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缓缓乘着马车慢慢走在路上,这次的路程比较遥远。
裴东来帅气的脸还是一副惨白的样子,往马车上一躺开始闭目养神。
顾瑶瓷害怕裴东来一不小心就嘎了,一直紧紧盯着裴东来。
安生和陈浩坐在前边赶车。
似乎是察觉了顾瑶瓷的目光,裴东来缓缓开口“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放心吧,短时间死不了。”
顾瑶瓷不屑道“谁担心你呀,少自作多情。”
裴东来缓缓坐起伸了个懒腰“安生!先去苦临镇买点东西。”
安生应道“好的少爷!”
苦临镇是这座岛唯一的一座小镇,居民以捕鱼为生,也谈不上多繁华。
走了一会安生喊道“少爷!苦临镇到了。”
裴东来从马车上下来,慢慢走向城里。
顾瑶瓷和陈浩跟在后面。
顾瑶瓷疑惑的问道“来这里干嘛?”
裴东来开口道“一去不知何时归,总要道个别。”
随后裴东来径直向哭临镇走去。
“吆裴医生!今天怎么有空来!快快快!新鲜的海鱼,拿回家吃!”
“不了,王姨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裴东来说道。
继续向着里面走去。
“裴神医!哈哈快来陪老头子喝两杯。”
“李叔,可不能再喝酒了,不然病会越来越严重的。”
裴东来一路向着哭临镇里面走去,一路上不断有人跟裴东来打着招呼。
顾瑶瓷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她好像有点严重误会裴东来了。
陈浩则是惊叹道“不愧是神医!悬壶济世!自从奕南风消失,江湖再无此等人物!”
安生骄傲的说道“我家少爷本来就是大善人!哭临镇的人找他看病从来都不收钱!”
过了一会裴东来来到一处茶馆!对身后众人说道“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出来。”
随后裴东来径直走进去,茶馆四下无人,只有一位道士样子的老头静静品茶。
裴东来直接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
老道士率先开口“你还是没放下。”
裴东来摇摇头“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老道士哭丧着脸“现在这样不好吗?”
裴东来苦笑一声“好?哪里好?三年前的那局棋有谁真正看清?当真是可笑!”
老道士深叹一口气“你当真要做那掀棋盘之人?”
裴东来冷哼一声“掀棋盘之人何尝不是在棋局之中!我要做的是那掌控别人掀棋盘之人!真正的置身事外!”
老道士手里茶杯掉落在地上震惊的看着裴东来。
“罢了,你且去吧。”
裴东来站起来缓缓给老道士鞠上一躬“师傅!下次再见,我会给您带来一个新的江湖!”
随后裴东来不在犹豫转身离开,留下老道士一人深深叹息。
裴东来走出茶楼看向站在外面的三人“走吧!”
四人转身向着江南陈家出发!
砚台山墨盒岭!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漆黑的森林里逐渐起了一层大雾。
一位进山砍柴的樵夫独自走在山路上,清冷的夜晚让他后背发凉“这天怎么突然就变了!”
樵夫喃喃道,忽然前方似乎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樵夫眯着眼睛看向前边“谁在哪里?是什么东西?”
身影没说话只是不断靠近樵夫。
随着身影越走越近樵夫张开嘴巴震惊的愣在原地“啊——!”
一声惨叫声响彻夜空然后又归于平静。
裴东来缓缓从马车上睡醒“到那了?”
顾瑶瓷回复道“砚台山。”
裴东来看了一眼窗外对着外面赶车的安生说道“安生,找个客栈住一晚吧,天色很晚了。”
安生应道“好的少爷。”
不多一会几人便看到前方出现一座客栈安生将马车停在门口“少爷,这里有间客栈,先在这里凑合一晚吧。”
裴东来点点头,随后走下马车“哎呀!坐了一天马车,我这个腰可真是受不了。”
顾瑶瓷笑道“你也太弱了吧!看来我应该传你几招强身健体的功法,好让你锻炼锻炼。”
裴东来呵呵一声“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随后走进客栈。
立马有小二上来问道“几位客官,住店吗?”
