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时许,卫增一众人身负重伤被俘,他们被关押在男生住宿大楼的三楼一个寝室当中。
这寝室由师回启动学生会,联合聊文京共同腾设而出,它被“重兵”把守着。
别说校务之人,就连博师校院会的人想踏脚,那也得问过数百名的学生同不同意。
在这里,“竹菊四俊”就是法则,“竹菊四俊”就是天王!
第二日,南宫追的住所多了一道靓丽的身影,她是山寻。
“你……你的伤好了!”
山寻粗鲁地把南宫追的上衣脱去,然后把他压在沙发上惊呼着。
南宫追猛然一翻身,反过来把山寻压在下面,呵斥道:“再这样无礼,我可对你不客气!”
山寻一抖身子,把南宫追翻倒在地,驾着他说:“告诉我,你的伤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南宫追抓住山寻的衣领把她拉近胸前,目光狠狠瞪着她,“你个!……算了你起来,我告诉你。”
本想又骂山寻,但想了想还是算罢,不与她计较。
山寻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见南宫追好声好气,她便也乖乖地抽离身子,坐到了沙发上。
南宫追把衣服穿好,然后从冰箱拿出一瓶气泡水递给了山寻说道:“和我一起住的人,她是神医,两下便把我的伤痊愈了。”
也只有花玉影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人才有机会闹翻天,不然,让花玉影看到他们刚才那一幕,绝对要把南宫追赶出去的。
正好这时她出去看演武大赛去了。
“你少骗我,绝对没这么简单,既然不肯说就算了。”
山寻把拇指轻轻向上一弹,那瓶盖便“咚”一声飞开了。
“山寻,你出动一些人,暗中帮我收集一些食药者的名单,我有办法帮助他们,可以让他们避免最终进入执法部而受判决。”
南宫追坐到山寻旁边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山寻因好奇的问。
南宫追拿出一直佩在身上的红色双月玉玦,对山寻说:“我能让鹤顶门的人出手把这群学生带走,然后让他们帮助这群学生把药瘾给戒了。”
山寻拿起南宫追手中的玉玦看了看,笑道:“它真好看,能送给我么?”
南宫追视其如珍宝,除刃天晓之外,他又岂会割爱给山寻,于是说道:“你要喜欢,我带你加入鹤顶门,但这玉,我不能给你,他是我父母留给我的。”说着把玉玦收回。
山寻嗤笑一声,说道:“逗你一下而已,瞧你紧张的,不过你真的可以带我进鹤顶门?让我成为鹤顶门的弟子?”
山寻已然跟绝大多数学生一样,努力修行,还不是为了能在大赛上取得好名次,然后被那些宗门看上,被带入宗门深造。
学院终究是学生太多,得不到专门的高师指点,然而资源有限,也是无可缝合的重伤。
“你本就是梅兰四釵之一,聚英八才之一,想进哪个门派,还不是你开口一句话的事,鹤顶门能得到你,那是他赚了。等我什么时候找着时机,就带你进,不会很久。”
南宫追拍着胸口承诺着。
山寻勾出一根尾指,笑道:“拉勾,骗人的是小狗。”两靥如花,笑的可是甜美。
“拉勾,骗人是小狗。”南宫追也开心地伸出尾指与山寻拉勾。
终究是孩子,那稚嫩童心尚未开出花朵,天真就永远伴随,它不会随着一个人的成熟与稳重而变的繁冗,它只因环境的异同,而有许改变罢了。
这两日,在多人的合力下,南宫追收集到了将近四十位食药者的名单,把它交给花玉影,一齐带去了鹤顶门。
南宫追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又私下见了鹤顶门长老,博公叶伯黎,并把一系的把这事经过告诉给了叶伯黎。
起初叶伯黎是震惊的,后听了南宫追心中的办法之后他安然了,并一度答应帮助周全此事。
不过,叶伯黎的头脑可不像南宫追的那么简单,此事无论如何都是要进行博公会商讨的。
当真以为一个简单的借口和理由就能带走学院数十名学生?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即便蝶花应来了,她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最终还不得靠叶伯黎出马从中游说,靠那根三寸不烂之舌,倒是把事情的原委,一锅端了给全部倒了出来……
差点还因为此事大开杀戒,和雍梁执法部总长海禄海博公干了起来。
最后还是在众博公和院长雷冬鸣的大力调和劝解下,妥协了这次所谓的“南宫追挽救同学”的办法,以至于执法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限期蝶花应在规定时间内,把这批同学的药瘾成功给戒了。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南宫追终是一介小小学生,也想瞒天过海,岂还有天理乎!
