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粒火星子坠入滚烫的油锅中,霎时间燃起熊熊烈火,烧的皇帝、皇后以及这场阴谋的制造者帝成坤、卫明骅、谢柔儿灼痛不已。
大燕皇望着已经若无其事开始拿帕子擦金簪上沾惹的血的帝九州,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这位九皇弟身上不可抗拒与压制的莫大压力,而上一次,还是帝九州扶持他登上皇帝位,血洗皇城之时。
他不得不妥协了,可他仍不甘心。
于是将最后的目光投向容谨:“国师觉得此事当如何处置?”
容谨如山巅青松,淡漠如常:“民意如流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大燕皇如遭重击,脸色霎时间变得无比的难看,更有一股子上涌的血气堵到了喉间,被他抓紧龙椅的扶手,生生强压了下去。
舟,代表的是他这个君王。
民意况且能掀翻他这个君王,况满朝的武将与臣子?
好一个商户女!
好一个九州王!
好一个,仁安侯府!
“皇上,皇后娘娘……验血的结果出来了,”孙御医顶着众山压顶的压力上前:“卫明骅,确是大燕皇室血脉。”
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以后号不号喜脉了,而是此宴之后,是不是要辞官了……
“卫郎中可在。”
卫郎中手脚并用的爬上前,无比恐慌,作全都交待的模样:“臣……臣有罪!”
“臣是西洲漠县人士,西洲至皇城千里之隔,臣家境贫寒,为了供臣上皇城求考,还将妹妹卖入了勾栏……可即便如此,臣来到皇城时也是盘缠用尽,差点饿死街头!”
“是先太子救济了臣,给臣吃饱饭,穿暖衣,又拿出金银将臣安排入客栈,臣因此活命,得以金榜题名,自是对先太子感激不尽!”
“谁知先太子却遭了横祸……”
“后来,臣意外救下先太子的遗孤,他的生母又哀求臣,只愿孩儿能远离一切争斗……平平安安的长大,臣就大胆的将这孩儿的身世瞒了下来,将他抱回府中抚养,直到……”
“直到不久前,他意外的发现了臣安置在祠堂的暗格,发现了先太子留下的私章和襁褓,臣才将身世告知他……”
说完,卫郎中以头叩地:“臣有罪!臣愿领罪!”
谢锦夕想起前世的时候,卫郎中也是这么说的,非但没有被治罪,反而因抚养皇室血脉有恩,获得了诸多的赏赐。
但,那是卫明骅盛名似锦,前途光明的情况下。
如今……
“皇室的血脉,你也敢私自瞒下?还将好好的皇长孙教坏了?你好大的胆子!”大燕皇暴怒:“来人,将这贼子扔进大狱,大宴过后,朕要亲自审!”
卫郎中的脸色刷的惨白,心头直呼:完了!
他的仕途……完了!
就连性命恐怕也……
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明明按照计划,就算他承认私养皇长孙的罪,却也会因为多年的抚养之恩以及皇长孙的求情更上一层的。
如今,皇长孙不便开口了,可就算没有奖赏了,至少也是功过相抵,平安无事的啊。
怎么就要下大狱了?
却无人回答他,也无人会帮他说话,他被御卫拖下去,连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至于卫明骅,既证实是皇室血脉,理当回归皇室!”
“传朕旨意,大燕皇室今认为流落民间多年的皇室长孙帝明骅,赐……榕园为皇孙府!然,皇长孙被有心人养歪了,品行德行有失,即日起,禁足府中一年,请老师教导,以观后效!”
“民女谢柔儿,枉顾道德律法,勾引蛊惑皇长孙,身怀皇长孙血脉,以皇长孙通房丫鬟之位充入皇孙府,待诞下血脉,去母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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