安生立马应道“四间上房!再把你们特色菜全都来一份!”
裴东来一把敲了敲安生的脑袋“钱是大风刮来的!能不能省着点花!”
安生委屈的捂着脑袋。
陈浩见状连忙说道“裴兄不必客气!一切花销包在我身上。”
裴东来嘿嘿一笑“多谢陈公子了!”
随后转身走到桌子前坐下。
陈浩愣在原地,这怎么感觉让套路了?
四人一同入座,客栈人不算多,但还是有几桌客人。
“哎,听说了吗?就在这里往山里不足百米的地方有鬼杀人!前几天一个樵夫晚上走在路上第二天被人发现割去了头颅!”
“真的假的?那我们不会有危险吧!”
这时小二给裴东来他们上菜笑着说道“客官!咱们就被胡言乱语了免得影响小店的生意。”
裴东来一听来了兴趣“小二,他们说的是真的?”
店小二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是真的,不过客官不用担心!本店很安全。”
就在这时店门砰的被推开。
“延安阁查案!所以人待在原地!”
进来的是一身着铠甲的男子!威严至极。
裴东来一听延安阁立马拿出一副檀木面具带上。
店小二立马上前迎接道“军爷!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穿着铠甲的男子冷哼一声“少废话!荒山野岭就你们这一家客栈,我怀疑你们就是凶杀案的凶手!”
店小二一听连忙跪在地上“不是啊!军爷!小的只是本分的生意人万万不敢杀人啊!”
裴东来眉头一皱“堂堂延安阁,竟会干出这种没有证据污蔑人的事?”
那将军冷哼一声走到裴东来前边“你是谁?竟敢口出狂言!”
裴东来笑了一声“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只是看不得有人仗势欺人罢了。”
那将军眼睛一眯顿时传来不悦“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裴东来摇摇头“不可啊将军,只因为长相极丑,怕吓到将军而已。”
那将军冷哼一声“来人!此人不已真面目视人,嫌疑很大,押回去!”
几名士兵立马上来要抓住裴东来。
顾瑶瓷眉头一皱一拍桌子挡在裴东来面前“我看谁敢?”
那将军蹭的一下拔出宝剑“你也想被抓进去吗?”
顾瑶瓷没说话,从腰间拿出一枚古铜色令牌立在身前。
将军突然脸色一怔“落花令!青烟楼掌刑!”
将军立马把剑收起来,“哈哈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
顾瑶瓷冷哼一声“将军今天的所做所为我会飞书一封送往延安阁!”
那将军顿时慌张“别啊!大人!真是误会,只是因为好几天没破了悬案!心中有些烦闷,才会这样的。”
随后那将军走到裴东来面前“兄弟对不住了!在下自罚三杯!”
说着哪去一酒壶灌起来。
裴东来哑然失笑“没关系,将军很豪爽啊不如一同入座?”
那将军也不拒绝,直接遣散身后士兵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将军喝的酊酩大醉。
裴东来得知这将军名叫陆仁甲,是延安阁派来处理案件的人。
陆仁甲早就喝的晕头晕脑裴东来问道“不知陆大人案件到什么程度了。”
陆仁甲摇摇头“哎!我来了三天探访了很多人,都没有任何线索!只是听到有人看见,一个身高九尺的鬼影!”
裴东来点点头“难道就没人看见那个鬼影长什么样?”
陆仁甲摇摇头“其实不瞒您说!到现在为止已经出现三具尸体!且都被割去了脑袋!我怀疑真就是鬼杀人!”
裴东来哈哈一笑“将军威武霸气,什么鬼敢在您面前造次啊!”
将军也哈哈大笑着随后一头趴在桌子上沉睡过去。裴东来拍拍陆仁甲的脸“将军?将军?”
见将军实在睡过去了裴东来伸了个懒腰!“困了!先睡了,再见!”
裴东来转身就想离开。
顾瑶瓷冷哼一声一把将裴东来按在墙上“你试探我?”
裴东来挑挑眉“何出此言?”
顾瑶瓷眉头皱道“你绝不是善于出头的人,你刚才故意激怒他是为了探出我的身份!是也不是!”
