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说,“我现在查到的是现场去了两拨人,其中有一波蒋家人无疑,另一波还在查,暂时还没有眉目。”
徐京扬闻言,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小煤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蒋家人陪葬!”
江肆劝慰道,“扬子哥,吴小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蒋家这次死定了,您先不用着急,九爷会出手。”
徐京扬问,“九玄现在怎么样了?”
江肆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一会我去看看他,估计他要是知道太太被暗杀的事情,他会疯!”
徐京扬发狠地说,“这事搁谁身上都得疯,是蒋家事情做的太狠,先是强奸未遂,然后是杀人灭口,他当宋城姓蒋呢!简直自取灭亡。”
江肆回道,“扬子哥,一个蒋家不足为惧,九爷要查的,从来都是他背后之人,蒋家的保护伞很有可能跟黎铮的案子有关。”
徐京扬瞬间恍然大悟,“知道了,你们小心点行事,逼急了那帮人什么都能干的出来,这次是枪杀,下次搞不好就是炸弹!”
江肆说,“扬子哥,那吴小姐最近的安全先拜托您了。”
徐京扬抬眸看了眼手术室的方向,坚定地说,“放心,我会保护好她。”
挂断电话,徐京扬急的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急匆匆地推着一辆医疗器械车走出来。
她拧巴着一张小脸,脸上更是愁云密布。
徐京扬心里咯噔一下,忙上前问,“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护士抬眼看他,“你是她什么人?”
徐京扬直接说,“我是她老公。”
护士鼻尖一酸,用力眨了眨眼,她这是第一次见枪伤,还是一下中三枪,难免心里不舒服。
她定了定神说,“为您太太做手术的是贾斯柏医生的医术是业内顶级一把刀,子弹已经顺利的全部取出。”
徐京扬脸上一喜,“那这么说,她是不是没事了?”
护士摇摇头道,“实不相瞒,病人取出子弹后大出血,情况很不乐观,她像是下意识在排斥活着一样。”
徐京扬的心脏隐隐作痛,像是一根针不断地在扎他,一下又一下,问出了那个不敢问的问题,“她活下来的几率大吗?”
护士无奈的摇头,“不过您放心,不到最后一刻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话落,她便推着车子快步离开。
徐京扬嘴角微不可闻的动了动,如鲠在喉,还想再问问里面的情况,可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是不是他的话彻底伤到她了?才导致她不想活?
良久,徐京扬‘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虔诚的跪在急诊室门口,像魔怔了般,不停地在为她祷告。
一定一定要活下来,用他的命换都行。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在乎她。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吴汐桐已经潜移默化的悄悄潜入他的内心。
让他明白,原来真的有一个出现,会打破他所有的原则和底线,让他放下自尊不顾一切成为他的偏爱和例外,而这个人就是他此生的劫。
而他在劫难逃。
*
宋城市公安局。
局长办公室内,弥漫着沉香的气味,百叶帘拉的严丝合缝。
宽大的皮质沙发上,宋逾白歪斜的靠在椅背上,两条修长的长腿交叠,翘着二郎腿,一副浑不吝的模样。
周局长有些骑虎难下,蒋家不好得罪,宋家更不好得罪。
周局长正襟危坐,“九爷,我们也是奉公办事,实在不好意思,请您配合一下我们,我再问一遍,蒋副市的儿子是您打的吗?”
宋逾白完全一副‘抗拒回家过年,坦白牢底坐穿’的姿态,“问多少遍,我也是没打过他。还有啊,你这么贸然把我请过来,有证据吗?”
周局长神色微凛,“我们接到电话,报案人说是您打的。”
宋逾白掀眼看他,“他说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我还说他打我呢!我真的没打他,我跟他无冤无仇,打他干嘛?”
周局长为难道,“可是…”
宋逾白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淡淡道,“别可是了,蒋序文报的案?”
周局长急忙摆手,“我可没说。”
宋逾白轻笑,“那他是亲眼看见我打人了,还是蒋序文也知道他那儿子该打?”
蒋靖轩的脾性众所周知,可又无可奈何,周局长也略有耳闻。
被他性侵过的女孩子不计其数,奈何投胎投的好,只要蒋序文在位,副市长的儿子,基本没人敢动。
他心里门清,蒋序文的儿子这次多半又是色迷心窍,结果碰上硬茬子了。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房门被敲响,局长秘书走进来,“周局,宋先生的助理来了,要见他。”
宋逾白冷哼一声,率先说,“让他进来。”
秘书为难地看了周局长一眼,“周局,您看?”
周局发话,“让人进来吧。”
五分钟后,江肆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来。
一进门,他拧紧的眉头便出卖了他,宋逾白抬眼扫了一眼周局,“麻烦周局回避一下?”
周局长思忖片刻,看了下办公室的挂钟道,“好,你们抓紧点时间。”
待房间内只剩下宋逾白两人,他没着急立马问,而是喊着江肆来到办公室内的卫生间,将水龙头打开,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
宋逾白这才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黎铮的事情出问题了?”
江肆附耳说,“都在计划中,您放心。”
宋逾白轻挑眉梢,“那你来有什么事?”
江肆有些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宋逾白见他支支吾吾,眸色微凛,“太太怎么样了?情绪还稳定吗?”
江肆贴在他耳边说…
待他话说完,宋逾白双拳紧握的咯咯作响,脸色骤然大变,“找死!”
“立马办取保手续,我要立刻马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