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朦胧的夜色,仿佛正隐晦的压抑着某种情绪。
无尽的黑夜,落尽浮华,把人拽入梦魇。
黑暗中,纪宪东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金色浮雕打火机,他时不时的猛吸一口雪茄,黑色的眼眸暗流涌动。
隔壁房间时不时发出叮铃咣铛的声音,掺杂着女人哭喊着的尖叫声,以及男人的淫荡欢愉声。
仿佛是两个极端。
上次纪宪东住宋逾白隔壁,就觉得百森国际的酒店隔音效果非常差,还没等重新做隔音加固,谁知这么快又听了一次墙角。
这次与上次不同,宋逾白那次是无尽的欢愉,两人肆意缠绵,顶峰相见。
光是听,就知道过程刺激,体验感一绝。
这次,那弗兰克明显就是个变态,变态中的变态。
薛丹宁赤裸着缩在床上,身体没一处完好的地方,青一块,紫一块。
弗兰克扯了扯嘴角,眼中写满了疯狂和欲望,“我的小宝贝,来,别怕,起来陪我玩会。”
弗兰克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宛如一头嗜血的野兽,在寻找自己的猎物。
薛丹宁如惊弓之鸟,肉体上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她吓得落荒而逃,身上撕裂的疼痛也感觉不到。
可是又能逃到哪去?
很快,弗兰克像抓小鸡一样,轻而易举的将她扔在床上,“你不乖哦,我可要惩罚你了。”
“别,我错了,我求你放了我。”薛丹宁用英文苦苦哀求,但弗兰克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笑的更加猖狂。
薛丹宁双眼惊恐的看着他,对未知的事情恐惧到了极点,脑海中迸发出一幕幕兴奋到纵欲过度的画面,赤身裸体,警察要过来收尸,调查取证,上新闻…
她要是知道这个外国佬是个死变态,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如今毁的肠子都要青了。
她好想她的家人…想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她突然发疯了似的大喊,“哥!救救我。”
“哥!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我听话,哥,你快来救救我!我真的好害怕。”
“哥!求你快来救我啊,哥。”
弗兰克对中文是多少能听懂的,他篾笑,“小宝贝,今天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不要!”
弗兰克再次兽性大发…
“啊!”薛丹宁当即痛的小脸煞白。
嘭——
一声巨响,门被从外面一脚踹开。
弗兰克好事被打断,怒火中烧,回头正要破口大骂。
纪宪东大步流星般闪进来,带着一阵风和一种压抑而强势的气场,他揪起弗兰克的头发,先是狠狠扇了一巴掌,随后猛的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弗兰克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简直不敢相信,“纪先生,你敢打我?我们可是合作伙伴,你坏了道上的规矩!”
“在我的地盘,你跟我讲规矩?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纪宪东的眼里闪着邪肆的嘲讽。
“纪宪东,你欺人太甚,我要跟你终止合作。”
“交易早就终止了,钱货两清,货物都被你的人运走了,你这是玩的脑子都麻了?”纪宪东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到她身上。
弗兰克手握成拳,“好,很好,纪宪东我记住你了,你等着。”
“我奉劝你一句,提上裤子赶紧滚。”
薛丹宁此时眼里噙着盈盈的泪水,感动涌上心头,以前只知道纪宪东人狠不好惹,她每次都是虚情假意阿谀奉承。
现在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他了…
弗兰克努了努嘴唇,最终提上裤子骂骂咧咧的悻悻离开。
纪宪东对薛丹宁再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
澜月湾。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灿星。
黎晚意昨晚回来就洗洗睡了,如今起了个大早。
她伸了伸懒腰起床,透过窗户往楼下车库望去,宋逾白的那一排跑车一辆未少,亮色居多,符合他张扬不羁的性格,最常开的便是那辆扎眼的红色兰博基尼。
他应该在家吧?
不知不觉她已经对他逐渐有了一丝丝期许,开始有了奢望。
黎晚意洗漱完毕,换了身运动装,准备去晨跑。
其实她在国外都有晨跑和健身的习惯,回国后被众多事务缠身,但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去锻炼身体。
楼下,张姨已经起床开始准备早餐,听见声音便戴着围裙走了出来,“太太,您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
黎晚意莞尔一笑,“睡不着了,我出去跑跑步运动一下。”
“好,先生特意嘱咐我给你煲了滋补养生汤,等会回来正好喝。”
黎晚意下意识问,“九爷在家吗?”
张姨一怔,忙避开视线,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先生没回来,不过,他有打过来电话让我好生照顾您。”
黎晚意心底有一瞬间的失落,张姨说的是没回来,而不是出去了。
代表宋逾白一夜未归。
黎晚意知道张姨这人性子直,有什么话不会憋在心里,这会看她局促的样子,显然是心里有事。
她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人家不想说,她也不必为难别人。
黎晚意和煦的笑了笑道,“好,张姨,那我先去晨跑了。”
张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明明觉得先生对太太有意思,可跟那个苏小姐是怎么回事?昨天还找上门来了。
黎晚意从别墅门口一直小跑着出来,整个澜月湾别墅区依旻江而建,她沿着江边的小路跑步,呼吸着大自然的新鲜空气。
她将所有的烦恼暂时抛到脑后。
黎晚意一身白色的运动装,乌黑秀丽的长发被扎起高高的马尾垂在脑后,露出白嫩修长如天鹅般的颈部,整个人犹如清纯的女大学生。
“黎小姐!”一道响亮的男生响起。
黎晚意寻声转头,便看到了同样一身运动装的向她跑来的沈卿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