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守宫砂?非完封之身不可有的守宫砂?”孙御医最先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明明是滑脉!”
最简单的一个滑脉,他还能诊断不出吗?
而且事关那位活阎王,他也是怕的,还反复诊断了四遍,不可能出错的!
卫明骅和谢柔儿的脸色则变的惨白,那种计划总失败的糟糕感觉再一次袭来,他们异口同声的驳斥:“这是假的!”
“谢家行商天下,见过诸多手段,这守宫砂定然是谢家人用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术做的假!”卫明骅声音颤抖,面部表情扭曲。
“的确是秘术作假!”谢锦夕道:“但不是我作假,是这滑脉有假!”
还不知道卫明骅等人会用子息草算计她时,她就给自己弄了这么一个守宫砂。
因为她和谢家能被攻击的地方很少,而攻击她的名誉和清白虽然低劣不堪,但却无比的好用!
她断定卫明骅等人还会用这一手段,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孙御医,我并非怀疑您的医术,只是这天下之大,的确无奇不有,不瞒您说,我因体弱久病,也经常读医书,盼着能从哪本古籍中找到根治自己的办法,就曾读到过……”
顿了一下,她看向卫明骅,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嘲讽:“西荒的戈壁上有一种根叶皆赤色的草,人若食之,体热生阳,脉象也会呈现出往来流利、珠落玉盘之像,是以,当地人称之为子息草!”
“若我没有记错,卫府的大夫人有一位奶娘,就是西荒过来的人。”
“竟有如此奇草?”一直没说话的右丞相出了声:“锦夕小姐,这草可算是毒物?可有解法?”
“正因为毒素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算不得是特征明显的毒物,那些有心之人才敢这么算计我,”谢锦夕道:“也才骗过了医术高明的孙御医,但。”
她忽然抬高了音量,卫明骅那里就本能的抖了下。
“也是可以解开的!只需服用一枚普通的解毒丸即可。”
谢柔儿悄悄看向卫明骅,眼里满是慌张:明骅哥哥送信和子息草研磨制成的蔻丹时,明明说过此事万无一失的,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谢锦夕知道了,解法还这么简单?
她希望谢锦夕说的都是假的,只是在强撑着,却发现卫明骅的额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眼神也各种躲闪。
显然,强撑的那个人是她的明骅哥哥……
“我有解毒丸!”忽然一道清冷的男声传来,众人看过去,只见一身着天青色衣袍的年轻男子与一中年紫衣男子一起过来。
青衣男子身材欣长却偏清瘦,衣袍穿在身上极为飘逸,头戴玉冠,垂着与衣袍一般颜色的长长的发带,有一种天上雪莲般不染尘俗的气质,脸上却染上一层仿佛化不开的悲伶?
他身边的紫衣男,则是原本等在宫门口的薛紫衣。
谢锦夕的心猛地跳了下,这人,她依稀有些印象,似乎是大燕皇刚即位,弥漫皇城的阴霾总算散了些,她偷跑出府,在北城门外的一处湖边遇到这人飞身而来,惊为天人,高兴的问他是不是神仙哥哥。
这人却极为复杂的看了她许久,满目悲伤:“灵魂胎穿,记忆清零,你还真是要与我……死生不见!”
她太小,不明白这人话里面的意思,现在,也依然不明白。
没记错的话,这人当时说他叫——容谨?
大燕皇看见他,却激动极了,竟是起身迎了过来:“国师怎么下山了?为何没提前告知于朕,朕当亲自去城门迎接!”
又瞥了帝九州一眼:“国师此来,可是推演出我大燕出了什么异像?是有兵灾?还是人祸?又或是有奸邪之人乱我江山社稷?”
就差直接说这灾祸是不是帝九州和谢家人带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