陈浩和安生看着这一幕愣在原地不敢说话!
裴东来笑了笑“很聪明啊!不错!我确实在试探你,既然顾姑娘跟在我身边我当然要谨慎一点。”
顾瑶瓷咬紧牙关“你这种人!就不配有朋友!”
随后转身愤愤离去!
裴东来摇摇头看向陈浩和安生“我过分吗?”
两人点点头“都相识这么久了还怀疑确实挺过分!”
裴东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还真是一群初出茅庐的小子。”
随后转身走回房间。
陈浩和安生互相看了一眼“咱俩是被嘲讽了吗?”
“额——可能是吧。”
裴东来上楼没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反而敲了敲顾瑶瓷的房门。
顾瑶瓷大喊道“走开!我绝不轻易原谅你!”
裴东来无奈,伸手拿出一道晶莹的丝线绑在顾瑶瓷房间门口然后嘱咐道“顾瑶瓷,晚上尽量不要出来了。还有别忘了飞书参那将军一本!”
顾瑶瓷大喊道“要你管!”
裴东来摇了摇头随后往陈浩和安生房间同样绑上丝线。
裴东来轻笑一声“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随后转身进入房间休息。
顾瑶瓷躺在床上愤恨道“可恶!可恶可恶可恶!这种人怎么会有朋友那?要不是救了我,我早就暴打他一顿然后跑了。”
想着想着顾瑶瓷便缓缓睡去。
午夜小雨不断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客栈一片安静,突然一道尖叫声传来“啊——”
蹭——顾瑶瓷瞬间惊醒!
她反应迅速直接打开门来到裴东来的房间一脚踢开门“裴东来!你没事吧!”
裴东来坐在床上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去楼下吧,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裴东来和顾瑶瓷来到楼下。
此时的楼下已经有不少人,所以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漆黑的门口赫然站立着一具无头尸体!!
轰——一阵雷声炸响!
裴东来一把拉起倒在地上的店小二“怎么回事?”
店小二惊恐的说道“我刚收拾完后厨,来到大堂就看到漆黑的门口站着一个人,我还在疑惑的时候突然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一道雷落下来,外面有人极其高大的身影!直接砍了那人的头!然后离开了。”
小二说的时候浑身颤抖好看真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裴东来点点头对着众人说道“去把楼上那将军喊醒,然后点上灯,所以人不准离开客栈。”
几名士兵连忙去楼上去喊将军,剩下的人立马把灯点上。
大堂里逐渐亮了起来。
那尸体更加恐怖骇人。
小二立马喊道“掌柜的!那是掌柜的!”
裴东来问道“你怎么确定?”
小二激动道“那是掌柜的衣服!掌柜的今天是要进城去购买东西!今天本来是不会来的!”
裴东来点点头走到尸体旁边“断口整齐,是被人一刀砍下!”
顾瑶瓷疑惑道“可是为什么尸体会站立着。”
裴东来看了半天“那就说明这个人死了好几天了!尸体早就僵硬了,被人摆放在这里。”
店小二激动的说道“不可能!今天早上我亲自看着掌柜的离开!不可能死了好几天。”
裴东来伸手把尸体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你看啊!这尸体虽然没有尸斑,但是其皮肤上竟然有水!”
顾瑶瓷说道“外面正在下雨,有水有什么稀奇的?”
裴东来轻笑一声“有水当然不稀奇,稀奇的是外面下雨为何衣物上没有水反而皮肤上有水?”
顾瑶瓷眉头一皱立马上来查看“还真是!为何会这样。”
裴东来冷笑一声“恐怕他是被人杀死之后尸体放在冰里冻上,然后今天化了冻之后再给尸体穿上衣服!门傍边的血迹也可以证明。”
“如果是鲜活的尸体,被人一刀砍去头颅,那献血应该喷洒的到处都是,可你看,这门旁只有少量血迹,还是发黑的,就说明这尸体早就死了很多天了!
顾瑶瓷眉头一皱“你是说有人故意在今天让人看见这一幕?”
裴东来点点头“凶手应该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