倒是蝶花应,被他活活的坑了一把。
怎么说也不算前功尽弃,殿榜大赛前一日,蝶花应如约而来,不过跟随而来的除了一队押运人马外,还有一位重要角色,便是执法部的大领队,司徒登。
在与一众博公会的博公交接后,蝶花应和司徒登把那些学生带出了学院。
不过有几位,那是一定要进执法部,并且受到执法部相应的判决的,那便是卫增他们等人。
虽说卫增或许也和其他受害者一样,受迫于人,但至于能不能从轻发落,还得看最终调查出的结果。
蝶花应临出学院前,见了南宫追一面,不得不说眼神有时候能阐述一切,她是想念南宫追的,想上去抱一抱南宫追。
然而嘴里却骂道:“别用你的小聪明,去耍那些像山一样大的人,他们不是迎合你,只是不想和一个孩子去计较!你记住,傲慢会耗光你所有的好运气!留给你的,只有惨重代价!”
南宫追两颊滑落一滴眼泪,他想冲上去打她大姑姑,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的骂自己,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帮帮那些同学而已,他不愿看到那些同学走进了深渊。
他的眼中不断流淌下眼泪,那是他阐述他内心的一切……
蝶花应用一根手指拨去眼角那一粒连珠,这是她自懂事以来,流下的第一滴眼泪。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二十年前他父母南宫唱和雪儿离去,她湿过眼眶,可眼泪究是没流下来不是么。
她为什么会把眼泪给滴下来呢……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无解的,例如说书的人哭了,那听故事的人多半也会跟着哭,这是一种打败人心理的最强战术。
谁也不好给出结论,蝶花应为什么会流下眼泪,或许她的眼泪响应着南宫追的眼泪……又或许她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自己……总之,有很多或许。
南宫追转身走了,他没叫一声“大姑姑”。
蝶花应带着人走了,她也没叫一声南宫追,而是径直地走了。
之后雷冬鸣向博公会发出一个声明,而博公会把这声明发给了全学院。
便是大赛结束后,对全体学生进行一次体检排查,在此之前如果有学生自觉承认食过药的,可一并送往本次蝶花应的处理当中;但如果在体检排查后揪出的,则按执法部照常处理,两者孰轻孰重,不亦复言。
大赛进入了殿榜决赛,晋级者共八名。
有:南一班的扶风花涩、南二班的披荆斩、北二班的衣宁垒、北四班的奕轻乾、东一班的里柱、东二班的岐小耽和聊文京,最后一位则是南宫派的玄门掌——以暂。
山寻早就弃权了不再多提,而容雨墨,则在上榜决赛中,败给了以暂。
因此,衣宁垒就此立誓,如果遇上以暂,一定把他打骨折!
不仅如此,她还要与南宫派势不两立,她要骑着南宫追,把他当马儿,跑上九千米!
这日,原本大赛开幕邀的那些嘉宾,几乎都回到了学院,会场又一度聚集了近万人。
观望塔上,十二位博公归位,南宫追和花玉影,坐在了北面席间。
其身后,是三位门掌。
十时许,随着一声钟声响起,大赛正式拉开帷幕——
“一号选手,东一班里柱——对决二号选手,北二班衣宁垒!”
“请两位选手登台!”
场上裁判大声高喊着。
“里柱的好运气要到此结束了。”席中,北二班一个同学讥讽道。
“凭他的实力,能打进殿榜,已是祖上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另一个同学也同样讥讽道。
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似乎还没等比赛结束,就已经在为衣宁垒而喝彩。
“老大尊,是否要把他们的嘴巴封上。”
高鬼坐在南宫追身后神情凛然说道,他知道里柱是南宫追的好朋友。
南宫追轻轻笑道:“我们的后面全是她衣宁垒的人,你想我葬身于此也不用下此狠招,我们的人,在那边。”
说着指向东面。
而此时场上,衣宁垒和里柱两人已对立站着,在裁判的再次高喊下,两人猛然化作残影,厮杀了起来……
西面席间,师回把目光落在正躺在一根线杆上的玄门掌,以暂身上。
“衣宁垒是上一届的凤奖,这一次,看来要落单了。”
师回很清楚衣宁垒的实力,因为上一届演武大赛,衣宁垒就是败在他手,从而获得凤奖,而他,则荣升为冠军——龙奖。
但看了几场对决之后,师回觉得聚英八才的名声岌岌可危,因为这新冒出来的所谓南宫派的“玄门掌”以暂,他的实力盖过了八才中绝大多数人,至少,比文京还要厉害!
