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还疼吗?”谢秋堂将谢锦夕的伤口重新抱好了,关切的道:“你得答应五哥,这手可万万不能再动劲了,好吗?”
顿了下,又一咬牙:“若是还未出气,那几个下人,五哥去帮你打!”
说着,就要起身冲过去。
余下的下人吓的忙求饶:“奴才/奴婢知罪了,五公子饶命啊!”
“不用了五哥!剩下的这几个,我还掌控得了!”谢锦夕说:“不过我倒还真有一事需五哥帮忙。”
谢秋堂:“夕儿你说!五哥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哥哥们不是怕我想不开吗?我细细的想了几日,今日又将压在心头的郁闷气吐的差不多了,就想着……还是努努力,多活几年!五哥名下不是有间医馆?送我可好?”
“可以!”谢秋堂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之前弄这医馆,无非是与药老结识后生了几分懒散的兴趣,可折腾一阵子后发现自己委实没有学医配药的天分,便聘了几个坐堂的大夫,做一点免费看诊的善事。
只是……
“夕儿要医馆做什么?莫不是想跟着那几位老大夫去学医?”
“嗯,有这个想法,”谢锦夕点头:“也想偶尔出去走动走动,只是如今这许多事,却不知能去哪里,不如去多学一点东西,说不定对我这病也有所助益呢!”
她其实打算让“医仙传人”“降临”谢家医馆,凭此吸引更多势力前来,看看能否利用这些势力,让皇帝更忌惮谢家,为自己和谢家多求一层护罩。
且有了这个名号,帝九州那边需要用刀术治疗的将士,也能光明正大的求医……
而且,她也的确需要学一些别的医术,只靠师父传的刀术,她连自己多年身中剧毒都不知……
不过这些暂时没必要告诉兄长,母亲那边过了明路就行。
不过这毒……在即将到来的皇宫大宴上暴.露出来,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有些累了,秋霜,去换身衣服过来伺候我歇息!”
“春草!带人将院子里的血水洗干净!”
冷冷的下了两道命令,谢锦夕又笑着对谢扶苏说:“还要麻烦四哥帮我割了夏雨的头颅,找个箱子装了,给卫明骅送去!”
她已经彻底和卫明骅撕破了脸,送他一个叛徒的人头就算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吧?
谢扶苏的心却猛地一沉:妹妹这心病果然重的很,她从前那样娇软温柔,如今说起割人头颅怎的如此轻巧?但……
割得好!送的好!
女孩子太软了也不行,带着刺,才更叫人不敢欺负!
“四哥马上就办!”
“那我?”谢秋堂指了下自己,想问问自己接下来做什么,可见谢扶苏和谢锦夕都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明显就没想过安排他,只能一挥手:“得了,我去医馆交待处理一番,等妹妹过去时能更舒服些。”
他转身,扫了那些下人和暗卫一眼,又冷冷的道:“算你们运气好,还能让小姐饶你们一次,从今往后都给我都紧着皮子做事,若再敢犯错,小爷亲手将你们千刀万剐了,尸体丢去喂野狗!”
说完,又回过头,满脸笑意的说:“那夕儿你好生歇着,五哥回来给你带香满楼的芙蓉冰心糕。”
谢扶苏也说:“夕儿先进去吧,院子里脏的很,莫要继续污自个儿的眼睛。”
刚刚手燃鲜血的寒意便被兄长们的关怀和爱护一点一点的暖了,谢锦夕微微一笑:“好,听哥哥们的……”
一刻钟后,谢锦夕慵懒的躺在美人榻上,秋霜穿着粗使丫头的衣裳端端正正的跪在她面前。
其他的下人都在院子里擦洗那淌了一地的血水。
“知道我为何单独喊你来伺候吗?”谢锦夕盯着她的眉眼问。
要说生的好看,秋霜其实比其他的那三个贴身丫鬟都生的水灵秀丽,但这丫头没有好好收拾过自己,在她面前的时候,也总是低眉垂眼的,手脚利落性子却木讷,自然是不怎么讨人欢喜的,又比如此刻。
她直接就答:“奴婢有罪!请小姐降罪!奴婢领罪!”
一句话,三个“罪”,还说的毫无情绪波动,一副怎么样都认的样子。
“那就说说你的罪!”谢锦夕很有耐心的问:“说说你犯那些罪的真实想法。”
怕这丫头还听不懂,又补上几句:“你藏我的金银首饰做什么?”
“你丢我的私库钥匙做什么?”
“你这些年多次破坏我和卫明骅见面,又多次阻止我与谢柔儿亲近……都是为什么?”
秋霜:“奴婢……奴婢有罪!”
“我不是从前的谢锦夕了!”谢锦夕忽然说:“不再痴迷卫明骅,也不再交好谢柔儿,还与活阎王定了婚约,我需要一个对我绝对忠诚和信任的心腹,但做我的心腹,或许不知哪一日就会死的很惨,你……愿意做这个心腹吗?”
她心底的情绪翻涌:秋霜!你前世的营救之恩我认,但你如今是什么心思呢?
可莫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