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谢谢你告诉我解蛊的方法!”谢柔儿的眼里满是冰冷:“我也很想那个中蛊的人是谢锦夕啊,可惜我还是失败了,那子蛊,钻进了我的身体。”
“所以……那一日,是你催蛊,将我的孩儿杀死了!”
“母亲,我没有孩儿了,孩儿的父亲也死了,我来找你,是以为你会成为我的倚仗的,可你想的,也只有回谢家!”
她用力的剜动手里的刀子,让周金翠的血流的更快,好让那母蛊能随着血流出来。
眼里,早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了……
“母亲,你说得对,只有足够悲惨,足够可怜,才能让谢家那群蠢货重新收留我,那么,为了让他们能对我好些,就麻烦您死一死,再替我铺铺路了!“
“兹噗”一声,刀子刺的更深,那只吸足了血的母蛊终于“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谢柔儿赶紧将刀子丑出来,看也没再看周金翠一眼,就划破自己的手腕,她体内的蛊虫收到母蛊和周金翠心头血的吸引,终于从她的肚子爬到了手臂,又顺着割破的口子钻了出来!
谢柔儿又摸出一只血红的瓶子,里面装的是化骨水,倒在两只已经挤在一起的蛊虫上,顷刻间就将之化的干干净净的。
她走到周金翠的尸体旁,发现她竟然还没死,又有些恐慌:“母亲您……您别怪我啊,不也是您教的我吗?只有不择手段,才能成为人上人?”
“……您死了,我就成了孤女,我会去找谢靖安,让他带我回谢家,我们一起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至少要死一个,谢侯爷才好继续看在我父亲救了他的命的份上,重新接纳我啊……”
“你……你这个该死的贱……贱丫头!”周金翠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结局竟然会是被亲生女儿杀死的,这一刻,她的心里填满了不敢与愤恨,却因为心头的血快速的流失,只能死死的瞪着谢柔儿:“你……你不会得逞的!你根本就不是……不是谢家的骨肉……你是我在外面……”
“砰”的一声,是谢柔儿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她的力气不太够用,就坐上去,一下一下的砸:“您说什么?我没听到!”
其实听到了,但这消息对她不利,她就当没听到。
“母亲,您放心去吧!您去了,不管我是谁的女儿都没人知道了……他日我登上高峰,会将您的那份富贵,一起享受的……”
直到将人砸的血肉模糊,她才松了手,扔下石头,踉跄着跑远了……
没多久,鲜血引来一群野狗,“咔擦咔擦”的啃起了周金翠的尸骨……
而谢柔儿却再一次撞了大运,遇到上匆匆赶回家的谢靖安。
谢靖安并没有遵循谢家的命令,当日就返回谢府,他一向喜欢和谢九思比,觉得自己就是比大哥厉害,见喊他回家的人是谢九思身边的小厮,就更不想听命令了。
最近皇城里的事,他也听说了一些,但出学院的同窗只说到卫明骅与周金翠在谢家祠堂私情,他就冷着道:“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和谢锦夕有关的事!是她自己不检点的追着男人跑,有这样的下场,活该!”
那以后的诸多消息,那些本就瞧不上他的同窗们干脆就不说给他听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儿,直到皇城要乱了,同窗们都往家里跑,他才知道活阎王归朝,大燕要变天了,于是也匆匆回府求庇护……
再见到面色苍白如纸,浑身都是血的柔儿妹妹扑倒在她面前,他的心都疼烂了,赶紧要将人抱去医馆。
“不去医馆……靖安哥哥,”谢柔儿可怜至极的道:“柔儿如今是个罪人,只求活命,哪里还配去医馆?只求靖安哥哥可以给柔儿找个容身之地,待柔儿的身子好起来,靖安哥哥想要柔儿怎么报答,都……都可以……”
他一直宠着的柔儿妹妹怎么变的如此的虚弱,如此卑微了?
她到底遇到了多么可怕的事啊!
而且,她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有意……与他好?
他忙答应:“好!不去医馆,我本是打算直接回府的,但谢府尚远,附近有我一处私宅,我带妹妹去那里,再请大夫上门诊治,可好……”
“好……”没剩下多少力气的谢柔儿,终于放心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躺在了舒服柔软的床榻上,盖着锦被,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在谢府时,什么好东西都可以往自己身边扒拉的日子,还有谢靖安,一脸紧张的问她的病情。
她演的越发悲伤绝望,惹得谢靖安当着大夫的面就过来,将她紧紧的抱住了。
一番旁敲侧击,竟然发现谢靖安压根儿就不知道她和帝明骅、谢锦夕之间的那些事儿,她便又哭哭啼啼的将之粉饰成了另一个模样。
——她是被帝明骅下了药,才夺了身子的,是被帝明骅威胁,才不敢告诉谢家人一切的……
——是谢锦夕和其他谢家人对不住她,想让谢锦夕攀九州王的高枝,就设计了帝明骅睡了她的母亲周金翠……
——她是为了母亲,一时生了愤恨,才去洗尘宴上帮着帝明骅对付谢锦夕的……
——她是做了错事,但她已经后悔了,母亲死了,她没了孩子,本来是想一死了之的,只因心里还有惦念,想最后再见一眼自己惦念的人,而她惦念的,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她的三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