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夕毫不畏惧的给了他一个讽刺的表情,很是平静的对帝九州道:“归澜哥哥,你这个属下很有意思呢,明明自己喜欢那个什么萱萱小姐,却还想将人往你身边送,还说什么“这世上除了任萱萱小姐,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做九州王妃!”的话……”
他喜欢她喊他“归澜哥哥”?那她就多喊几句,说不定他一开心就直接处置了这个叶雷鸣呢!
“归澜哥哥,我们谢家虽是商户出生,比不得那些个世家贵族规则森严,可主子的婚事,也没有哪个下人敢开口问的,更何况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安排?”
“归澜哥哥,你这不是养了个属下,是养了个……爹啊!”
叶雷鸣徒然大震,再次意识到自己犯下的致命大错——他,哪里有插手帝九州的事的资格,且还是婚姻大事!
忙忍着莫大的疼痛挣扎的趴在地上:“主子,属下……属下没有逾越的意思,属下只是……只是不忍见到萱萱小姐为了主子情伤不已,这才……”
“任萱萱如何,与本王何干?”帝九州冷冷的道,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雪尘!扔出去!”
“是!”雪尘毫无表情的将叶雷鸣拎了起来。
“知道该做什么?”帝九州又补上一句:“叶雷鸣?呵~”
“是!”雪尘加快的脚步,很快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帝九州扫了一眼被弄的有些脏的地面,嫌恶的收回目光,揽着谢锦夕转身:“好了!只是一条不再忠心的狗,你既深夜来找本王,想来是有事要与本王商议,进去细说。”
他直接将人带到屋里的软塌上坐下:“说吧!找本王何事?”
像是之前他刚回来时,那气势汹汹要将人吞吃的事没发生过。
且还故意与她贴得更亲密了,搂着她腰身的手没松开,另一只手竟还玩起了她垂下来的一缕青丝!
他身上的冷香和那独有的气息将她包围,让她连呼吸都不能忽略他的存在,心一下就跳的很快,不安的扭了扭:“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担心你的伤,也怕你在我家住的不习惯,就想着过来看看……”
“我的确不太好,”帝九州道:“做了几场噩梦,头疼。”
说着,他竟果真歪了身子,将自己的头搁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让我靠靠。”
“是……什么梦?你可以……跟我说说吗?”谢锦夕悬着一颗心,小心翼翼的问。
帝九州勾了下嘴角:“也不完全是噩梦,梦里的世界亦颇为精彩,人类可以如同神仙一样飞上云层,载人的东西叫飞机……”
“还有高铁……”
“电脑……”
“手机……”
“智能机器……”
“没有阶级,人人平等,没有战争,盛世太平……”
“生而为人,可温暖,可饱食,可从学,可……”
“生而为民,不必生死拼杀……”
“没有重担压身,想求安稳、求满足、求快活、求幸福……”
他徐徐道来,声音异常的轻柔,让她不自觉的被带入其中。
只觉得那些东西听到新鲜极了,却又隐隐带着那么一点熟悉的感觉,让她向往,憧憬,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
他却语气一转,声音染上悲凉:“可惜在那样的繁华中,我依然心如荒漠,命如野草,举目无亲,孤身寞寞……”
“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妹妹,偏还弃我而去……”
谢锦夕的心缩了缩,只觉得他这话听起来格外的让她难受。
却听见他的声音越发落寞、暗哑、沉痛:“夕夕啊,你说我这样的人,活的这么冷,这么累,这么苦……是不是天生就不配有温暖、有热闹、有快活……有人相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