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还有花娘护着,好不容易才到了那个亭子,这里和大皇子二皇子那个亭子是对着的,坐在这里能看到那边的亭子里的几个人,亭子周围围了不少人,这时有内侍过来赶人了,有几个心仪大皇子二皇子的少女死活不肯走,她们也往姜晚秋这个亭子走来。
姜晚秋抬头看过去,果然有个人和顾奕寒长得很像,但像她这样熟悉顾奕寒的人一眼还是看出不同,顾奕寒要高些,结实些,他习武,这个大皇子明显养尊处优惯了,身体有些弱,脸上因为是面具而显得生硬,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酷酷的样子。
亭子里一下子坐满了人,那些姑娘多数是倾慕大皇子的,因为二皇子的正妃和两个侧妃已经满员了,只有大皇子现在只有几个侍妾,正妃和两个侧妃还没影子呢,说是姚贵妃现在松口了,说不久皇宫准备办赏花宴,邀请京中各家贵女参加。
姜晚秋想看来要再买几个绣娘,大皇子选妃这一拨生意不能放过,姚贵妃松口要给萧奕庭选妃,那就是不想换回顾奕寒的意思吗?之所以大皇子二十岁还没有正妃侧妃,不就是等顾奕寒回来换回亲生儿子再找正妃侧妃,不然皇室血脉不是乱了吗?
那姚贵妃是怎么敢给假儿子选妃的的,皇帝不管吗?还是说姚贵妃瞒住了皇帝,或者说是已经换回,听说皇帝现在沉迷丹药,除了上朝亮一下相,处理朝政,批阅折子都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在做,就看朝廷对那些受灾地区和灾民的处理,都知道这个朝廷迟早要玩完。
见这些人没有走的意思,姜晚秋带着刘灵香往回走,快开席了,下午再找个时间赏一下桃花。
宴席设在外面,上面搭了棚子,男女席之间放了一人高的屏风,两边离得不远,说话能听到,刘夫人把刘灵香和姜晚秋一起叫到自己身边坐下,其他人也在陆续往这边来。
只听得几位夫人在聊天,“刘大夫人,今天连大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都给刘家面子。”
“确实,刘老尚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你说大皇子为什么二十岁还不肯娶正妃侧妃,听说睿王府至今只有几个侍妾,一个孩子都没有,二皇子都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
“也不知道大皇子会不会有什么……”有人不敢说下去。
“不会的,不要瞎说,听说姚贵妃放话了,半个月后在皇宫开赏花宴,到时收到帖子的贵女都有机会参加睿王选妃,听说这次要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两个庶妃。”
“哇,选这么多啊!连庶妃都选,这要不就一个不选,一选就恨不得选齐,啥意思啊!”
“确实有些古怪,猜不透。”
真相只有姜晚秋、顾奕寒还有顾大哥清楚了,顾大哥现在还好吗?
今天的宴席以桃花为主,桃花做的各式点心,桃花酿的桃花醉,桃花粥,桃花饮,桃花燕窝羹,鱼片做成桃花形状再用油炸熟,桃花汁着色在肉上做成各种菜式,姜晚秋第一次看到桃花还能这样玩,吃起来还不赖。
原本下午是继续赏花,因为来了两位皇子,应贵女们要求临时加了节目,几个选妃大热门都拿出自己最拿手的绝活,吸引大皇子的眼球,先引起大皇子的注意,再在皇宫的赏花宴上表现好些,给贵妃一个好印象,把握会大很多。
姜晚秋对这些琴声,表演没什么兴趣,她天生没有音乐细胞,一听歌就想睡觉,所以一门心思的吃点心,徐凝霜已经的订婚对象两家经过这次见面已经定了下来,余宛容有心竞争睿王正妃或侧妃,她也上台表演了。
她穿的是萱娘前几天临时帮她赶制出来的天水碧素面杭绸罗裙,勾勒出曼妙身姿,她弹的是一曲古琴曲《桃花流水》,琴声清澈而轻快,转而又缠绵轻柔,如诉如歌,时而婉转,时而流畅,好像一个怀春的少女,患得患失的心理,又有见到心上人的欣喜与害羞。
一曲弹完,连大皇子都站了起来,连声说了,“好,好,好。”
贵女们看向余宛容的目光五味杂陈,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不甘心的,也有微笑鼓励的,比如姜晚秋,比如徐凝霜。
不过长得像她的那个姑娘,姜晚秋倒是注意到了,还真是有七八分像,那姑娘在台上跳了个舞,一身红衣,宛若精灵,姜晚秋觉得这谢家嫡女应该是睿王妃大热门,无论长相,气质,家世都无可挑剔,姜晚秋微微侧过头,看到假睿王都站起来了, 可见对谢家女也是极满意的。
有些贵女因为等大皇子,一等再等,如今已经是十七岁,还没许配人家,心太急了,表演反而失了水准,那些夫人看着女儿的表现,今天回去还是找个人家嫁了吧,这样你争我斗的过日子也太累了,反而因为这次表演想开了。
姜晚秋回到家已经天快黑了,她给自己的家起了个名叫秋园,她反正是个起名废,用自己的名字里的一个字就这样挺随意的一个名,牌匾挂上去,好像还不错。
顾奕寒已经等在家里了,姜晚秋让其他人退下,一人一碗水喝下,人才有人精神,现在没有任何运动,跑了趟郊区,还是有马车的,回到家好像快散架一样,和这些戴着面具的人相处,真是很累,但又不得不去面对这些人。
“要不要吃点什么?看你这样子没吃饭吧?”姜晚秋问道,顾奕寒瘦了不少,人也黑了,精壮了,神情更清冷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嗯”他应了一声。
姜晚秋连忙叫如冰送些晚饭过来,贴身的几个人都知道暗处保护她们的人就是这个叫顾奕寒派来,虽然她们猜不透他是什么人,但只看一眼就知道他身份尊贵,而且,不可靠近。
两个人边吃边聊,姜晚秋问道:“外面那些是你的人?”
“是”顾奕寒的话很少,自从顾家人死后,他的话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天都不说一句话,说什么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惜字如金,人也更冷了,连常家军的人都感觉到他们的主子比以前更冷酷,训练起来也更不要命了,从早到晚的训练,是个神也扛不住啊!他们除了担心,就是舍命陪君子,既然主子不说,就陪着吧。
“是常家的人?”姜晚秋问道,她今天吃了很多点心,一点也不饿。
顾奕寒终于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姜晚秋。
“顾大婶以前跟我说过,刚进定京城时,我见你眼光停在曲府很久,就多嘴问了一下曲府的情况,纯粹是八卦,没有任何目的,你不要多心啊!不是打探你的秘密。”姜晚秋连忙解释,这个杀神还是不能得罪,这喜怒无常的性格惹不起。
“你怕我?知道以前别人叫我什么吗?杀神?”顾奕寒眼中一股悲凉。
“不是怕,其实你这人吧,还是不错的,我们合作得也挺好,对不对?”姜晚秋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混水摸鱼,说点似是而非的话。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还不错,从来只有人说我是杀神,嗜血,不过离我远点是应该的,常家因为我满门被灭,顾家因为我又是差点满门被灭,靠近我的人没有好下场。”顾奕寒埋头只顾吃,姜晚秋忽然看到他的眼泪在大滴大滴地掉到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