搞不好,还超越了自己!
“你何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山寻在一旁问道。
山寻没有师回那么强的洞察力,她也很少跟其他几位同列成员打交。
她只知道自己刚突破至武灵登峰级不久;然而面对武灵高级的南宫追时,却只有被欺负的份。
她有点讨厌南宫追,却又非常地想看他;想跟他去一起去西郡,去鹤顶门。
对于山寻的问话,师回只简单了草的回了一句:“只要奕轻乾不对上岐小耽,衣宁垒就没有机会争得龙凤奖。”
这时容雨墨忽然从两人身后走来,坐在了山寻一旁,她似乎有意要遏止山寻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南宫追那边。
而开口道:“山寻,别丢尽了我们聚英八才的脸,你那卑微神色,令人生厌!”
山寻顿时不悦,怒狠狠喝道:“容雨墨!你是来找架打的么!你真的很幼稚,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给扯断!怎么,被南宫追抱你那一下,你春水荡漾了!你恨不得立马就爬到他的床上,给他蹂躏么!”
容雨墨毫不示弱,也吼回她:“山寻!说话注意你的言辞!你才春水荡漾!”说着小粉拳已经攥紧。
“你去死吧!”
山寻受不了了,两手撑着靠肩直接给容雨墨甩去一脚!
容雨墨双手抓着来脚,猛然一扯——
把山寻整个人扯近身前,然后迅速提起膝盖,正要等待着山寻的下巴撞来。
山寻抽回撑在靠肩上的双手,去接容雨墨的膝盖;
容雨墨又迅疾松开握着山寻的手,化掌为刀,劈向山寻腰间。
山寻趁着双脚束缚被解,于是急忙用脚挽住容雨墨的腰肢,身子一旋:
与容雨墨呈“熊抱”之式。
容雨墨可不想抱她这只“熊”,只见她压腰向后,欲给山寻来个后翻摔!
山寻眼见脑袋就要撞上石阶,遂连忙把双手撑在前。
与之同时,她缠着容雨墨腰的双腿,猛然发力,狠狠的把容雨墨甩出——
踏踏~
容雨墨几个翻转,稳稳地踩在两个看戏同学的肩膀上。
令人惊叹的是,她们刚才的一系列操作,所用的时间才不过两三秒而已!
被容雨墨踩着肩膀的两位学生,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容雨墨的玉腿不放,他们犯了痴迷,就像得到了上天最好的眷顾一样。
好在容雨墨穿的是小短裤,而不是小短裙,倒不至于“太”引人入胜。
即便如此,那也是可使人致死而步仙的,不然,南宫追何来由要立誓把容雨墨给睡了?玄机必藏在这玉腿之中!
只见容雨墨抬起一只手,凭空凝出一个方楞!
不过这方楞倒和南宫追的有些差异,南宫追的有六面,她只四面。
“有本事就接了!”
容雨墨手一甩,那大小二三十米的四面方楞顿时呼呼向山寻击去。
山寻才不会去接,大不了让它袭向身后的数十名学生,最好是把这些学生都整受伤了,到时候看你容雨墨怎么去辩解。
只见山寻猛蹬双腿,整个人如箭一般向下窜去,差些就撞上了最前排的评委,江古和威流两位博师。
“呲~”
山寻两腿岔开反身过来,用双手刨着地面,滑行一段,划出四条长长的浅壑,可终是稳稳停了下来。
而在此之前,容雨墨甩出的那个方楞,竟毫无情面地正往那些观看比赛的学生迫近,眼见着这群学生将要受难,
正在这时,师回突然起身,把真灵聚集于双手,正面接住了方楞!
接着大喝一声:“疯子!”
双手向上一抛——
那方楞飞到了高空,渐渐消失于无形……
这时容雨墨早已不在了原地,而是踩着观众席的靠肩,来到了最下面;
她要继续向山寻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