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撞进男人深邃的黑眸中,心猛地一跳:“你……你怎么……”就醒了?
帝九州见得她面如红霞,媚眼如丝,小心又慌乱的模样,薄唇抿了下,睫毛微颤,瞳孔越发的幽深……
不禁想起那日藏在她锦被中的场景——他那个时候,是见到了她的真容的!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却已经是艳艳绝色,一双眼睛清澈透亮、纯洁的像不然尘埃的白雪,惹人想动那将她弄脏的歹念!
流转间又荡起妩媚风情,让正人君子都会被轻易乱了心思。
认真起来让人惊讶,无助起来又让人怜惜……
不过他帝九州天生性子凉薄,对心腹尚且只有三分信任,更何况是一个陌生的小丫头?
他不过打量几眼便过去了,更看重的反倒是她的医术。
可此刻,她虽面纱遮脸,纯与媚,狠与弱却揉在一起,还真够——惹人馋呢!
“你很热?”他坐起身,逼近她,黑眸中腾起追逐猎物的兴味:“这么看着本王,是想要本王帮忙吗?”
“要本王怎么帮?嗯?”
旁人听起来很正常的话,谢锦夕却只觉得浑身都有些发麻,只因她太熟悉帝九州这种语气的意味。
——不是对她生了兴味欲要将她整的死去活来!便是打算恶狼吞肉,将她吃干抹净食不餍足!
最最关键的是,这男人是真有起床来兴致的习惯了,且他睡饱了还会格外的……凶残!!
“不……不要……”她本能的缩起身子,眼中溢满了求饶……
却让他脸色一沉,眸里眯起危险的冷光。
他不过想逗弄逗弄这小东西,可看这小东西的神情,竟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
虽只是泄露在表层的心思……
“呵~”他忽然笑出了声来:“谢氏锦夕,你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又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那本王就帮你一回吧!”
“都热的冒汗了?是要本王帮你脱一脱这碍事的衣裳?嗯?”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那柔软的布料,很干脆的帮她将衣领扯开了些!
“这样如何?嗯?”
“不够?那把腰带扯了,直接脱吧……”
“……要脱到何种程度?”
“一丝……不挂怎么样?嗯?”
每说一句,他的动作便放肆一分,像极了要窃玉偷香的贼子,任由着邪之念倾泻而出……
“你……别~”谢锦夕再次受惊,忍不住抓住了他作乱的大掌。
香汗渗透了内裳,热浪一波一波的袭来,她艰难的睁开眼,却发现男人的眼里一丝一毫的欲念都没有?
他好像是真的想帮她凉快一些?
可这种帮忙让她觉得……既羞耻又难堪!
她的眼里腾起一片水雾,一狠心推开了帝九州,手里的刀子毫不犹豫的划过指尖,顿时,四根手指的指腹都冒出殷红的血珠来!
帝九州的眸光猝然暗了暗,盯着那只过分瘦弱的手,手指筷子似的,血管细的像丝线般,让人瞧着都有些惊心,她却偏偏舍得下这么重的刀子……
“婚退了吗?”他像是随意一问,声音却恢复深秋湖水般的冰冷:“谢锦夕,你明知卫明骅居心不轨,还喝了媚药往他怀里扑?你莫不是再骗本王?”
他已经将这小东西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可她好像不够乖呢?
该怎么罚呢?
不如……危险的眸光落到她的下裙处。
先剁了这双.腿关起来?
行医治病用不到腿……
“退了退了!我已经当众与他和卫家撕破脸皮,也将订婚信物退给他了!”谢锦夕见他生气,忙作出解释,说完之后,又瞪了他一眼:“还有,我什么时候往他怀里扑了?”
“我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谢锦夕也绝对不可能再看那狗男人一眼!”
“我这几日都调查清楚了,那狗男人第一次来我谢府向我表明心意就是假的,且当日晚上他便邀了谢柔儿去看花灯!”
“他瞧不上我,并不愿碰我,而我虽受了他的蒙骗,送过他一些好东西,却谨记礼法规矩,从未与他有过亲密接触……”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锦夕却发现帝九州的神态很轻松,像是看戏一般?
又被他耍了?!
她的脸颊浮起一抹羞恼,语气冷下来:“不过这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是谁?”
没等帝九州回答,她又嘀咕着:“你自称本王?莫不是哪位皇子?”
“……当今皇帝共有四子,大皇子……早逝,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都封了王,五皇子尚在襁褓中,且那位二王爷之前见过,你是三王爷还是四王爷?”
她忽然伸手去揭他的面具:“你把面具拿下来让我看看!”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缓解与他单独相处的压力,并不认为自己能将这张精铁面具揭下来。
他定然会阻止的!
然而……
她却抓住了那面具,一个用力,就将面具拿掉了。
掉了。
了。
她倒吸了一口气,全身都僵住了……