次害秋儿,不止是谢清兰,裴氏也参与了,还是秋儿果断,把南苑和西府的门封上了,他开始还有些不忍,堂弟这人他知道是个好的,但心太软了,比他谢暮鸿的心还软,这打断骨头连着筋,明知道谢清兰犯了错,除了关起来,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
他看在堂弟的面子,再有下次,就把谢暮澄一家也要赶出南苑了,自从父亲过世后,谢暮澄一家照理就该搬出南苑,自立门户了,他们毕竟不是亲兄弟,只是堂兄弟的,而且还是庶出,是他念着堂弟一家的不易,想着先关照着。
没想到他的心软倒是养出了一家子狼,看在父亲和堂弟的分上,再看看,如果再有下次,就不要怪他无情无义了。
但谢晚秋没有像她父亲一样心软,她直接把谢暮澄请到东府,又把裴氏来收买东府厨子的那个钱婆子让青云去抓了过来。
她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对谢暮澄说道:“大堂叔,这件事原本父亲是想压下来的,他不想你难做,但我实在太担心父亲和大哥的安全了,钱婆子,你来说说,整件事怎么回事。”
钱婆子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不但没办成,自己还被抓了,面对谢晚秋她还是有些害怕的,这大小姐可没有大老爷那么宽容。
她跪在地上大叫道:“大小姐,不,王妃娘娘,都是夫人叫我做的,毒药也是夫人给我的。”
谢暮澄心里咯噔一声音,什么,毒药,是不是裴氏又整什么幺蛾子?
他看向钱婆子怒喝道:“什么毒药,说清楚!”
钱婆子看老爷怒了,颤抖着说道:“是夫人,是夫人裴氏派老奴来收买东府的厨子,让他们给大老爷和大公子下毒,说是只要大老爷和大公子死了,整个谢府的家产就是她的,没想到东府的厨子收买不了,夫人给厨子一百两银子,那厨子不仅没收下,还告诉了王妃娘娘。
老爷,是夫人逼老奴做的,老奴是家生子,一家老小都是府上,只能照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谁也不愿意做,夫人还说,既然厨子收买不了,再想其他办法,老爷你要制止啊,裴氏还在想其他办法害大老爷和大公子。
谢暮澄呆呆地站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裴氏什么时候开始胆子变得这么大了,大到可以随意买凶杀人了,还是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装的,竟然还想杀了大堂哥,还有凡儿,裴氏这个贱人,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